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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遏制伦敦霍乱

1854年夏季,霍乱开始在英国许多城市肆虐。

伦敦城的贫民窟地区,没有下水道,环境十分的恶劣,尤其是霍乱的蔓延,更是肆无忌惮。各地医院一时都住满了病人。在治疗和护理过程中,许多护士也不幸染病去世,幸存的护士因害怕染病,不少人纷纷逃离医院,一时间,护理人手非常紧缺。

8月间,南丁格尔自告奋勇,前往英格兰南部的米塞郡医院,去指导那里的病人护理工作。

在这个英国大型医院里,病人很多,而且几乎每隔半小时就会送来一批。在病人当中,大多是穷困潦倒并且酗酒的妓女。南丁格尔总是不分白天黑夜,亲自替她们脱去衣服,敷上药膏。这些染上霍乱的女人痛苦得发狂,整夜都是可怕的尖叫声,使医院变成了疯人院一样的地方。

整整两天两夜,南丁格尔一刻不停地忙着救治患者,她的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不久,霍乱被遏制下去,不再继续蔓延,南丁格尔的工作,也大为减轻。3个月后,她抽空回家看望亲人。恰好著名作家盖斯凯尔夫人正在她家做客,她跟南丁格尔一见如故。这位作家在她致家人的信件中,对南丁格尔有过生动的描述,不乏赞美之辞:

我在几天前见到了南丁格尔。我真希望,你们能亲眼欣赏一下这位出众的女子,她让人过目难忘。她长得十分的漂亮,身材颀长,腰肢纤弱,看上去亭亭玉立。她有一头浓密而修剪得短短的栗色头发,娇嫩而细腻的皮肤,灰色而低垂的眼睛!

她的气质,是那样独特而富有魅力;她的眼神,总是那样深沉、忧郁。但是,只要她本人愿意,它们立即变为活泼而欢快的一双明眸。她那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使得她有着我从未见过的甜美、亲切的笑容。她才艺过人,风趣高雅。同她交谈,你可以获得极为舒畅的内心感受……

然而,一周以后,盖斯凯尔夫人发现,在南丁格尔风度迷人的背后,还蕴藏着钢铁般冷峻的个性。盖斯凯尔夫人惊讶地看到,她并无伴侣,孑然一身,有时,让人感觉形单影只,但是,她却充满力量,高高地屹立在上帝缔造的万物之间。她是那样文静、典雅,甚至有几分柔弱,使人不免产生怜爱之心,以至于刚刚接触她时,一般人很难感觉出她具有百折不挠的性格。

是的,在南丁格尔身上,确实有着某些令人望而生畏的东西。尽管她温和、聪颖,但她仿佛生活在一个诗意葱茏的境界里,那里虚幻悠远,令人望而却步。她的个性与精神也是那样的坚强,仿佛是钢铁铸成的,这是很多男人也不具备的稀有品质。

此后,许多与她共事的人,对此都深有感触。那些对她既敬佩又痴情的男人,都在不同程度上,体验到了这种滋味。

樊妮自始至终都没能了解她的这个女儿,她对此也非常疑惑。一天,盖斯凯尔夫人来到她家里做客。她含着眼泪,一字一句向盖斯凯尔夫人讲了她的内心感受:

不知为什么,我们就仿佛是群水鸭子,喜爱并适应自己的生活圈子,而她却像我孵出来的天鹅,生活在另一片天地里。她和我们总是隔着距离,我们在很多想法上都格格不入。

事实上,正像若干年后,传记作家以顿·斯持雷奇所说的那样,尽管樊妮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对女儿的事业并不理解,乃至心存怨言,但是,人们还是应该感谢她。因为樊妮“孵出来”的,甚至不是一只天鹅,而是一只苍鹰。她高高地翱翔在天上,哪怕栉风沐雨,却依旧显得那样英武、飘逸、洒脱。

也就在这时,1854年的夏天,标志着一个时代篇章的结束,又一个篇章的开始。1854年3月,由于在殖民地利益上的纷争,英、法同俄国宣战。几个月之后,英法联军浩浩荡荡,在克里米亚大举登陆。

