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桌子已经好久没用了。”林幼霖拾起筷子,食欲大开,“这么长的桌子一个人还不如不用,对吧?”
“嗯。”盛佳宁点头,这张桌子确实是大了,几乎可以双边各安排二十个人用餐都不成问题。
两个人童年都遭受过饥饿,因此对食物有着深深的执着与珍惜,但是回归家庭后受过礼节教育,吃东西也逐渐遵循标准,不会狼吞虎咽,或者是因为珍惜而吃太撑。
“以后我们一起吃吧。”盛佳宁笑吟吟,“你付给盛姨伙食费就好。”
“哼,”林幼霖拿起汤匙喝一口汤,“我还怕那点伙食费?给账号来!”
笑声在偌大的饭厅响起,仿佛雨后天霁,金灿灿但有些许迷蒙的几寸阳光穿透浅灰色轮廓的积云照亮黑暗的角落,潮湿的水泥地和墨绿色草地托住的如水钻般闪耀的雨露,通往内心的路就这样被照亮。没有预兆,但却让人平静,因为这一天一定会来,只是日期不定,只要我们虔心等待,它一定会到来。踏着它该有的脚步,让人倍感珍惜与欣慰。
盛佳宁在林幼霖离开孤儿院后就一直没有朋友,因此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体验过女孩子之间的窃窃私语,在床铺上互相打闹,一阵沉默后又毫无缘由的笑开。
之后面对面陷入午睡,无忧无虑,醒来发现睡姿惊人,看时间后惊觉天色已暗。
林幼霖在玄关处看盛佳宁慌张的穿鞋子,在背后提醒:“你小心点。东西我明天找人给你送过去。”盛佳宁挥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也不缺,刚好够用就好。”
“我不管,我一定会送的。”林幼霖任性的弯下嘴角。
盛佳宁道别林幼霖,戴好帽子急匆匆走出门,转过身看见身后的人差点被吓死。
“你怎么会在这儿?”盛佳宁贴在墙边惊讶地问。
“我去你家找你了,你养母说你去找一个人了。”叶楚灿双手放在及膝白色羽绒服衣兜里,眼里含笑。
“你找我?”盛佳宁细细看叶楚灿,她在他杳无音讯的时间里确实很想见他,现在见到他在惊讶后明明有好多话想说,却只能顺着他的话题讲下去。
凛冽的寒风从地平线吹来夜色和橘黄色灯光,叶楚灿羽绒服的帽子周边灰色的绒毛轻轻扫动,修长高大的身材在合适的搭配后更加卓越,而且他总能把白色衣服穿得很有味道,一种与生俱来就与白色生生相惜的气质散发在黑夜里。
为什么找你呢?他皱眉想了想,他也想不到原因,只是这么多天来他们都没联系了,他在空闲的时候总能想到她的一些片段,今天终于把事情弄完了,他想都没想就下了楼,把人家家人吓着了还不说,在前来的路上也把自己吓到了:我居然走到这里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幼霖?”
“她还好吧?我听说了。”叶楚灿问。
盛佳宁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怀疑眼前这个人,而且不自禁地就问了,但只要他解释了她就会信。
两个人站着无言吹风,最后叶楚灿走过来揽过她的肩,说:“走吧,回去吧,这么晚了。”
突然的温暖带着自然的亲昵,让人倍感安心。她点头,缩着脖子跟着他离开。而林幼霖在楼上把窗帘放下,垂下眼眸,转身离开。
“写生的地点和时间确定了,就在期末考后第一天。”叶楚灿看着电梯上升的数目,“到时找你吧!”
“好啊!”盛佳宁欣悦地点头,笑魇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