花若雪站起身来望着刀疤男的背影,眼里神情莫名,然后慢慢的走到刀疤男的身后。
“凌风!”她轻轻的唤了一声,声音很低!
面对着她的阳刚男和另外几人看着花若雪再看了看刀疤男,背对着花若雪的刀疤男也似乎听到了这声低沉的呼唤,端着酒碗的手抖了抖洒出了一些酒水!他慢慢回头,那张脸都有些陌生,对他,对她!
“小雪?”刀疤男手里的碗终于没能拿住,咕噜噜的在桌子上滚了一圈,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有些意外,有些惊喜,有些……很多的情绪在里面!
花若雪看着那张脸,没有带面具,所以很陌生,尤其那道刀疤,触目惊心,脸上的皮肤很黑,大概是焦阳和风沙打磨的!
男子站起来,他很想用一种表情或者动作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不太会,他不懂得有种见面礼叫拥抱,他以为拥抱只用在情侣之间,就像……反正不是他和花若雪,所以他只能尴尬的搓了搓手,然后不知所措,脸上的表情也同样不知所措!
“你怎么来了?”终于,好久之后他憋出一句话来!
“我来找你!”花若雪也平息了自己的表情与情绪!
“走吧,换个地方说话!”薄奚凌风对着同桌几人和花若雪说,然后带着他们走出了一品居!
大当家二当家自然也跟着花若雪,慕雪落说道,“我去看看,之后我会找到你们的!”然后拿着剑一个人走了,花若雪没有留!
几个人来到了月牙城最高处的一处大院子,这里守着很多人,大概是溪风的总部!
“小雪,你怎么会来这里?”薄奚凌风邀请几人坐下,然后吩咐上茶!
“你知道吗,皇帝死了,花国现在很乱!”花若雪坐在椅子上看着薄奚凌风!
“我知道,可是……这里一大堆事,暂时走不开!”薄奚凌风拿着一个茶杯看着茶杯里的水,“其实我不想再回花国的,在这里呆着也不错,这么多兄弟,山清水秀的!”
“那花国的百姓怎么办,薄奚老将军和平清王年纪大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你回去好一点,再说,你的根在那里!”
“我也想过,当年我带着几个人来了这里,靠着拳头打下这片土地,本以为某天你会用到一片世外乐土,到时候我会把这里当做新婚礼物送给你和一尘,而如今花国无君,想来战事能稍稍消停些,所以你用不到它了,而我却没了奔头!”薄奚凌风双目看着远处!
“那就回去吧,何况你本来就应该是一国之君,至于这里……我想溪风应该用不了太久就能打下来了,毕竟已经占了月牙城!”花若雪劝着薄奚凌风!
“我知道,有他们几个,我也放心!”薄奚凌风指了指旁边坐着的几个人,都是他从花国带来的薄奚家的侍卫!
“你怎么不带面具?我还打听了你好久,可是没人知道!”花若雪看着薄奚凌风的脸,尤其那道伤疤!
“不带了,怕被刀子划破!”
“做面具的金属刀子划不破的!”花若雪说了一句,然后明白了其中的某些情愫,没有再说什么!过了良久,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花若雪看了看无所适从的大当家然后对薄奚凌风说,“那你们准备继续打吗?”
“如果你让我回去,我便回去吧,这里留给他们,能继续打就继续打,如果你还回来这里的话!”
“哦,那我求你一件事!”
“不用求,你说吧,我一定会做的!”薄奚凌风接过话。
“城外湖畔有一千人,我许诺过他们过富足的生活,丐帮过几个月会在这边建立中转站,到时候把他们托付给丐帮就好了!”花若雪道!
“嗯,没问题,我想到时候溪风会打下沙国几乎所有的土地,只是你不留在这里吗?”薄奚凌风看着花若雪问!
“我不了,一尘看不到我会很着急的,我过两天会回雪国,然后……可能偶尔会回花国看看!”
“我懂!”薄奚凌风脸上有些许复杂的表情!
“你也回去吧,早一天回去总是好的!”花若雪又补充了一句!
“嗯,我知道!”薄奚凌风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命人出去安排龙虎山的那一千人!
傍晚时分慕雪落回来了,脸上的表情不太好,“他来了月牙城!”慕雪落刚进花若雪的小院说道!
“谁呀?”花若雪递过去一杯水问。
“洛无寂!”
花若雪手里的杯子抖了抖,洒出了一些水,“不会是为了我吧?”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虽然他已经没了右手,武功废了一大半,但轻功还在,除了白小莫应该没人追的到他!以后我跟你一起睡!”慕雪落说!
“嗯,好!”花若雪没有拒绝!
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茶壶边放着几个茶杯,茶壶的盖子是开着的,因为茶水太烫,花若雪喜欢喝凉茶,所以把茶壶的盖子打开了,冒着热气的茶水便暴露在空气里!
刚入夜的时候下起了一场雨,雨不大,但声音吵的人心烦,花若雪无心睡觉,心里总有些烦躁,于是便躺在床上发呆,慕雪落听着雨声和花若雪翻身的声音也没有睡,隐隐的有些不安!