这场战争和南丁格尔的个人使命息息相关,对于她的前途来说,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战争中的天使

也许若干年后,我们可以达到喜马拉雅山脚。当我们不能到达它的山脚时,请先不要谈论关于山顶的问题。——南丁格尔南丁格尔战争中的天使战争赋予的使命

19世纪中叶以来,俄国对国势日衰的土耳其进行蚕食式的侵略。

英国是不能坐视俄国强大的。如果俄国舰队由博斯普鲁斯海峡进入地中海的话,英国的殖民地印度便大受威胁。当时的法国也正和俄国处于敌对的立场。

1853年10月,俄国舰队打败了土耳其舰队,英国终于按捺不住,为了保护自身的利益,决心与俄一战。

1854年2月21日,俄国与法、英之间的外交关系断绝。3月28日,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正式向俄国宣战。法国也加入英国同盟,也声明为保护土耳其而战。

历史上著名的克里米亚战争就此揭幕了。

长期以来,英国人民把英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当做他们坚定不移的信条。英军过往的战绩,使他们充满了自信。他们认为,英军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这支在滑铁卢厮杀过拿破仑的军队,攻城拔寨,骁勇善战,是战无不胜的。

但是,英国的普通公民可能并没有意识到,今非昔比,自从滑铁卢战役以后,眨眼40年的时间过去了,情况早已发生了巨大变化,英军的战斗力已经骤然减弱。开赴战场的远征军,启程出发前的部队给养供应、卫生保健以及伤病员的医疗,都已经混乱不堪,这使得英军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到了1854年春,表面上看来,人心普遍稳定,军队步伐整齐地路过伦敦市区,走上战船准备参战,人群欢呼雀跃地送别他们。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支部队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他们并没有强大的后援部队,军需给养也毫无保障。这样一支军队、面对给养充足而同样善战的俄国大军,几乎注定要遭遇溃败。

战争的第一阶段,最初不是在克里米亚,而是在罗马尼亚。当时,罗马尼亚还只是土耳其的一个省份。俄国人正在那里围困土耳其人,英国人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斯卡特里建立了一个军事基地。

1854年6月,英国军队在保加利亚的黑海港口城市瓦尔那登陆后不久,霍乱病开始流行,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灾难,因为登陆的英军成了伤病大军,士兵自动减员导致无所作为。这时,土耳其士兵浴血奋战,花费了巨大代价,才暂时解决了在罗马尼亚境内的危机。

在这种情况下,联军整顿军队,欲摧毁俄国人在克里米亚半岛塞瓦斯托波尔港庞大的海军基地。

进攻塞瓦斯托波尔的战略行动,在英国国内的报纸上曾经公开讨论过,但后勤部从未得到有关正式指令,这使得他们没能先期准备,导致英军在未来的战争中非常被动。

一开始,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英军在瓦尔那港集结,准备大规模地乘船渡过黑海向克里米亚进军时,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他们的运输力量严重不足。30000名士兵已经把运输船塞得满满当当,像几只巨大的沙丁鱼罐头,而马匹、帐篷、炊具、药品等军需物品,自然没有可以存放的地方,于是,被统统丢在后面。

9月14日,给养严重不足的英国联军在一个海湾登陆,他们并不知道可怕的战争灾难,就在前面等待着他们。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英军登陆的这个海湾的当地名称,翻译过来正好叫做“灾难之湾”。难怪与军队同行的一级军医亚历山大爵士不禁大声疾呼:“一切都是那样草率、匆忙、混乱!既无医疗运输船,又没有担架、药品、车辆,一支庞大的部队,就这样在异国土地登陆,这等于是自投罗网。”

一个星期以后,大规模的战争打响了。

英法联军经过激战,暂时赢得了阿尔玛战争的胜利,俘获了俄军的大量军事装备。但这次战役中,伤员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没有绷带,没有麻醉用的氯仿,没有吗啡……他们陷入了可怕的窘境,伤员们像蚂蚁一样到处分布。

