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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初春的早晨阳光明媚,刚刚升起来的太阳往广袤的大地之上洒下了无尽的光芒,一如往日的普照着大地上无穷的生灵而不求丝毫的回报。蔚蓝色的天空纯净透彻,碧空如洗,不见一朵白云在天空中飘荡。

“真是一个大好的天气啊!”李翰看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在蓝天之上自由的翱翔,这些披着黄衣的小鸟不时的在墙上来回的跳跃,觅食,模样憨态可掬,倒是甚是可爱!李翰看着这些身披黄衣的小鸟的自由自在的模样,心情亦是大好了起来。

“啧啧,这小鸟倒是过的畅快,不觉烦恼,倒是甚让人羡慕!”李翰不由的就是感慨了起来。

李翰又是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微微泛黄的书卷一眼,身体呈现四十五度后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舒缓了一下自己略显麻痹的双手和干涩的双眼之后,便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随即就是是一个鲤鱼打挺的动作站了起来。

“读书…。读书…只读书,不行路,又有何用,只不过是一书呆子罢了!”李翰站起了身子来之后,摇头晃脑的感叹道。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李翰看了看自己刚才读过的书卷上的内容,心中就是暗暗的泛起了苦水,难道自己从小到大所经历过的磨难,都是这老天爷故意安排的不成!

天空中熊熊的大日散发出来的金黄色的光芒穿过窗纱,照在了这名少年的身上,斑驳的阳光在地上映衬出来了李翰那略显消瘦和孤寂的身影。

李翰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略显金黄色的太阳已经是隐隐的升出了地平线,心思便是不再停留在书卷之上,心下一动,就是知道天色已经是不早了,自己要开始一天的日常生活。

李翰利索的用手把自己身上略显褶皱的衣服抹平,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摇摇欲坠的门后,拿起那手柄因为自己长期使用而被磨得油光发亮的斧头,随后李翰又是顺手在背上背上了柴匡,就是迎着温和的阳光走出了屋门。

李翰出了房门之后,脚踩着柔软的土壤,却是惊飞了那一群在觅食的小鸟。李翰刚刚出现,那些小鸟似乎是被惊动了一样,惊恐的看了李翰一眼,“叽叽喳喳”的叫了几下,几十道黄色的身影便是闪动着翅膀飞到了远处的一处枝桠之上了。

李翰心中似是略有所感,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是背着破烂的柴匡,手提略微生锈的铁斧的李翰一步一个脚印的往着后山方向而去。

后山距离李翰家的位置并不算远,直线距离只不过是有着千丈的罢了,李翰虽然是年幼,体型亦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是略显单薄,比同龄人更是显得瘦小,但是李翰却是常年来往这条自家和后山的道路,一日日的行走,脚底板都是磨出来了一层厚厚的茧子,那茧子的厚度堪比那常年顶着烈日下地干活的老农的粗糙的手掌了,可见李翰在这条不算长的道路上走了多少个来回了,所以说就是李翰闭着眼亦是能够到达那后山的。

李翰年纪不大,只不过是十二岁而已,别的孩子像李翰这个年纪的话,都应该是在那私塾之中听着夫子的在咿咿呀呀的念书写字呢!

但那是家境殷实的孩子,向李翰这种家中三代都是贫下中农的人家,根本就是无法供得起孩子上学,毕竟家中生活拮据,几乎是都要揭不开锅盖了,哪还有着闲钱送孩子去上学呢!?倒不如让自家的孩子早早的下地干活,好分摊父母的重担,养家糊口呢!

李翰的家中典型的就是这种情况,李翰的父母只不过是把李翰送去启蒙班中学习了一年的功夫,让李翰认识一些字,会写自己的名字罢了,根本就是没有打算让李翰继续读书!因为李翰家中的条件根本就是不允许再把家中为数不多的银钱花在李翰的读书之上

所以说,李翰在六岁那年就是再也是没有进过私塾,听到夫子的讲课了,直到现在为止,虽然已经是过去了六个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但是在李翰的脑海之中仍然是清晰无比的记得自己六岁那一天的情形。

那一日,天空略显阴沉,片刻的工夫后,淅沥沥的小雨便是从天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下,一朵朵乌云在天空之中飘荡,遮挡住了太阳的光芒,天地之间似乎是化为了“雨”的世界,那漫天飞舞的烟雨似乎是老天爷在哭泣一样。

就在那一日,李翰便是知道自己因为家境贫困,第二日就是无法去私塾读书了,“无法读书…无法读书……。。”这个念头一直在仅仅只有六岁的李翰的心中来回的徘徊,久久不能平息,无法读书对李翰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塌下来的大事,因为李翰一直坚信,只有读书自己才是能够有出路,才是能够走出这群山坏绕的山村,才是能够改变这穷困潦倒,饥一餐,饱一餐的日子。

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化成镜中花,水中月,如同是泡沫一样脆弱不堪的破碎掉了,李翰的心中自然是感到愤愤不平,感到极其的痛苦,不过李翰贫苦的家境就是摆在这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李翰的家中已经是揭不开了锅了呢!