“叮咚!”有很轻微的滴水声音响起,像是房檐上滴下的水,又像是房子里漏雨了。慕雪落坐起身子细听,却又没了动静!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呼喊声,有放哨的兄弟发现了几个闯山的黑衣人,追赶起来!
慕雪落穿上外衣提起床边的剑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这个姑娘真调皮,不走门。
“叮咚!”房间里又响起了滴水声,声音很轻微,轻微到花若雪都快听不到,但还是听到了一些!她坐起来,然后点亮蜡烛,坐在椅子上发呆!有雨水从推开的窗户里飘了进来,她穿着单薄的纱衣,有些凉意!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小雪,是我!”门外传来薄奚凌风的声音!
花若雪打开门,薄奚凌风的衣服和头发湿漉漉的从雨里走了进来,带着一丝凉意!他进门看了看重新坐回椅子上的花若雪,从床上扯起衣服给她披上,“天凉,加衣!”他说。
花若雪至始至终没有动作,只是看着这个男人湿漉漉的脸,烛光被映的发亮,除了那道刀疤!
她不知从哪里摸索出一个盒子,“这是天山雪莲子,吃下去能去刀疤,还有两颗,一颗现在吃,一颗留着,以防万一以后又留下刀疤!”花若雪给茶杯里斟满一杯茶递到薄奚凌风跟前!
“没事,反正又不打算再娶亲了,又何必在意这张脸呢!”薄奚凌风笑了笑!
“可是我看着心疼!”花若雪说了一句,然后补充说,“回了花国的话就是君主了,脸上有伤多影响形象!”
薄奚凌风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雪莲子,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这道刀疤?”薄奚凌风低声问了一句,烛光在眼睛里活跃!
“心疼你吧?刀疤有什么好心疼的?”花若雪想了很久,对这个苦命的男人道!
“哦!”薄奚凌风应了一句,嘴角微微勾了勾,然后把雪莲子放进嘴里吞了下去,“你以前不是说茶水不能服药的吗?还给我茶水!”薄奚凌风这样说着还是把茶水喝了!
花若雪也给自己满了一杯凉茶喝掉,“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她喝掉茶水随意的问!
“就这两天吧,这里的事情有没有我都无大碍!”
“嗯,念儿应该也很想你,还是早些回去!”
然后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花若雪又倒满茶水喝了,薄奚凌风看着夜色发呆,神色平静的掩饰尴尬。“这颗雪莲子还是留给你吧,以后不打仗了,就用不到这个东西!”薄奚凌风终于找到一个话题!
“嗯!”花若雪只是轻轻的回应了一下,继续抱着茶杯不说话!
薄奚凌风从身上摸出一条细细的红绳然后把雪莲子一层层绑在绳子上,“以后或许很难再见了吧,这就当你和一尘的结婚礼物,我知道你们不缺金银,所以不知道送你们什么,就拿你的东西送你,表示表示心意,毕竟我是做哥哥的嘛!”薄奚凌风笑了笑,看起来像个孩子!
花若雪接过雪莲子套在脖子上,“谢谢!”她说!
薄奚凌风扯了扯衣服,“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热?”
“嗯!”花若雪的额头也稍稍泛了些汗,“而且有点头晕!”
“哼哼哼……”夜色里有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像是猫叫!
“什么人?”薄奚凌风站起身挡在花若雪身前对着窗外喝了一声!
窗户里飘进了一缕风,随风而来的还有一袭白色身影!那人影在窗前站定,雪白的额头上印着一道红色的印记,狭长的眼里满含着笑意!“我们又见面了!”那张和一尘极其相似的脸看着花若雪,中性的声音低低的说着笑着!
“你……是谁?”薄奚凌风摸出一把匕首看着洛无寂!
洛无寂左手抚了抚衣摆上的水渍,右臂空荡荡的衣袖也有节奏的摆动,“我是她的老朋友,来看看热闹!”洛无寂的声音一如往常,尖而细,含着笑意,“一粒合欢散能化一壶水,两粒合欢散会怎样,我真的很好奇,而且我很想知道如果我的哥哥知道他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子交欢的话会是怎样的反应,我想他这两天就会到这里,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洛无寂眯着狭长的眼睛笑着!
花若雪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茶杯掉在桌子上,然后滚下桌子,摔的粉碎,“你……”花若雪说了一个字后没了话,因为说什么似乎都晚了!
薄奚凌风握着匕首骂了一句卑鄙!
“杀了他!”花若雪说了一句,因为她真的想他死!
薄奚凌风便和洛无寂斗在了一起,因为她想那个人死!
洛无寂的武功很差劲,因为他没有右手,但是他的轻功很好,因为双腿还在,所以他很惬意的躲着薄奚凌风匕首上的寒光!
花若雪有些昏昏沉沉,额头上的汗水如雨滴一般滑下,脖颈处也渗出了汗,有些热变成很热,她把脸贴在冰凉的桌子上,桌子也变得有些热!
慕雪落提着剑并未走远,听到茶杯落地的声音后她又回到了小院,然后在窗外站了好一会后跳进了房间,加入了战局,洛无寂压力剧增,虽然他躲的快,但是慕雪落的剑更快!