这时,英军才在斯卡特里向土耳其借了一栋年久失修、大而简陋的建筑物当做临时医院。因为事先未经整顿,不仅外表破旧,内部也零乱不堪,而且没有医疗设备。

从阿尔玛战役中下来的伤员、病员,忍受着黑海海面的惊涛骇浪,向斯卡特里兵营医院集中。到达兵营医院后,由于没有床位,他们只好睡在地铺上,身上仍然裹着战场上下来时那些浸透了脓血、粪污的军毯。由于没有医生,根本没人过问他们,有的甚至一天一夜没有喝到水。

伦敦《泰晤士报》的战地报道曾这样写道:

此刻,战场正下着大雨。天空如泼了墨水一般的黑暗。狂风像野兽般猛吼,震撼着天地,摇动着帐篷。帐篷中的积水深达几十厘米,士兵们不但没有雨衣,而且连御寒的衣物都没有。他们常常一连站立12个小时来保卫堡垒。士兵尝尽了一切发生在冬天的战争所不可避免的苦痛。

苦痛之余,他们宁愿死去,没有一个人愿意活着受罪。事实上,在伦敦雨中彷徨的乞丐都比受伤的士兵们幸福得多,祖国的人民要切记这个事实。

野战病院器材与药品很缺乏,到处都是恶臭冲鼻。重伤的士兵无法治疗,只有坐以待毙。伤兵都由其战友背负而来,但一旦放下他们,却没人来照料……

英国人民读了这些报道后,才知道士兵们的悲惨情况,不觉大吃一惊。在联军阿尔玛大战旗开得胜之后,英国政府扬扬得意,当时《泰晤士报》的报道,无疑是在他们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12日,《泰晤士报》的第二篇报道被刊登在报纸上,这是一封很长又很详细的战地报道:

我相信前线战士由于没有健全的医疗设备,以致无法得到完善治疗而惨痛死去的消息传到后方,必定会引起一阵骚动或令人无法相信。

但这却是事实,不仅医护人员不足,就连包扎伤口的绷带也奇缺无比,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愤怒和惨痛的事实!那些不忍目睹这种惨状的百姓们,纷纷捐出旧衣服和床单代替绷带使用……

接着,第三篇报道又来了:

几天来,令人悲痛的景象使我对祖国军队医疗设备的贫乏感到悲愤与震惊!受伤和生病的士兵根本没有被当做人来看待。他们独自呻吟,得不到医护人员的照顾。

法国军队的情况就比较好,他们不论是医疗技术或设备都很完善,又有足够的外科医生,以及50多位受过严格训练、具有服务和牺牲精神的姐妹会会员来协助医疗工作……

19世纪的英国制度中明文规定,妻子可以随丈夫出征,下面这一封追随丈夫远征的士官夫人所写回来的信,也引起了社会人士的注意:

多么悲惨的事啊!如果你也能目睹这些可怕的景象,相信你会和我一样悲痛欲绝。站在简陋而宽敞空荡的临时医院里,却仍然可看见外面街道上到处零乱地横躺着受伤和生病的士兵。

他们与我虽仅咫尺之隔,但我已无法再腾出丝毫的空位容纳他们。眼看着这种惨状,我却爱莫能助,只有尽量不去想他们,以求片刻的安宁,因为我和另一位士官夫人都不懂医疗知识,我们唯一能尽力的就是炊事工作。这里太需要护士了,却一位也没有。

由此可想而知,法军里的50多位护士每天所要做的事是多么繁重,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

战地报道和不断传来的消息,使英国全体人民悲愤不已,严厉谴责政府和深切同情战场上的同胞。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形?为什么一个国家的陆军医疗设备会简陋到这般地步呢?

14日,《泰晤士报》发表《不要遗弃远征同胞》的社论,向英国人民呼吁:“难道英国的妇女中,就没有人肯献身为在战地医院里受苦的士兵们服务吗?难道我们英国人自我牺牲的精神不如法国人吗?”

