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北国派来了使臣与东国谈和。为了建立友好的邻国关系,北国要求两国各送一位公主到另外一国,嫁与皇上和亲。
讲和是好事,可是北皇已是六十九岁的高龄。要让一个妙龄公主嫁给那样一个老头,实属残忍。
然而,国与国之间总是以大局为重,牺牲一个女子,换取和平,是古往今来的惯用手法。
萧子宸还年轻,膝下没有公主,不过先帝膝下倒是还有几位尚未出嫁的公主。
萧子宸本来想从那几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公主中选择一位去北国和亲,但是北国使臣执意要让与萧子宸同父同母的亦君公主去和北国和亲。北国使臣声称北国会将北皇的十一公主嫁与萧子宸。为表诚意,东国自然也要将与北国十一公主地位差不多的亦君公主嫁与北皇。
亦君公主今年不过十七岁,六十九岁的北皇足足比她大了五十二岁,亦君将北皇称作祖父都不为过。若真是将年轻貌美的亦君公主嫁于北皇,便是真的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亦君公主是太后唯一的女儿。心疼女儿的太后定是万万不肯将女儿推入火坑,一直说着此次的和亲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就算将亦君公主送去北国和亲,北国也很有可能出尔反尔,甚至软禁亦君公主,挑起战争。
在这混乱之中,萧子珏倒是站出来向太后自愿请缨去说服北国使臣,让其他的公主嫁到北国和亲。
听到有人如此自信满满愿意解救自己的女儿,太后当然是高兴,连忙允了萧子珏。
而当此时传到萧子宸的耳中时,萧子宸一口否定。
萧子珏显然是没安好心,他曾经与东国联手,若再让他有机会和北国的使臣有所交流,那这事会闹得更大。
否决了萧子珏的注意,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这样的僵局却只能拖延时间,不能解决问题。
一边是关系到天下和平的国家大事,一边是血肉至亲。正当萧子宸左右为难之际,亦君公主自己站了出来,说她愿意嫁与北皇和亲。
亦君公主的话一出,朝廷上下无不敬佩,众臣子纷纷上奏赞扬亦君公主,并希望萧子宸成全亦君公主,将她送去北国和亲,以保两国和平。
迫于各方的压力,萧子宸也不得不答应此事。
很快,宫中为了和亲之事,大忙起来。
不过太后因为亦君公主自愿去和亲的事却伤心不已,以至于身体欠安。
那日,静妃和南宫玖一同去探望太后。
到了福寿宫,太医刚为太后请完平安脉,说道太后近日忧心忡忡,很容易积郁成疾,还望太后能放宽心态,以身体为重。
听完太医的话,静妃不厌其烦地安慰着太后。
静妃和南宫玖到福寿宫不久,萧子宸和亦君公主也到了福寿宫。
太后一直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完全不看亦君公主。
“母后,您别再生气了。”亦君公主主动开了口,“这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亦君能担此重任,也不枉为东国公主了。”
“你可知道那北皇已是六十九岁的高龄,比你父皇都要大出许多,你……”太后提起此事就来气,眼眶也不禁湿润了,“北国怎会因为你的和亲就安分守己?你嫁过去,说不定就成了人质。大不了与北国一战,你何苦委屈了自己?”
“亦君知道母后是替亦君着想。可是上次和南国联手与北国一战都只是战平,我国更是折损了许多士兵。如今,实在无法再次开战。”亦君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战争只会劳民伤财。况且皇兄才登基不久,需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治国安邦上。请母后以大局为重。”
“唉,你总是有理。”太后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疼惜,“可要母后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北国受苦,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母后,您又不是不了解亦君。从小到大,有谁能欺负得了亦君呢?”亦君公主胸有成竹,“此去北国,他们要了我萧亦君的人,我就要了他整个国家!”
站在一旁的南宫玖,木讷地望着滔滔不绝的亦君公主。亦君公主的话,让她心如刀绞。
从福寿宫出来,南宫玖心神不宁。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太过懦弱。为了让皇位继续留在自己人手上,不惜与萧子宸联手,不顾南宫翊是否愿意,让南宫翊成为了傀儡皇帝。静妃也成了牺牲者,为了南国,千里迢迢被带到东国,与一个陌生的男子成婚,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更加悲伤的傀儡,永远的人质。还有年纪尚小的南宫雪灵,本应该在南国过享受荣华富贵,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现在却被迫待在他国的皇宫之中,不仅没有自由,连该有的疼爱也烟消云散。
对于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无能为力。
自已一直念着要杀了萧子珏报仇,然而却从来没有一个周密的计划,迟迟不能下手。
以往,南宫玖认为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是萧子珏,没有必要牵连到东国的其他人。并且自己只有归顺东国,才能接近萧子珏,趁机杀了他。如果极力保全南国的独立,不仅南国会内乱不断,而且与他国的战争也会让百姓妻离子散,流离失所。自己没有资格剥夺百姓安居乐业的权利。
可是现在看来,当时的自己太傻太单纯。
现在的局势,虽说东国与南国的皇亲国戚互相压制,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但是这样下去不是长久的办法。南国的皇亲国戚定不愿意东国在南国的势力越来越大,否则南国终有一日会变成东国的国土,而那时再想造反,便是难上加难。而对于东国而言,南宫翊终有一日会长大,很难说长大了的南宫翊还会再受东国压制,若那时南宫翊和南国的皇亲国戚们联手,东国要拿下南国也是难上加难。因此,内忧外患终有一日会爆发,而爆发的结果,谁也不能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自己又一直被困在东国,所有的形势都不清楚,更提不上什么帮忙了。
这样荒废度日,还算什么南国公主?
