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捕快被打倒,唐运却是面无惧色,戟指怒视道,“妖孽猖狂,非但为祸世人,更敢抗我抓捕。本官便是拼尽老命,碎了这官印,也要将你斩尽杀绝!”
话音说罢,唐运将手一抓,便将那官印又抓到了手中。
“小九,拦住他!”马文才见势不妙,连忙叫道。他用的是道术,会受到官印之力压迫。而小九用的是武术,丝毫不受官印之影响。
小九亦知道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回答。脚踏如奔马,一纵之力,便到了唐运的身前。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便将那官印夺在了手中。
唐运本想以血祭印,借官印之力击杀马文才。却未想到,他还未咬破舌尖,官印便被夺了下去。
官印乃是大唐朝赐给各地官员的凭证,印在人在,印亡人亡。眼见官印被夺,唐运虽然万念俱灰,言辞却更加激烈,咬牙道,“好!好个妖孽,夺我官印,猥我百姓。真当我大唐无人乎?今天本官便要以命相祭,惊动国师。看你这妖孽还能猖狂几日!”
说罢,唐运一低头,拼命的向一个屋角撞了过去。
“拦住他!”马文才这个气呀!这县令上来就喊打喊杀,眼看自己力有不逮,又要寻死觅活。若是他真死了,别说自己要麻烦,估计连马树礼和刘弘基都得受到他的牵连。
小九自然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一伸手便抓住了唐运的肩膀,直接把他按在了那里。
“放开我!”唐运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抗拒住小九的巨力,纵然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马文才这才走到了小九的身边,接过了官印。他虽然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却是不敢多看,免得多生事端。干脆以双手捧着官印,到了唐运的面前,长身一揖,“县令大人,我究竟犯了何事,让你派人来喊打喊杀!”
唐运哪里想到风回路转,这官印只在小九手里转了一个圈,便又要回到自己的手中。只是他现在心潮激荡,却也无心多话,只是一声冷哼,“你犯了何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不知道!”马文才依然保持着弯腰捧印的样子,“还请大人示下。若是在下犯了国法,不用大人多说,在下自然会俯首请罪!”
唐运扫了一眼马文才,见他态度谦恭,不似作伪。心中微定,伸手先抓过了官印,这才冷笑道,“你强猥民女在先,抗拒官府抓捕在后,而后又羞辱本官,你还敢说你没有犯了国法?”
马文才是一阵的苦笑,刚才自己还真是反应过度了,只能解释道,“大人,刚才骤逢急变,又不明大人身份,是以反应过激,伤了令属,在下惶恐。在下对大人敬受有佳,刚才是为了保护大人,岂敢羞辱!”
说到这里,马文才把态度放得更低。这个县令性情刚烈,比马树礼还难对付。
“好个骤逢急变,不明身份!”唐运的双眼扫过在场的众捕快,看李公甫血流不止,另外几个捕快却是站都站不起来。心中是又痛又气,不断的冷笑。
“大人,且容小子先医治他们,而后再来听大人教诲!”说话之间,马文才已经走到了李公甫的身边。将手一挥,一计枯木逢春施展出来。
立刻,李公甫只觉得肩头痛感大减,止不住的鲜血也被凝住,惨白的面色也恢复了少许。接下来,马文才又给每个被打倒的捕快都施了一计枯木逢春使出,这些捕快立刻便感觉身体大为好转,相扶着站了起来。
“大人,令属已经无事,刚才之事,是小子鲁莽。关于您所说的强猥民女之罪,小子却不敢认!”马文才眼看这些捕快无事,才又回到了唐运身边。
看手下虽然狼狈,但是身体却恢复过来。唐运的面色稍微的缓合了少许。听他说李秀娘之事,心中怒意又起,双眼烁烁,“苦主已经指认于你,你还敢不认吗?”
捕快抓捕马文才的动作,引起了书院学子们的注意。几乎所有人都聚到了课室门口,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马文才张手青火雷,口吐青月剑,小九挥手如风,所有的一切都颠覆了他们对马文才这对主仆的认识。
“他竟然会道术,却不知道他的师傅是谁?”祝英台并没有和其他人那样挤在人群之中,而是走了出去,远远看着,心中犯起了嘀咕。她原本以为两人会是两个世界的人,她需要深藏自己的秘密,却未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比她想的要神秘。以他的本事,若有自己辅助的话,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强猥民女,可能吗?”当听到唐运指责马文才时,祝英台心里竟然没有升出半点怀疑。她对自己的姿色颇有信心,马文才对自己时都能以礼相待,怎么可能会去强猥外面的女人。更何况,以他的道术,若是强猥他人的话,又怎会让人发现,甚至还找上门指认。
“没想到,马文才是这样人!”
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正是梁山伯走了出来。他不知道今天官府上门抓捕马文才是不是与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有关,他只知道马文才的麻烦大了。强猥民女,祝英台还会再喜欢他吗?只要自己还如以往那般陪在祝英台身边,他便有抱得美人归的可能。
但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祝英台的赞同,她反而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目光之寒冷与陌生,是梁山伯前所未见。让他身体冰寒,便好似掉进一个冰窟窿中。
“还请大人请苦主出来,我愿与她当堂对质!”马文才回答道,他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认。
“不可能!”
一个怒吼声传了过来,正是李中权跑了出来。看到马文才,他的一腔怒火完全迸发,恨不得咬死这个祸害自己女儿的妖孽。自己的女儿已经这么惨了,怎么可能再抛头露面当庭对质,让她受二遭伤害。
马文才虽然不知道李中权的身份,但看他那愤怒的样子以及说话的口气,便也知道他的身份。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对唐运道,“大人,拿贼拿赃,抓奸抓双。您不会只凭着对方的几句话,便判小子有罪吧!还请大人禀公直断!”
唐运微一踌躇,便做出了决断,立刻道,“不管如何,你现在已被指认,乃是嫌犯!”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转厉,一指马文才,“给我拿下,带回县衙!”
“住手!”小九看唐运竟然还想抓拿马文才,只气得一声怒吼,挡在了马文才的身边。
“小九,让开!莫要阻拦官府办案!”马文才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县令吃了大亏,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让他抓去,先消消气也罢。
“好吧!”听马文才发令,小九只能无奈的退下。
那帮捕快的身上都备着抓人的家伙事,眼看小九退下,立刻便冲了过来。其中一人从腰间解下了一条细铁链,直接套在了马文才的脖子上,把他连肩带臂捆了一个严严实实。他们心恨刚才受辱,借机生事。在带走马文才时,用力的拉动铁链,把他的身体都给拉得向前事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