这篇社论,引起了英国人民的热烈反应,为了拯救远方战士及慰问他们的辛劳,大众纷纷响应,捐款捐物,报名参加志愿者活动。仅一天的时间,竟收到高达2000英镑的捐款。

而这时的南丁格尔,早已经是蠢蠢欲动了,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前线,这就是克里米亚战争赋予南丁格尔的使命。

生命中的辉煌篇章

对于克里米亚战争,南丁格尔对社论的关切远远超过那些大众。她仿佛真的听到那些伤病士兵们痛苦的呻吟声,他们的哀号时时刻刻都萦绕在南丁格尔的耳边。

34年漫长的岁月,她所做的点点滴滴,似乎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来临,只要她认为该做的,她从不犹豫。于是南丁格尔决心出面组织战地救护队,奔赴前线为伤病士兵服务。

主意既定,南丁格尔就毫不迟疑地行动起来。首先,她在热情的志愿者当中挑选了几名技术过硬、品德高尚的护士作为支援救护队的成员;其次,为了摆脱家里的桎梏,她特意请舅舅去恩普利向父母求情;她还拜访了陆军医疗总监,询问是否需要她们随船运送一些医疗器械,甚至还安排好了奔赴前线的行程。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但最重要的还是得获得政府和军方的许可。于是,南丁格尔向现任陆军财政大臣史得尼·赫伯特的夫人写了一封信请愿信:

亲爱的赫伯特夫人:

今天早上我到府上拜访您,但因事前不曾与您取得联络,以致拜访未遇。我现任医疗督察工作,关于组织自愿医护队前往斯卡特里的计划,希望能与您的先生作一次详谈。

一位非常热心于社会公益事业的夫人,捐了200英镑作为3位护士的费用,因此吃、住以及一切费用,我们都可自己供给,绝不会给政府增加负担。

我虽不敢完全相信《泰晤士报》的报道,但我确信我们将有助于可怜的伤病士兵。

不知赫伯特先生有什么意见?官方是否会反对?万一有不方便的地方,希望赫伯特先生能给我一封推荐函,这将使我无上的荣幸与感激!

至于医院所需的用品,应当注意些什么?请赫伯特先生不吝赐教!我曾问过陆军医疗总督,他说无需任何物品,但为慎重起见,还是请教您的意见。

舅舅已经替我到恩普利去请求父母了!

至于要得到陆军大臣的许可,是否要我写申请书呢?

致我最敬爱的夫人。

您的好友南丁格尔敬上

而这时,赫伯特的桌子上也堆满了志愿者的请愿书,看来人员已不成问题了,但是由谁负责呢?这并非任何人都能做到的,选来选去,他觉得只有自己的好朋友南丁格尔最合适。因为她不仅有丰富的医护知识、无私奉献的精神,更重要的是她有优秀的组织和领导才能。于是赫伯特也给南丁格尔写信请她接受邀请。

亲爱的南丁格尔小姐:

相信你在报上也知悉,我们的士兵,在战斗中伤亡很大。斯卡特里的医院,特别缺乏护士,这已经成为非常棘手的问题。另外,还缺乏绷带、纱布、被褥等。

相对于护理这一问题而言,医用品不久就可解决。我已经通知有关方面进行准备,医药、酒精、淀粉、食品,已经先期发出。在几天之后,如果不出意外,新鲜补给品,也即将抵达。

缺乏女护士的问题,更加突出,这对军队甚至是致命的!我不能容忍这种局面的出现。除了男护士外,从过去到现在,在英国的战地医院,尚未有女护士的先例。通常,对于作战部队来说,他们不可能配备大量的女护士。

不过,在斯卡特里,有一所非流动的后方医院,因此,我们宁可开一个先例。我也认为,没有任何理由反对接纳女护士。我不是一个观念保守的人。相反,我认为接纳女护士,有很多现实的好处……

但是,尽管如此,护士队伍的选择并不容易;对于这种情况,没有谁比你更为清楚,你是护理业的行家。我们要选派一支得力的护士队伍,就要找到那些能承担任务的女性,使她们加入队伍的行列。她们必须具有必要的护理知识、良好的愿望、充沛的精力、巨大的勇气以及无私奉献的精神。

