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我,便想走吗?”
眼看姬允飞天而行,马文才一声冷笑,祭出了青月剑,附着追魂剑的术法,向他刺了过去。
“李代桃僵!”
青月剑一划而过,斩破了青鸟的身体,便连半点血花都没有溅起。空中只是多了一片羽毛,缓缓的飘落下来。
“跑得真快!”马文才骂了一句,却也不当回事。回头再看,柳剑已然被薛丁山擒下,押在了那里。之所以不要他的性命,完全是因为李承乾的原因,他得找个替罪羊,以证明不是自己太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
到了现在,李承乾也没有脸再留客进而招揽马文才,随意的闲聊了几句,便任由他离开。
离开之后,马文才便直向东行,出得长安城外,不过十里左右,便到了一个寺院的所在。这所寺院虽然极小,但却并不破败。其间约有六七个僧人,正是兰若寺。
马上便是科考之日,这里到是出租了不少房间给赶考的学子。在僧房住下,对于贫穷的赶考学子来讲,绝对有吸引力。青灯古佛为伴,可以专心读书。只需要极少的钱财,便能住下,虽然伙食没有油水。但是对于囊中羞涩的他们来讲,已然足够了。了不得,凑点钱,去长安市集打打牙祭便是。
打听了一下,听说宁采臣便住在东侧僧房,马文才立刻兴冲冲的直赶了过去。
才过角门,却是正好看到一人手端木盆走了出来,两人直接走了一个对面。
“啊!”
那个看到马文才心中一惊,手里的木盆都掉到了地上,里面的残水洒将出来,溅湿了他的脚背。
“汉文,见到我不必如此惊慌吧!”
看对面是许仙,马文才笑了起来。
“没有,没有,只是没有想到马兄会过来!”许仙强压心中恐慌,强笑一声道。
“对了,你怎么会住在这里?”马文才问道,在离开杭州时,许仙一派得意,便连刺史乌全俊大人都赠送了行仪,他怎么混到了这里来居住呢。
马文才这句话却是正好问到了自己的伤心事,许仙的眼圈都红了。那些挨千刀的抢劫犯,若非他们抢走了自己的银两,自己怎么会沦落至此。还有那个长得漂亮的家伙,怪不得人家都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他把自己带到了长安,便连点银钱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害得自己只能来这里苦捱,若非宁采臣相助自己,便连饭食都没有着落。
要怪,便只怪眼前的这个家伙,若非他与那条白蛇苟且,有了私情,让她抛弃了自己,自己又怎会如此。想那白蛇法力高强,估计银钱是少不了的,自己最差也是一个富家翁,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心中虽怨,许仙却是不敢有半点表示,只能干笑一声,“这里清静!”
“好吧!”马文才点了点头,他对许仙一样是没有半点好感,若非为了白素贞,才懒得理会这个胆小懦弱的家伙,便问道,“一路之上,你可曾看到过白姑娘!”
一听马文才问白素贞,许仙的脑海中立刻便浮起了当日山林中的往事,巨大的白蛇,哀婉的神情,被长枪洞穿的蛇躯,想及白素贞让自己作证的那一幕,他的心里便更加的惶恐不安。若是让马文才知道白素贞为了救自己而现出原形,又让自己为她说话,而自己未同意,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没有,没有!”
想到这里,许仙是连连摆手,弯腰捡起了木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许仙好似逃一般的离开,马文才只觉得颇为奇怪。但是他却并未多想,只是向里面走。
“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文才此文,字字珠玑,今日再读,尤觉口齿流芳!”才走了几步,便听到了宁采臣的声音,读的正是自己抄过的一篇文章。
“确是没错,估计此次科考文才又当独占鳌头了!”说话的另一人却是朱孝廉。
“二个书生如何在人背后,说人好话,难道便不能当面说吗?”听到两人的声音,马文才忙走到了打开的窗户前,叫了起来。
“文才!”
两人同时看到了窗外的他,叫出声来。
“不着急相认,再夸几句,我听着高兴!”马文才嘻嘻的笑着。
“你这家伙,怎么几日不见,变得如此的油嘴滑舌!”两人见马文才说得有趣,哈哈的笑了起来。
“许久不见二位兄长,小弟心中欢喜,故作笑语,还请莫怪呀!”马文才这才踏入到了屋内,看向二位。
“文才来晚矣,当罚!”
“没错,便罚文才一顿酒席如何?”
“当是如此,正好我二人腹中没有什么油水。这是一个有钱的家伙,可是绝对不能客气了!”
看到马文才进来,两人便好似说相声一样,一唱一和起来。他们与马文才是一起同过窗的交情,又知他为人大度,敲这样小小的竹杠,自然是毫不客气。
“当罚,当罚!”马文才点着头道,“便罚我做东道,为二位换个住宿的地方如何?”
“何必那么麻烦,弄头肥羊过来裹腹便是!”
朱孝廉听马文才如此说,却是摇了摇头。吃他一顿酒席不算什么,若是让他安排自己两人住下,便是太过了。
“小弟在长安城已有产业,来到这里,便是到了小弟的家中,便如此说定。今天晚上你们便随我搬走,先在客栈住下,明天再搬到我的宅院去!”马文才这是突发奇想,此地有聂小倩在,他可不想横生太多枝节。他还记得聊斋文中,除了宁采臣之外,还有一书生被聂小倩杀死。若是此人是朱孝廉可就太可惜了。至于宅院,他现在虽然没有。但是他有钱呢,明天安排小九出去寻找便是,以他现在的财力便连王府都能买得起,何况一间小小的宅院。
“文才好意,我等心领!”宁采臣也是摇头拒绝。
“便这样定了,去我那里也好读书,每日饭食安排妥当。二位兄长若是不去的话,莫非是嫌弃小弟吗!”马文才一语定音。
这话说得颇重,两人互视一眼,只能应允道,“既如此,那明日我们便搬过去!”
“不行,今晚便搬走,先去客栈住上一夜!”马文才摇了摇头。
“文才,何必如此着急!”宁采臣问道。
“二位兄长,夜晚之时,可曾见过有女人到访?”马文才这才问道。
“文才何出此言,此地青灯古佛,我二人潜心读书,哪有女人来寻我们!”宁采臣摇了摇头。
“我却听说过!”但是朱孝廉却是点了点头,他与宁采臣的性格略有不同,喜好交友,才来这里不久,便与此地的僧侣及书生都已熟悉。
“我昨日听人说,说在夜半时分,听到一个姓孟的书生的屋中,传来了女人的嘻闹之声。而第二天,那书生却死在了房中,足心有个小孔,好似拿锥子扎过,还有残血附着,好似被什么东西咬过一样!”
“聂小倩,你果然在这里!”听离他的话,马文才的眼晴露出了颇为兴奋的神光,自己是不是来个人鬼情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