“我想走,还没人留得住,祝你们玩的开心!”慕雪落的剑在洛无寂的身上留下好几道剑痕后洛无寂转身飘出窗户,然后他闷哼了一声从窗户上摔了下去,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小院。慕雪落提着剑追了出去!
窗户上留下两道极细的丝线,丝线绑在窗户的下沿,上面沾着斑斑血迹!
薄奚凌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里的匕首落在桌子上,他喘着粗气,汗水早已经湿了衣服!
花若雪身上披着的外衣也早已经滑落到了地上,只留下一件薄纱,薄纱被汗水浸湿后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肌肤和白色的文胸!
薄奚凌风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于是他撑起身子准备马上离开!
“不要走!”花若雪双手抱住了薄奚凌风的腰,嘴里发出的声音带着魅惑的娇喘,火热的身躯靠在了薄奚凌风的怀里,然后她顺势爬上了他的脖子,嘴里呼出诱人的热气打在他流着汗的脖子上,那片火热的唇贴在他的脸上。
“要我!”如同娇喘一般的喃呢从火热的唇齿间吐出,一只手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薄纱,另一只手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薄纱被拉扯,雪白的锁骨露了出来,然后是雪白的肩头,微凉的空气让她觉得很舒服,于是她更卖力的撕扯着束缚,薄纱下已经隐隐看得到胸前那隆起的雪白色肌肤,如同夜空月色一般洁净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好热……吻我!”娇喘如同猫爪一般挠的人心痒,她的唇在他的唇上脸上滑落到脖颈,红唇留下淡淡的清凉感,那一次次娇喘,一声声娇嗔就像是一个个火星子,带着无比炽热的温度落在一片干草里,然后燃起了一片烈火,俗称“干柴烈火”!
薄奚凌风一把抱起怀里如火的躯体,手心里的触觉从未如此让人热切,火热而又着迷,他的唇回应着她的唇,然后也开始吻上她的脸她的眉,然后滑到她的耳边,滑到她的脖颈。花若雪脑袋微微后仰,发丝早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了脸上,眼睛眯起,脸上有异样的红色,她微微张开双唇,没有出声却有娇嫩诱人的魅惑声自然而然的从唇里发出,脸上湿漉漉的一片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她攀着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她把头扬起,发丝垂落沾在后背裸露的肌肤上,身子极力的向前挺起,似乎想把自己的身体融进他的胸膛!
薄奚凌风一手揽着花若雪的后背,另一只手开始撕扯花若雪身上的纱衣,而脚步也不自觉的走到了床边。他的唇顺着脖颈处往下走,落在锁骨,然后滑出到肩头,冰凉而火热的触觉让她发出猫一般的叫声,他的手扯开了她胸前的纱衣,手掌自然而然的覆上了那处隆起,她如猫一般挠人的娇喘声更盛,像是为夜色里燃起的火上浇了一桶油!他把她放在床上,他的唇继续向着她的胸口处滑下,另一只手着魔一般顺着她的小腿弧线一直向上,然后挑起那片湿透了的纱衣,覆上了大腿的雪白!她双腿紧紧的交缠着那只手,如同两条藤蔓对树的着迷。
“我要!”她娇喘着,眼神迷离,脑袋向后撑起整个身子,“一尘”,她唤着名字,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头在自己的胸口!
薄奚凌风的动作瞬间被定格,然后猛的一把推开花若雪!他愣愣的站在床边,床上花若雪的纱衣早已经掩盖不了大片春色,雪白的双腿交叉着,双手覆在自己的胸前,胳膊上的薄纱滑落,露出雪白的小臂和胸前的雪白色交相辉映,映的整个夜色有些春意盎然,她嘴里的娇喘声依旧,脸上的潮红依旧,鼻息里的火热依旧,眉眼里的春色依旧!
“一尘!”她又娇喘了一声,然后向着床边站着的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像一个讨要抱抱的孩子!
薄奚凌风额上的汗水更盛,顺着那道刀疤滑下,滑过眼角,带着几滴泪,然后落到地上!他偏过头去捂住耳朵,不去看不去听,甚至不去想,他极力的克制着心里原始的本能与想法,下一刻或许就会忍不住。他走到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匕首狠狠的捅进左臂,痛楚让他混乱着魔的思绪更清晰了一些,他又走到床边,床上的酮体起身又贴在了他的怀里。他叹了一口气,手刀轻轻拍在她的后脑上,她便没了动作,瘫进了他的怀里,酮体依旧火热!
他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有几滴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床上。他撕下一片衣襟擦了擦手,然后压住手臂上的伤口!睡梦里的她像个孩子,安静的皱起了眉,只是脸上还有明显的红色!
他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奈何手上有血迹,所以他的手伸了一半后又放弃了。他对着她笑了,笑容很苦涩,眼角泛泪,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滴泪到底为谁而流,为小雪?为自己?还是羡慕一尘?
他起身,关上窗户,带着那壶茶走出了门,再带上门!
夜色黑的可怕,因为雨还在下,他把茶壶摔在地上,也把自己的心摔进泥里,雨水把他浇的更狼狈些,身影便更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