作为这支队伍的管理者,管理任务也是相当艰巨的。除了负责自己的队伍以外,还要与那里的军官进行密切配合,这并不容易。因此,我们需要的是富有经验,懂得管理的人,而不是一无所能的平庸之辈。

就我所知,目前,全英国只有你最合适前往担当此任,全面负责那里的组织和监督工作。我希望,你能够接受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当然,为使你能顺利完成这项使命,我会给予你的工作以力所能及的支持,你将全权负责此项工作。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军医们得与你通力合作,减少你在工作中遇到的一切阻力,你也有权要求政府提供任何必要的支持。

在仔细权衡之后,我认为,只有你会给这项工作带来光荣。你知道,有的女士固然热情有余,但经验不足,用不了几天,就可能撒手不管,半途而废。或者因为效率低下,从而影响到别人的工作,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我之所以希望你担当此任,是因为你个人的品德、你的知识、你的管理经验、社会职位和地位,在这项工作中的优势显而易见。

我知道,护理事业在英国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对于女性而言。不过,如果这项工作取得成功,各种偏见和误解,就会烟消云散,前所未有的美好事业即可完成。

总之,我知道,你会考虑我的建议,并且作出明智的决断。上帝保佑,希望我的愿望可以获得实现,使目前的糟糕局面有所改观。

你的好友史得尼·赫伯特敬上

随后,当南丁格尔欣喜地展读赫伯特的来信时,赫伯特也在满心喜悦地阅读着南丁格尔的自荐信。

就这样,南丁格尔一生中最辉煌的一页就徐徐掀开了。

踏上前线的征途

在赫伯特和南丁格尔互相通信后,两人就见面商讨这件事的详细计划。接着,土耳其英军医院看护监督任命书就送到了南丁格尔在恩普利的住所。

此消息一经发表,世人对南丁格尔是什么人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在上流社交界和医护界,她是为人所熟知的,但是一般人却对她了解不多。

《埃莎米那报》对南丁格尔曾有这样的一段文字介绍:

她是才学兼优的年轻淑女,通晓古代语言和高等数学,对一般艺术和科学、文学也有很深的造诣。

她能讲法语、德语、意大利语,这些语言运用起来就如本国语一样的流畅。此外,因为她曾多次到法国、德国、意大利等国家旅行,所以对欧洲各国情况颇有研究。

出身于高贵家庭而禀性温和的她,能说服任何一个人。

这一段介绍文字还在世界各地的报纸刊登出来。其间,当然不免有冷酷的批评。

女性恐怕不能适应土耳其的气候吧!而且,女性不能像士兵一样的训练。恐怕到那儿去,反而要人照顾呢!

如果一定要派遣护士的话,为什么不选择那些已婚的妇人呢?没有生育和养育过子女的女人,怎能做得了看护病人的工作呢?

南丁格尔不为这些毁誉所动,她已经开始进行筹备工作了。她以素常冷静的态度预计以4天的时间征集护士、缝制制服、买船票、订房间……

征选护士就在赫伯特夫妇伦敦的家中办理。遗憾的是应征者中没有一个人是自愿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以“钱”为目的。护士队除了免费供应饮食、住所和制服之外,每星期还有12~14先令的薪酬,表现好的话还可增加至16~20先令,这对于当时薪水低廉的护士而言,的确是一份十分优厚的待遇。

参加的每一位女性护士都必须在同意书上签字,表示绝对服从南丁格尔的领导,并且以友善、谦虚的态度与军方相处。如果与部队士兵发生冲突,即使对方只是一个普通士兵,挑起事端的护士也将被立即开除。

在护士队的成员中,没有一个是年轻女性,几乎全是肥胖的中年妇女。她们之中只有14人有在医院工作的经验,其余24人都是属于宗教团体。南丁格尔强调,护士队不属于任何特定的宗派。

“选择女性护士的观点应该视其是否适合护士的工作,而不是根据宗教上的信念来论断……”

