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的工匠可是天下出了名的能工巧匠;区区铜镜何以难倒他们,只见他们拿着木槌,左敲敲、右大大;铜镜便破开;里面竟夹杂着一封书信;还是羊皮纸的书信,要知道以羊皮纸作书信,是匈奴最普遍的方法。
文帝拿起书信,细细端详起来;只见信中写道:“周军常年驻守我匈奴边境,以至孤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望侯爷能多多在皇帝面前进言,令周军退让;区区珠宝,不成敬意;望笑纳!”
信中区区百余字,却字字叩击着文帝的胸口,令他一时难以平息;他也早就得知今日哨岗曾截获一批财宝;原本押镖的镖师说是送给丞相的厚礼;原来是单于王给林侯的“心意”!
“呵呵。。。”
文帝冷笑一声,心底暗暗说道:“好你个林候,朕平日待你不薄,更把京中最为重要的禁军交予你接管,奈你狼子野心,时至今日,切莫怪朕不念往日旧情!”
翌日,林侯上书称小儿已过婚龄,愿文帝亲自赐婚;不料文帝不仅没有依他所言,更命他交出禁军接管权,对外宣称其子大婚,林侯无暇再管理军中事务;禁军管理交还给了皇帝本人。
“老爷,陛下为何要如此?不仅没同意宇儿的赐婚,还借机收走了老爷手中的禁军?这。。。这不明摆着的外升内降吗?”萧氏在晚膳上向林侯询问此事。
要说此时的林侯,心里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而拂了皇帝的逆鳞?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这场晚膳,大家都吃的没有半点味道;一旁的林宇只夹了几筷子青菜,便早早离席,独自踱步到了长安街上;两旁花红柳绿的风景却没有令他的心情好转几分;在听到街头的人还在议论究竟会是哪家的千金能嫁到林府内时,林宇却更加难过。
不知不觉,他独自一人走到了一条孤僻的小巷内;两旁没有灯火,显得十分阴暗;而此刻的他却感觉这才是更适合他的地方;
突然,前方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拉着一个水桶正往自己这儿过来;刚开始林宇并未感到奇怪,可以说他压根儿没有注意;可就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林宇却依稀问道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正是从那个那个水桶中散出,而在那群人经过的地上,也有几滴血迹撒过。
一觉不对,林宇连忙紧跟那队人,只见他们正往城外赶去,而城口值哨的士兵却没有丝毫的阻拦;他走上跟前,打了个手势,示意值哨士兵过去;
“林少爷,不知深夜来此有何贵干?是否是林侯有什么指令需要颁布?”士兵上前恭恭敬敬拘礼道;
林宇挥了挥手道:“刚才那队人是干嘛的?那么大的血腥味你没问道?”
“唉!”士兵没好气答道:“问道又能如何?他们是天牢的酷吏,我们谁敢阻拦?而且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一些意外死去的尸体运到城外坟岗;刚才可能也是吧。。。”
林宇没和他继续啰嗦,怕再说下去,那伙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蹭蹭蹭。。。。。。
他驾驭着轻功平步起跳在树上窜来窜去,如一个猿猴般灵巧;紧跟着这群酷吏来到城外的坟岗,十丈开外,浓郁的死亡气息便弥漫在整个树林之中,令他阵阵作呕;在这格外僻静的树林中,偶尔会传来几声乌鸦的喊声。
乳白的月光覆盖下,整个树林显得十分诡异;只见酷吏将水桶中的尸体倒出,匆忙离开此地后,林宇才从树上下来;往那具尸身走去。
这具尸身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少年的样子,可死状却离奇般残忍;胸口无数道伤痕都已溃烂,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烫过;****的脚心肿胀着,似乎还涂抹了些什么。
用手摸了下,黏黏糊糊,像是蜜糖之类的;林宇心里暗自惊道:“这就是大汉朝的酷吏吗?太残忍了!”
突然,这具尸身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嘴唇也抽动了一丝;
“他还活着?”林宇连忙摸了摸他颈项的脉搏,发现一丝若隐若现的跳动;脉搏跳动的十分虚弱;可能坚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可离这里最近的郎中也要两柱香才能赶到;
林宇开始纠结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少年的脉搏越来越弱,如同一粒掌心的雪花,下一刻就会划开一样;
想到这里,他取下脖子上的一把金锁,小时候体弱,这是母亲为他求来的;只见他用力扯下,从锁片夹缝中倒出一粒乌色药丸;这药丸是当年修士徐福为始皇炼制长生药时意外练成的,当今世上只有三颗;一颗始皇在一次征战受伤时服下;而高祖刘邦在与项羽征战中意外中箭服下了第二颗;最后一颗本是赐给林侯,而林侯却给了林宇;
此时,林宇竟要将如此珍贵的药丸给一个这样的人服用,不知道当时炼制此药的徐福得知后会不会气的从墓中爬出。
搬开少年的嘴唇,林宇将那颗药丸推入他口中;顿时一道灵光,从少年天灵盖一直贯彻到全身;身上每一寸伤口都如同再造般用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飞快愈合;连之前被烫伤的那些疤痕都完全消除,不留一点儿痕迹;肿胀的脚心也渐渐腿肿;少年的呼吸开始平稳;脉搏也比之前跳动的十分活跃。
“看来还要再等一会儿,他才能完全愈合;我得看着点,不然他别让这些吸食人肉的乌鸦当作尸体吃了!”说完,他找来一堆干柴与杂草;点燃了一堆篝火,在少年身旁简单铺了铺。。。结果。。。。自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