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退下后,战云静伫在殿中,陵惊涛没说一句话,始终默不作声。良久,战云打破了这良久的沉寂。
“尊者,真的要保护秋灵子?她可是命中注定解除天剑封印的人。”
真的要这么做?
陵惊涛:“这些年你是越来越大胆了,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战云:“属下不敢!纵使给属下十万个胆子,属下也不敢质疑尊主的决定!”
陵惊涛:“知道就好,那你就应该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他声音不大,战云却听得浑身发麻。
陵惊涛脱下黑色的面具,战云看到了他略显苍白的脸色。
“尊主……”
“终究我还是输了,还是输给了胥雪。”陵惊涛看着自己的黑色面具,停驻了下,又说道:“等我真正打败他的那一天,我才有资格脱下这面具,才有资格面对所有的一切,否则,我没有这个资格。”
战云:“尊主,属下不这么认为,你永远都是魔界的王!”
陵惊涛触着眉头,闭上了眼睛,这几百年来,太多的事情令自己烦心不已。
“可是,我必须打败他!”
陵傲岳已经受了六百多年的苦,什么时候是个头。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容不迫地面对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
陵惊涛:“我闭关之后,一定要保护好秋灵子。”
这次被度世经伤了元神,必须好好闭关调息,免除一切纷扰。
“不过,秋灵子的一举一动,一定要随时向我汇报!”
有关她的事,对陵惊涛来说,不是纷扰。
战云颔首道:“不知尊者何时出关?”
陵惊涛缓缓戴上面具,看向战云。
“三个月。”
倾凰山上,月光洒在湖面上,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开春了,小鸭子在湖中嘻戏着。群山蒙上了一层薄雾。苍翠的树叶上承载着清澈的露水,此时的景象,好看极了。
秋灵子在仙乐宫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为何,秋漫风走后,自己的脖颈就渐渐开始疼了起来,起初是微微的疼,不过过了半天,现在就越发疼得睡不着觉,连动一动都越发疼得厉害。
秋灵子出了仙乐宫,不知不觉,走到了吟觞宫。刚到宫门,恍惚间看见一个身穿蓝衣的男子从里面出来,定睛一看,竟是陌风。
他已经数十年没来过这里了。
“陌风,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挺久了,找秋执叙叙旧,这会正要走呢,见你睡下了,就没去打扰你了。”
秋灵子不小心动到了脖颈,生疼得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
“不知为何,从下午到现在,我的脖子越发疼了起来。”
陌风上前扶住了她,这里光线昏暗,他示意道:“先进去再说。”
此时,秋执正温着酒,在塌上打瞌睡,已经开春了,可是入夜了还是感到几分寒意。
“灵儿,你怎么来了。”看见秋灵子走进来,陌风正搀扶着她,此刻睡意全无。
“秋执,快帮她看看。”陌风朝他说道。
秋灵子此时感到后颈越发疼了起来。
“哪疼?”秋执声音轻柔地询问着她。
“看看我的脖颈,哥,太疼了,动都动不了。”
秋灵子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秋执撩起秋灵子覆在后颈的青丝,定睛细细查看着。
“哥,看到什么了。”
“真的是脖颈疼吗?并没有什么呀。”秋执按了按她的脖颈,如果是酸痛的话,会缓解一些。
“疼啊……哥!你要谋杀你亲妹呀。”秋灵子叫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只是一般酸痛而已。”
这个唯一的妹妹,自己可是宝贝得不得了,容不得她受到一点儿欺负。
陌风:“疼了半天时间了?”
秋灵子:“嗯。”
“那今天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他仔细询问着。
秋执顿时感到心里阵阵发凉。
“是姑姑……”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哥,你在说什么呀。”
秋灵子忍着痛,“确实是姑姑走后才开始疼起来的,一开始只是微微的痛,现在却越发疼得厉害了。”
秋灵子不明白,这和姑姑有什么关系。
“灵儿,我提醒过你,小心姑姑的。”秋执嗔责道。
秋灵子不明所以,还想问什么,可是脖颈却疼得厉害,渐渐的,眼前开始模糊,只能看到一点儿微微的影子。
“哥,陌风……你们在哪儿!”
秋灵子害怕地惊呼着,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