护士队的成立受到马尼神父的大力支持,使天主教会作出空前的让步。他们分别从诺伍德医院和其他修道院派出5名修女加入到护士行列,并承诺这10名修女完全服从南丁格尔。

此外,还有来自其他宗教团体的修女,也在史得尼·赫伯特等人的奔走交涉下,陆续派员加入,并愿意接受南丁格尔的领导。南丁格尔从这些志愿者中挑选了38位最合适的人选。这在当时,都算得上不可多得的医护人才。

在全国人民的热情欢送下,一个富有历史意义的时刻诞生了。南丁格尔和她的护士队踏上了奔赴前线的征途。与护士队随行的还有佛洛斯·布里基夫妇、牧师,以及负责将国内捐款送达前线的《泰晤士报》特派记者马克。

这天,南丁格尔穿着朴素的黑色衣裳,脸上泛着常有的微笑,跟送行的人一一握手。在她的前面,危险的战场正等待着她。肩负这份重大责任的人,是不易以平静相迎的,但是南丁格尔的心却像止水一般的安静。

1854年10月21日,南丁格尔率领的护士队从伦敦桥出发。她们预定经过达布伦、巴黎、马赛,并将在马赛补充大量物资,坐快船前往君士坦丁堡。

当她们一行到达英吉利海峡对岸的法国达布伦时,受到了达布伦人民倾城而出的欢迎。港口的渔民、成年的年轻人和妇女们自告奋勇地为护士队提行李、引路,而且不接受任何小费和致谢;连饭店的主人都说:“你们可以随意使用饭店,晚餐大家尽量吃,本店免费招待‘英国来的天使!’”

这一切都令南丁格尔她们感到非常的兴奋和温暖。只有一点小插曲令人不愉快:护士队里那些自认为高贵的女人不愿意与其他护士同桌就餐。南丁格尔不想一开始就闹得不和,便暂时顺着她们。她自己则与护士们同桌,替她们翻译法语,还讲了几个因语言差异而发生的笑话。

来到巴黎时,她们同样受到市民们的热烈欢迎。热情的人民帮忙把她们送到梅雅莉和她丈夫朱利亚士准备的大饭店。

第二天,她们向马赛出发。

一到达马赛,南丁格尔就忙着订购各类物资,除护士队的医疗用品外,还有陆军紧急委托她为前线部队采购的其他物品。在她自己狭小的寝室中,南丁格尔忙着和各类批发商及零售商交涉、核实,还得抽空接待法国政府的代表、英国领事馆官员和法国报界的记者,以及专程赶来询问她“旅途中是否需要以维多利亚女王名义获得帮助”的女王使者。

这个时候的南丁格尔,散发着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美,不同的韵味,坚定的眼神、上扬的嘴角给人一种深刻的印象。

10月27日一早,护士队就搭乘“佩克提斯号”快船到达马耳他岛。这不是一段愉快的旅程,因为船上卫生不是很好,蟑螂到处横行,老鼠也很猖狂,把护士们尤其是那些尊贵的妇人们吓得尖叫逃窜。由于风浪的关系,船身又摇晃得厉害,许多人晕得昏天黑地,弄得大家都十分不舒服。

好不容易撑了过去,但在随后的航程中,这艘船又遇到了暴风雨,船身在浪尖谷底里颠簸折腾,护士们恶心呕吐得死去活来。几个修女相信她们过不了这一劫,找到南丁格尔,想为她作最后的祈祷。

不料南丁格尔笑笑说:“我的想法和你们完全不同,我也相信神的旨意,所以我认为,在什么事都还没来得及做的时候,咱们都会平安无事的。我宁肯把这看做是神对我们的一番忠告:未来的日子不是一帆风顺的。我要去看其他姐妹们了,你们祷告吧,但不是最后的哀告,应该是美好的祝福!”