父皇为自己赐名南宫玖,封号忆南公主。这样特别的身份,自己怎可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
回安宁宫的路上,南宫玖思绪万千,欲言又止。
直到回了安宁宫,南宫玖下定决心要与静妃谈一谈。
“你们都下去吧。”回到房间,南宫玖对宫人们发了话,“这里有白若伺候就可以了。”
“是。”房中的几个宫女都顺从地退出了房间。
房里,只留下静妃,南宫玖和白若三人。南宫玖让白若去查看了一番周围是否有人偷听,待到确定没有有偷听后,南宫玖才安心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静妃面露难色地问道,“从福寿宫出来,就看你一直心神不宁的。”
“文姐姐,我要回南国。”南宫玖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你也想回去,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回去。”
“这话可不能乱说。”静妃慌张地掩住了南宫玖的嘴巴,“要让有心人听了去,那可不得了了。”
“我没有乱讲。”南宫玖轻轻推开静妃的手,“文姐姐,你现在过得快乐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被迫嫁给一个陌生的人,毁了你的幸福。所以,我现在想改变这一切,还给你该有的自由。虽然迟了,但我确实想弥补自己的过错。”
“你今儿到底是怎么了?你是被亦君公主的话给刺激到了吗?”静妃看着眼前的南宫玖,忽然觉得好陌生,“你可别吓我。”
“对,是亦君公主的话点醒了我。我也承认我现在确实是一时冲动。”南宫玖平静地说着不平静的话,“可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么久以来,以归顺东国来报仇的想法,只是我逃避现实的借口。我不想再生活在自己设置的假象中了,我需要面对现实,这样活着毫无意义。”
“报仇?难道你要杀皇上?”静妃和其他人一样,只知道是南宫煜造反,让南国重创,却不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萧子宸,“南国破灭是因为南宫煜造反,与东国无关。你可别胡来。”
“文姐姐,你是爱上萧子宸了,对吗?”南宫玖从静妃的眼中看出了端倪,“是什么时候的事?”
静妃先是一愣,然后低下了头:“告诉你也无妨。在几年前,还是太子的他随先皇来南宫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他。否则,我怎会轻易答应来东国,怎会轻易答应成为静妃。”
南宫玖心中一咯,静妃和萧子宸以前还有过这样的事,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我爱他,无论他是否是真的爱我,只要能静静守候在他身边,我就知足了。”静妃用她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南宫玖,“他并未做出什么对不起南国的事,你不能把仇恨放在他的身上。他若出事,东国和南国都会大乱,北国更会趁机攻占东国和南国。”
“文姐姐,你误会了。”南宫玖解释道,“这当中的事情太复杂,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萧子宸。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幸福就好。”
“谢谢你,玖儿。”静妃抚上南宫玖的手,“谢谢你。”
“不,该说谢谢的是我。”南宫玖抬起头望着静妃,眼中泛着泪光,“是我一直对不起你,而如今你给了我一个原谅自己的借口,所以,应该是我谢谢你。”
“都是自家姐妹……”看着眼前日渐成熟的南宫玖,静妃也不禁哽咽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南国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身为皇子的南宫翊还小,自己又是女儿身,都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一切的重担都压在了南宫玖的身上。而南宫玖既是女儿身,年龄也不大,却因为她独特的身份挑起了重担。国家存亡那样的大事,换做南皇,也无法轻松面对,更别提南宫玖了。因此,就算南宫玖什么都不管,也没有人会责怪她。然而她却毅然决然地选择面对,再说和亲之事她也从未强迫过自己。这样一个坚强无私的女子,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她呢?
