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顾一小声嘟囔,“那会被欺负的,我也怕斗不过她们。”
穆缘心上一愣,若有所思的瞧着小东西。是啊,要是斗起来,就她那身板不是几下就被人家给弄趴下了。
想到一一有可能会受伤,穆缘都忘了他本身就是以坐山观虎斗的心态把这个实质上的后宫当成玩不腻的游戏,脱口而出,“有我在,谁敢伤你!”语气里霸气十足。
说罢,穆缘瞬间停滞了脚步,不敢相信都说了些什么。但开口了就必须实现,这是他的世界观。
顾一也是怔的半天没回过神来,她慢慢抬起头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与她刚遇上穆缘一样,水亮的眼睛直射向他,笑的很乖巧。
巧笑顾盼间,她甜甜的蹭着男人的衣料,上面有一种她喜欢的味道。
“谢谢你……第一次有人说会保护我哎,真好。”
来到这儿,她其实是很慌的,但却又必须与傅姐姐一起装着很坚强的样子。毕竟是一点都不了解的世界,怎么能轻巧的用原先的观点来评判呢,她是真的很怕。
而穆缘在这时却给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撑,哪怕只是哄哄小孩的谎言她也认了。
至少现在很开心,因为有人愿意保护她。
接着又把头埋了起来不敢吱声,像个鸵鸟一样。
回到住处的一路上,穆缘一直惦念那毫无城府的笑容。多少年了,他在别人眼中只看到惧怕,他不曾想过有一天有人会真心依赖她。即便那些爬上他床的女人也是怕他的人,爱他的权、钱、相貌,谁都不敢依赖一个恶魔。
没有一丝赘肉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着,像是有什么要喷薄而出。穆缘又扬起了招牌似邪佞的微笑,不同的是带了那么点不易察觉的感情。
那个承诺很明智,真是愉快的一天,他的手臂往里收缩着,把顾一牢牢地困在怀里。
到了穆缘居住的正南苑,他在门口轻轻的把小东西放下,落地时的动作带着自然的宠溺。
顾一完全忘了去问穆缘带自己来他的寝宫做什么,也忘了傅姐姐多次警告她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危险,她晕了,满脑子装着的就是穆缘竟然住那么精致的房间。
一眼也望不到底,偌大的厅堂两旁建有厅堂和卧室。基本色调还是她初入府邸所赞叹的晶黑石,相间着乳白色的大理石倒平添出几分梦幻。
再奔到足以让五六个人打滚的大床,兴奋的想要摸摸看的手“咔嚓”一下定格住了。白皙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本来还倚在门框饶有兴致用目光追随着他的小东西的男人直起了身,疑惑的皱眉。
快步走到女孩跟前,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饿了。”一一小心避开灼热的眼神,不自在的顾左右而言他。
“啪”,穆缘猛地把她往墙上一推,在快抵到墙的一刻用粗粝的大手垫在她背上缓冲自己的力道,随后将魁梧的身躯压住她,“说,为什么不开心!别想骗我!”
突如其来的“骗”这个字让一一特别委屈。
这个人怎么这样,才对他有些好感就开始欺负人了。无奈自己怎么推搡都无法撼动男人半分,想哭的心都有了。
看着小东西发红的眼圈,心里有些不忍,在深深感觉自己变化的同时却也不愿意放弃这变化的根源。他暗骂自己活该遭罪,钳制一一的手松动了。
“都说了你是第一个……”耳畔响起沙哑无奈的声音,他大致猜到了些什么。
顾一低头不语,再次瞥了一眼大床,她也明白穆缘的意思,只是心里没有什么开心。
第一个有什么值得自豪的?谁说她又会是最后一个呢?
她潜意识里认知到,自己可以看穿穆缘在想什么,或许猜的不是十成十,也有七八成准。这种感觉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有了,所以反倒没了之前对“毒判官”的惧怕。
一时间的静默,二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穆缘随意的甩动一如他人一般狂乱飞泻的黑发,“先用膳,就在这过夜。”
“恩。”一一仰起小脑袋看他,乖巧的答应。
穆缘随即又是一愣,“你真奇怪,反应都跟别人不同。你这里不是表面上这么乖巧。”他指了指女孩胸口的位置,言之凿凿。
一一别开脸,“因为我知道的……”糯糯的声音越来越轻。
“哈哈哈……”穆缘顿时狂笑出声,眼光追随小东西红润的脸,就在此时非常想笑。他索性一手叉腰仰躺在床上大笑起来。
穆缘漫无目的的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如果是顾一,说不定和他之间根本不用定暗号。明明很隐晦的话,小东西都能清清楚楚诠释自己的意思。
就那“知道”二字,她是想告诉穆缘她的反应与别人不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是单纯的留她吃饭、睡觉,除此之外别无它意。所以小东西很乖的选择不说不问。
他们很平静的用完晚膳像习惯彼此多年的夫妻,顾一替穆缘宽衣解带,预备休息。一连串的动作好像是约定俗成了一般自然。
穆缘往床上一躺,一手撑着头,侧卧着。
他很享受顾一此刻的促狭,手脚都不知该摆哪里了。低头扭着衣服下摆,红着脸呆呆站立在床边,眼睛只能看到脚尖一圈的地方,任凭穆缘浓重的男性气息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
终于,穆缘放弃调笑她,大手拍拍床板,声音沙哑低沉在黑夜里极具诱惑力,“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