她们的船在博斯普鲁斯海峡颠簸前进,终于靠近了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护士们冒着大雨挤到甲板上,眺望着代表安全的陆地。风雨中,城市的面貌看起来像一张褪了色的旧照片,既亲切又遥远。船长指着海峡对岸高处一长列的石头房子告诉大家,那就是斯卡特里陆军医院了。

上岸前,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亮了海峡一侧的海岸。英国驻土耳其大使特拉派书记来港口迎接。护士队还得再渡过海峡去对岸的斯卡特里医院。

当接运她们的小船靠近摇晃的栈桥时,护士们看见靠近岸边的海水里漂浮着死去的腐烂的马尸,岸上还有因吃不到马尸而狂吠的野狗。她们顺着陡坡望去,三三两两衣衫破烂、步履蹒跚的人,互相扶持着朝医院走去,此番情景不由得使她们打了一个寒噤。

从岸边到医院,还有一段长长的陡坡,路面尽是泥泞和垃圾,几乎无处下脚。几位娇气的贵妇高高地提着裙摆,狼狈不堪地一步步挪动,无力顾及她们的行李,南丁格尔和另一些护士不得不多跑几趟,替她们搬运。路滑得很,一不小心就会跌个仰面朝天,令人哭笑不得。为了鼓励士气,南丁格尔有时还故意做些恶作剧让大家保持愉快的心情。

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南丁格尔一行终于到达目的地。医院方面,已经有相关人员前来迎接了。他们为护士队举行了简短的欢迎仪式。

走进破败的军营

来到土耳其营地,南丁格尔一行人更加发现,这里有多么的破烂不堪。营地的中央有一个空旷的小广场,广场上一览无余,四个角落各有一个瞭望塔,看上去十分陈旧。在繁如蛛网的兵营建筑群中,还有一个仓库、一个马厩和一处食堂。食堂里出售很多质量低下的烈性酒,它们是士兵们化解、转移痛苦的必需品。

另外,她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医院的地下室深处是另一番天地,那里的苦难比起上面的人,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里面有许多阴暗、潮湿、发出一阵阵恶臭的简陋房间。

房间里住的是不幸的英国女人,约有200多名随军妇女就生活在这里面。她们整天在这里酗酒,过着妓女般的生活,境遇非常凄惨。由于卫生条件极端恶劣,不少人已经死于霍乱,并被草草地埋掉。

此地与君士坦丁堡城之间,交通并不方便。唯一的交通工具便是渡船。斯卡特里原来是君士坦丁堡主要的公墓所在地,向来非常清静,很少有人光顾。所以,这里既没有商店、酒吧,也没有集市。当战争开始后,营地四周如雨后春笋般临时出现了一些帐篷,用作酒馆和妓院。

那儿没有设码头,仅有一个拱形台,只够停靠小船用。伤员们只能被从运输船转移到土耳其轻舟上,再划过拱形台。登陆后,他们被搀扶下担架,举步艰难地走上粗糙的地面,再爬上陡峭的山坡。

情形之恶劣是一目了然的,这已经使人们的心情相当糟糕:而在这片庞大建筑物表象的背后,还隐藏着更为可怕的灾难。医院原本是提供救治的地方,由于卫生条件极其恶劣,再加上医疗设备的缺乏和落后,致使这所战地医院成了瘟疫的滋生地。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这里的死者,绝大多数并非死于原有的战伤,而是死于来此之后才染上的疾病。换言之,他们不是死于战场之上,而是在这里被瘟疫“歼灭”掉了。

塞瓦斯托波尔战役前,部队由于伤病、饥饿,并且又暴露在恶劣的环境下,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患病率达到高峰。当他们拖着伤病之身,被送到斯卡特里,并且住进军营医院后,由于建筑卫生条件太差,很容易引起高烧,加上营养不良,环境肮脏和住地拥挤,往往大量死在军营医院中。

1854年11月,当南丁格尔到达这里的时候,食品、药品、医疗必备品均已极其短缺,对此,军医们也是束手无策。而且,严冬已经迫近,更大的灾难将会降临。

这种严重的局势,无论是在当地,还是在英国国内,当时都已有人察觉到了,但是,他们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面对英军医疗管理制度的腐败、混乱,他们都无计可施。