从静妃的房间出来,南宫玖去了南宫雪灵的房间。
南宫雪灵没有在房间里,不过南宫玖碰巧遇见了回来报信的惜文。惜文说南宫雪灵和十王爷都留在大皇子的宫中用膳了,让两位姐姐不必担心。
这时,南宫玖想起前不久出游时,南宫雪灵就常常和十王爷、大皇子一起玩耍。于是她向惜文大概询问了一下南宫雪灵的境况。
她从惜文的口中得知,南宫雪灵和大皇子、十王爷很是聊得来,三人常常凑在一起谈天说地。对于女儿身的南宫雪灵,大皇子和十王爷也总是护着她。
得知南宫雪灵过得还算快乐,身为姐姐的南宫玖感到一份欣慰。当时让南宫雪灵跟随来到东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南宫玖和静妃都很怕南宫雪灵在东国皇宫受欺负。南宫雪灵还是小孩子,又心直口快,很容易得罪什么人,异国他乡,宫里有太多的人时得罪不起的。况且到了东国皇宫还发生了苏才人诬陷南宫雪灵的事,让人更加担心。
接着,南宫玖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了房间,倒也没做什么。只是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毫不厌烦地望着窗外澄澈广阔的晴空,静静地思考。
是时候该真正做一些事情,不能总是安于现状。那些侥幸的心理也该收起来,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行动起来。
默默在心里反复思考盘算了很久,南宫玖决定去求见萧子宸。
几经波折南宫玖终于在戌时三刻见到了萧子宸。
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萧子宸和昂首伫立在空旷大殿之中的南宫玖。
“南宫姑娘如此慎重地求见朕到底所谓何事?”坐在龙椅上的萧子宸居高临下,气宇轩昂。
“我想,东皇您需要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南宫玖抬头挺胸,以一个公主的姿态站着。
“哦?”萧子宸表现出颇有兴趣的感觉,“南宫姑娘请讲。”
“萧子珏,他做了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南宫玖纹丝不动,用坚毅的眼神等待着萧子宸的回答。
萧子宸沉默了片刻,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请南宫姑娘将知道的事都告知朕吧。”
“可以。但是我也有我的要求。”南宫玖准备好了与萧子宸谈判,而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机会。
再次揭开伤疤是很残忍的事情,但是和失去心爱的人的那种伤痛比起来,这只是九牛一毛。不管受伤多少次,只要能报仇,也是义无反顾。
“那,南宫姑娘可否配合朕演一出戏?斩草要除根,方能以绝后患。”萧子宸既然能成为皇上,当然是个不会让人轻易看懂的厉害角色,“事成之后,朕定当派人护送南宫姑娘回南国。你的要求,朕也一定会做到。”
“君无戏言,一言为定。”南宫玖的眼中泛着萧子宸最怕见到的那种寒光。
亦君公主即将前往北国和亲,因太后担心公主,于是由四王爷萧子语亲自护送。
出行当日,身着绣着百花图的红色喜服的亦君公主一一拜别太后和萧子宸。
百花服华美得让人惊艳,整套衣服上都绣着花朵,布局得错落有致,绝不会显得杂乱无章。精妙的拖尾上绣着的几朵大气的牡丹更是栩栩如生。衣服上下都是金线镶边又显得贵气十足。金色雅致的凤冠更是霸气十足。
亦君公主本就出落得亭亭玉立,绰约多姿。今日,她精致的五官加上精美的妆容,更是落落大方,婀娜多姿。
看着眼前美艳无比的亦君公主,太后用颤抖的双手握住亦君公主的手,忍不住留下了眼泪:“母后曾无数次想象你出嫁之日的情景,今日,你果真是漂亮极了,只是……”
“母后,今日是亦君的大喜之日,母后应当开心才是。”亦君公主笑着安慰太后,“亦君向母后保证,绝对没有人能欺负亦君。”
“好……好……”太后哽咽了。
“母后当以身体为重。”站在一旁的萧子宸开了口,“亦君是为了国家的和平而和亲,国家上下无不敬佩。”
“皇兄说得对,亦君此行是为国为民,亦君无怨无悔。”亦君公主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让人惋惜的笑容。
萧子宸点点头,回了亦君公主一个似有似无的淡笑。
亦君公主最后向太后和皇上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在婢女的搀扶下,进了豪华无比的马车。
萧子语一声令下,声势浩大的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始前行。
马车中的亦君公主手中握着一支磨损很大的银制宝钗。即使前途未卜,但只要握着这支宝钗,她就觉得安心。
站在人群中的南宫玖的目光避过了庞大队伍中的重重人影,直直落在萧子语紫色的身影上。