那一日,李翰的父亲李石的躲在墙角独自的抽着烟斗,袅袅升腾起来的烟雾笼罩住了父亲的身影,李翰的父亲李石更是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咳嗽之声,李翰能够听到父亲的小声的呢喃声:“可怜的娃啊,是父亲没用,连你上私塾的钱都是交不起!唉,是父亲没用!”虽然声音小,但是仍然是让李翰听到了李翰当时就是感觉到了自己鼻尖微微的一酸,心中的怒气亦是下降了不少。

李翰的母亲林月却是在准备着一家三口的晚饭,消瘦而又佝偻的身影在厨房之中忙忙碌碌的,看的李翰的心中又是微微的发酸,心中那仅存一点的愤怒,亦是随着母亲忙碌的身影而烟消云散了。

李翰一家三口的饭菜,说是晚饭,其实只不过是一人一个发黄的窝头,一碗清的能够看到碗底的粥和三个人才一盘子干瘪瘪的菜罢了,这还算是好的,平时的话,只不过是每个人一个泛黄的窝头罢了,至于说菜什么的,李翰几乎只有一个月才是能够吃到一次,至于吃肉的话,李翰近乎是忘记了肉到底是什么味道,因为李翰全家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父亲李石才是舍得去镇上割上一点肉,给全家解解馋,平时的话,根本就是想都不要想。

那一日,李翰看到家中贫困的生活状况,原本满腔的怒气最终是慢慢的平息了,是啊!连吃饭都是几乎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钱供他读书!

那一晚上,一家人就是这样默默的一言不发的在雷雨交加之中吃完了饭,第二日李翰就是开始了重复六年的事情了。

那重复了六年的事情,就是现在李翰去后山砍柴!一复一日,李翰从六岁一直是砍柴砍到了十二岁,整整六年的时间,李翰就是把自己的大好青春浪费在这砍柴上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砍柴就是无法生火,无法生火,就是无法做饭,无法做饭就是会饿肚子!

走在山路上的李翰狠狠的甩了一下自己微微出汗的额头,企图是把这些不好的回忆全部都从自己的脑海之中甩走!但是那一晚的记忆,李翰却是永远无法忘掉!因为他已经是深深的扎根在李翰的内心最深处了

李翰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走着走着,过了一个钟头的时间,李翰就是来到了后山之处,这后山说大不大,说小亦是不算小,因为这座山有着差不多十里方圆。

这后山从远处远远的望去,倒是像一只卧趴在地上的猛虎山,于是当地人便是俗称这后山为“虎山”了,这虎山之上草木青葱,一颗颗一人才能怀抱的大树比比皆是,兔子,山鸡之类的野生动物也是在这虎山之中时常的能够看到。

李翰微微的用自己泛白的袖口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便是拿出来了自己背在后背上的斧头,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砍柴!

李翰砍柴的地方在这虎山的山脚之下,这虎山虽然是不大,但是亦是有着一些猛兽的,虽然近几年来被村子里的猎人捕猎的差不多了,但是时不时的还是有着一些豺狼之类的猛兽窜出伤人!

李翰接近了这虎山之后,虎山上那浓郁茂密的树木散发出来的点点清凉让李翰一时之间就是觉得神清气爽,清凉的气息铺面而来,赶路的劳累亦是被这清凉的气息舒缓了不少

由于这虎山还有一些大型的猛兽, 所以,李翰现在远远是不敢过于深入到虎山之中,不然以李翰这瘦弱的小身板,怕是都不够那些凶残的猛兽塞牙缝的。

李翰砍柴的地方是这虎山山之中的一处低洼之处,这低洼之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一汪潭水,潭水清冽,可见潭底,潭底有着纵横交错的藻荇,偶尔亦是能够看到几尾金色或是黑色的小鱼从这潭水之中划过,倒是一处不错的风景。

李翰也曾经想过要捕捉一下这些小鱼,改善一下家中的贫困生活,奈何这些小鱼游动的速度远远是比李翰抓去的速度要快上一大截。

李翰几十次的尝试之下,都是一无所获,反而是耽误了砍柴的时间,久而久之,李翰只得是放弃了捉鱼,老老实实的砍柴了。

不过这处水潭还有一个妙用,那就是每到炎热的夏天的时候,李翰都是会来这处水潭处洗澡纳凉,虽然李翰在这里面捞不到鱼,但这处水潭却是一处避暑的好去处!

因为有了这一处清澈的水潭的缘故,此地的地底的水分也是比较的丰富,所以此处的树木生长的比较多,李翰在此处砍柴也是会更加的容易了。

李翰看着周围近百个都是被自己给砍得光秃秃的树墩,心中就是自嘲的一笑:自己若是从现在砍到老的话,会不会把这后山中所有的树木,都是给砍没了!

李翰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开始了机械化的一日复一日的砍柴动作。

“嘭嘭嘭”的砍柴之声在虎山之中来回的回荡着,在这略显闷热的夏天,就像是一只牛皮大鼓在不停的鼓动着,甚是让人烦闷,“扑棱扑棱”李翰抬头一看,自己这砍柴的杂音却是把那在树木上觅食的小鸟儿都是给惊走了。

李翰笑了笑,随即又是挥汗如雨的开始了自己砍柴大业。

“嘭嘭嘭!” 的砍柴声在停歇了一会儿之后,又是有节奏的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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