当时,负责军队医疗卫生事务和医院管理的共有3个部门:后勤军需部、粮秣总监部和卫生部。并非他们不肯努力改变现状,连续40年的经济萧条,已使这些部门拮据至极。

例如,因为发不出工资,不得不实行全面的“精兵简政”,粮秣总监部的主管人员,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已很快削减至4人。由于人手紧缺得要命,当战争爆发时,这个部门显得非常无奈,因为,他们几乎派不出一名称职的粮秣长官。

最后,经过长时间的斟酌,终于一锤定音:被派往斯卡特里的粮秣长官沃尔德先生已经年逾七旬,整天不是气喘吁吁,就是咳嗽不止,人称“可怜的老沃尔德”。仿佛是为了与他的年龄和身体状况相适应似的,他率领的后勤处,竟然只有两名并无经验的文书和3名兼做信使的勤务兵。

兵站司令官菲尔德先生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家里家外,他也只有3名下属,他们不得不超负荷地工作:管理整个克里米亚战区的军需供应。因此,医院的供应状况紧张、混乱,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菲尔德先生后来对政府检查团抱怨说他在这里工作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竟然根本不清楚他同粮秣部之间的职责界限,因为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就连上级部门都有些迷迷糊糊。总之,这是英国军队在建制方面存在漏洞的结果。

军医同粮秣官的职责界限变得更加模糊。这导致的一个必然而又可气的结果是,军医尽管可以慷慨地给伤病员开列各种特殊膳食,但伤员实际上能否得到这些照顾,则是另一回事了。

军需部和粮秣部本身的权力也很有限。根据当时英国的军事条例,军需部门仅仅有权供应开列在认可书上的物品。结果,出于这种认可,很多军需品常常被无故拖延,进而造成军用物资的匮乏。

条例还规定,伤员入院时必须携带本人原有的被服、食具。而实际上,绝大多数伤员在到达医院时已经是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因运输能力有限,或者是别的原因,伤员们的被服、食具通常被滞留在前方战场上。即使是这样,粮秣部门也从不考虑提供这些起码的必需品。

战地医院的混乱场面,就是这些不合理制度造成的恶果,当军医孟席斯大夫最初突然接到指令,把原来的土耳其军营改成医院,准备收治阿尔玛战役的伤员时,他只能把这个指令转给“可怜的老沃尔德”。至于粮秣部门能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斯卡特里的基地、酒店变成适用的医疗场所,他就顾及不到了。

沃尔德老先生却又无权动用军需费用到外面的市场上征购物资,而他所急需的物资都是认可书上所没有的。他只好照章行事,向军需部报告,请求火速补给。

军需部只在他填报的物资单上,填写“库存无货”的字样,事情就此了结了。

对于诸如此类的“阴暗局面”,士兵们仍然蒙在鼓里。他们成了这场战争名副其实的牺牲品。伤兵怀着求生的希望,一批接一批到达这里,被堆在破陋不堪的兵营里,痛苦万分地等待渺茫的生机。冬天已经迫近,许多伤员却没有衣服御寒,更有甚者赤身裸体地躺在泥巴地上。

从另一方面说,在某种意义上,正是军官们的漠不关心,以及他们对待普通士兵的野蛮态度,促成了英国军队在克里米业战争中的失利。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军官与士兵都经历并忍受了极大的艰苦与牺牲,而且,军官们也可谓是勇敢,坚强,不屈不挠。但是,他们对待自己的士兵,似乎却并不在意。这让南丁格尔非常愤怒。

斯卡特里的军医们最初得到南丁格尔被任命为前线医护团的总领队消息时,不由得十分反感。原因极其简单,由于医务人员严重短缺,他们长期加班加点的工作,早已疲惫不堪,心情灰暗,沮丧到了极点。他们原本指望有“精明能干”的“铁腕人物”来这儿,以便迅速地改变现状,而现在,他们万万想不到,来拯救他们的却是一位来自上流社会的年轻“贵妇人”还有她那帮看上去娇惯吃不得苦的护士。

军医们满腔牢骚,猜测纷纷。有人说这个叫南丁格尔的女人将来必是大家的包袱,是一个多事的讨厌鬼;有的人则说,她是政府派来的密探,让大家小心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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