骑在马上的萧子语神态淡定,双目直视前方,挺直了身体,一袭干练的紫色衣服让他看起来英姿飒爽。
有的话,只能对自己诉说,有的事,只能默默藏在心里。
亦君公主的送亲队伍已经离开,众人也逐渐散去。
静妃自然是要陪伴太后。南宫雪灵今日也乖乖地跟着静妃去了福宁宫。
陪伴的人不需要太多,多了反而让人心中烦躁。南宫玖便带着白若回安宁宫。
在回安宁宫的路上,南宫玖和白若遇到了刚探视完舞妃的萧子珏。
今日亦君公主的送行礼,舞妃因为生病没有参加。萧子珏的探视当然是合情合理。
舞妃虽说舞蹈惊若天人,但她的身体一直不好,不能常常跳舞,而且各种宴会也从来不会参加。就连宫中嫔妃们最看重的侍寝,舞妃也因为身子差的原因,一直无法侍寝。舞妃似乎和所有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与世隔绝,她不愿接触别人的世界,她的世界也不允许他人的进入。
一番照常的问候之后,萧子珏提到了舞妃想念宫外的亲人,一直想出宫回家一次,但是碍于嫔妃的身份,无法轻易出宫。
“谁又不想到自由的宫外去呢?”南宫玖的语气带着忧伤,“我妹妹灵儿也一直嚷着想出宫去玩。以前在南国的时候,一有机会就会带她出去玩玩,可是现在到了东国……每次看到她失望的表情,身为姐姐,却无法满足妹妹的愿望,真还有些愧疚。”
“既然想出宫去,那就出宫去吧。”萧子珏笑着说道,“南宫姑娘和雪灵姑娘是南国公主,又不是囚犯,想做什么是你们的自由。”
“可是皇上让我们陪伴静妃,若是要出宫……”南宫玖停顿了一下,“可能很难吧。就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灵儿,真的很想带她出去玩玩,想再看看她的笑脸。”
“有何不可,此时我就可以陪南宫姑娘去禀报皇兄。”萧子珏的语气很轻松,“若是担心安全问题,南宫姑娘和雪灵完全可以到小王府上去小住几日。出宫的行程,小王可以帮忙安排和陪同。”
“这不太好吧。”南宫玖面露难色,“二王爷您还未纳妃,会招人的闲言碎语的。”
“抱歉,是小王太冒昧了。”萧子珏微微低头,“只是当年小王和南皇同时中毒到了南宫去治疗,南宫众人对小王是颇有照顾。对于南宫所发生的事,小王没帮上忙很是惋惜,所以现在也想为几位公主做些什么。”
“二王爷不必自责,这样的事情也是意外之祸。”南宫玖的声音变小了许多,“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就很少看到灵儿的笑脸了……那……可否请二王爷随我一同去求见皇上。”
“能帮助南宫姑娘,小王不胜荣幸。”萧子珏轻轻笑了笑。
说罢,两人人前往求见萧子珏。
刚探视完太后的萧子宸对于南宫玖和萧子珏的来访很是惊讶,听完他们的来意更加为难。
看着犹豫不决,一直左推右推的萧子宸,萧子珏搬出了前往北国的亦君公主和南国的众人,不仅以情动人,还暗地里以事威胁萧子宸。
最后软磨硬泡,萧子宸答应了让南宫玖和南宫雪灵出宫游玩几日,由萧子珏陪伴。不过住宿不能在萧子珏的府上,为了安全起见,南宫玖和南宫雪灵将住在离王府不远的一家客栈里。
商量完相关事宜,南宫玖声称要先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静妃和南宫雪灵,就先行离开了。
“这二王爷奇怪得很,现在的他和在南宫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在回安宁宫的路上,白若小声地对南宫玖说道,“若不是亲眼目睹过他杀人的场景,还真觉得他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王爷。”
“起止碌碌无为,他所说的话,做的事,都闲得很刻意,而且漏洞百出。”南宫玖亦是对萧子珏的行为感到疑云重重,“不知他是故意迷惑旁人,还是别有用意。”
“以前我们也打听过,众人都道二王爷从南国回来时,体内的毒还未解除,陈大将军便请了世外高人为二王爷诊治,后来散布消息说是二王爷的毒是解了,可是落下了病根。不过具体是什么病根,知情的人都闭口不谈。”白若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说话都很小心,“他与北国勾结,自己定有解药。那样处心积虑地胡编乱造的故事,又有谁会相信呢?”
“半信半疑才是最折磨人的。这盘棋下得太大了,很难说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者。”南宫玖抬起了头,“不久就要出宫了,我就带你和惜文随行,你们要做的就是照顾好灵儿,其他的事,我来办。”
蔚蓝的天空中,偶尔有几只鸟儿掠过。大自然独有的安宁。
南宫雪灵得知可以出宫游玩,兴奋不已,早早地就吩咐惜文开始收拾行李。
南宫玖则是不动声色地安排着自己要做的事,当中自然包括了秘密联系荆琰。
与萧子宸联手的事,南宫玖暂未告诉荆琰。荆琰自然什么都不会问,只是尽责地听从南宫玖的安排,暗中确保南宫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