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冷如冰,弯月,长勾般的逼出了清冷的寒气,帐外皑皑白雪,帐内温暖如春。
皇子?大汗,您是说皇子有问题吗?
哈医心惊胆寒得问道,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哈医,你在说什么?大声点!
大汗声厉色严的喝道。
大汗,您是怀疑皇子有问题吗?
听着大汗的呵斥,哈医居然安静了下来。
千里迢迢,和我们大草原联姻,而天下,又有几个不被大汉国所征服,据我所知,大汉国国主对我们大草原很是敬畏,却又垂涎三尺,不得不防!
大汗,战争的事老奴真的不懂,老奴也不知道为人的阴谋……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大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哈医起身而退,将出帐门,被大汗喝了住。
今晚的事,什么都没发生。
哈医停顿了一下脚步,微微得点了下头,帐帘外,一阵阵冷风袭来,哈医矮小的身子蹒跚得成了一个黑点。
大汗重重得坐在坐凳上,眼前的书成了他心头的阴影。
心里想得太多事了,却是没有人分担,大汗仿佛胸口压了一块巨石,尽管他知道召哈医来说说心里的话无济于事。
国家大事,大于天,不得有半点的马虎。曾经的大汗这样说,现在的大汗感受到了这话的意义。
太顺利的事,往往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曾经的大汗也这样说,现在的大汗可是牢牢记在心里。
一夜无眠,快天亮的时候,大汗清醒了起来,像刚刚得到这本书一样,一字一句翻看着。
这边大汗一夜无眠,那边我却睡得香甜,许是哈医的药起了很好的作用,我深深的熟睡着,温朵那却跟往常不一样,守在我身边,没有一丝睡意。
她时不时得去按按我的额头,又用手按按自己的额头,确定我没发烧,脸上淡出了一丝笑。
夜半时分,帐外响起了守卫兵拦人的声音,温朵那看了看帐帘,起身拉了拉响铃,示意士兵放人。
进来的是哈医,其实温朵那早就知道了,只要哈医这么晚才会关心她和皇子。
郡主,皇子还好吧?
哈医轻轻的问,温朵那站了起来,她对哈医总有种天生的敬意。
好多了,烧退了,吃了您的药后就睡了,我一直看着呢。
温朵那边说着,一边又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哈医也走了过来,用手按了按我的额头,又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没烧就好,皇子是风寒,入了肺腑可就不好办了,幸好早,哎,这仗……
哈医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温朵那朝他看了看,觉得今天的哈医有什么心事了。
哈医,这仗怎么了?
温朵那追问道,哈医很少说话,但说起话来绝不吞吞吐吐。
没什么!
哈医耳边,响起了大汗的话。
您肯定有什么事情不满,是不是这仗打得有点太长了呀?
温朵那走过去,摇了摇哈医的手臂,小的时候,她就喜欢摇哈医的手臂。
是啊,太长了,不时的迁离,对你们的身体多不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哈医苦笑了一下。
阿爸和皇子都说了,只要越过那坡山就快了,这仗就会很快结束了,哈医,您说皇子跟阿爸说的话是骗我的吗?
听着温朵那的话,哈医无言以对,大汉国的疆土,宽得让人不敢想象,就算是都城,也是大得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结束战争呢。
哈医轻轻得点了点头,幅度小得像是没点,他不确定的事情总是用这样的方式去应付着,他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
但温朵那还是看出了哈医点了点头,她高兴得跳了起了。
真的啊!真是太好了,哈医,只有您不会骗我!
这样跳着高兴了一会,哈医看着躺在床上的我,轻轻的退了出去,温朵那坐在坐床上,和衣而躺,她要随时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