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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麻将无极

打麻将是中华民族的第5大发明,当它在祖国的乡村旮旯落地生根,麻将桌便成为村民们重要的社交阵地,麻将文化无极无极无极……

曾听人说:大赌伤神,小赌怡情。

为了一张能赢4块钱的4条,黄毛的媳妇和黄鬼子大打出手,结果牙被打掉了。只要她觜一咧开个缝,就露出3颗前门牙的空座。整整1年多的时间,她才狠心花了400多块钱补了空缺。此妇,著名的4条赢姬。

如果说三国能演义,那么纵横就是四海。人陷麻局,哪一个都会拽得二五八万,更是忘了前尘往事今生今世。

老砍头40岁得一子,好不自豪。老被打骂做“不下蛋的老母鸡”媳妇花丫更如龙抬头。母以子贵,在屋子里闷了三个月后,她便天天乘儿子睡觉的工夫,去邻居家打了几圈麻将。

这一天,花丫的手气特别好,连连糊牌。

出门吃酒席的老砍头半醉半醒的回到家,却看到自家的老母猪在屋里啃吃着什么,地上血乎拉拉的,叫媳妇,没人应,找儿子——才发出猪被杀时的嚎叫,遂拎起切菜刀,直奔邻家,冲着花丫,连砍数刀……

花丫没死,老砍头进了监狱,他们快4个月的儿子是被饿极了的老母猪吃了。

麻将是人民创造的,关于麻将的事故是人民制造的。明明白白的一把好麻将牌,确确实实的赢了麻将桌上的所有人,但是却失去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12月12日,天气忽然叛变,贼冷贼冷。光秃秃的田地里,冬水结了冰,白花花的白色恐怖,像恶魔咀嚼完食物后泛着的吐沫。人冻得筋骨抽缩。村庄上头,灰的天空,炕烟四起。

为了麻雀喜欢打麻将,喜鹊1哭2闹3打4不做饭5回娘家6六上吊7离婚……但凡能想到的方法她都用过,但总由于他说改她就心软。

这一次,麻雀三天就输了700,这是他起早摸黑在工地上砸石头干了1个月挣得工钱。喜鹊气疯了,又打又骂折腾了3天,麻雀终于再次认错。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过了3天,闲来无事,麻雀鬼使神差地又坐到了麻将场上。

喜鹊叫了麻雀3次,都没有把男人拉走,支麻将桌的“鱼叼叼”讪笑道:“你干脆把麻雀用裤腰带系得腰上……”麻雀也瞪眼吼道:“再叨叨,看我把你扔到羊仙河里!”

喜鹊的眼泪擦也擦不完,在眼角冻成了冰疙瘩,路过羊仙桥时,看到滚滚翻腾的河水,眼一闭,一头跳了下去!

有人跳河啦!

天气太冷了,大家都害怯。

麻雀一听就想到喜鹊,疯跑着跳进河里。

冰冷的河水冷漠地流淌着,淹没了一男一女的恩怨,以及还未出世的1个胎儿,只遗留下1对伤心的白发老人领着3岁的孤儿。

中国有13亿人口,不打麻将行吗?要知道,麻将桌可是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人人都可以大有作为,都可以展示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其乐无穷!

赢了钱的见好就收,输了钱的总想寻机会捞回本,即使是在一两块钱的麻将桌上。

“赢了就想走啊?”总有人憋不住,说出其他人的心里话。

“就是!”就有人迫不及待地附和。

桂花讪笑,“真得不能再耍了,家里连个馍馍蛋蛋饽饽渣滓都没有,两个孩子早怕已经饿瘪了……”看着其他三人脸上的鄙夷不屑,她也说不下去了,心一横,算了再陪她们玩几圈吧,谁叫自己今天手气壮呢,输上几次,让她们舒坦舒坦吧!

奇怪了,想输,摸到的牌却贼好。又耗了一个小时,桂花又赢了20元。她几次想走,却都说不出口,最后,实在是担心孩子,自己的星星倒还好说,还有哥哥的大宝呢。她站起了身,热乎乎地笑道,“今天就算了,赶明儿个,家里安顿好了,我一定好好地陪各位好姐妹,玩个痛快,这一把就算了,钱我不要了,我得回去做饭!”

“我们又不是要饭的,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你赢不起,我们输得起。孩子要饿了,早跑来问你要吃的,还用得着你操心?”

比盛情还难拒绝的是冷嘲热讽,况且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肚子里吃了人家的两个饼子,裤兜里装了人家200多块钱。桂花又坐在了麻将桌边。

星星8岁,大宝7岁,小哥俩饿得看电视也不是,玩也不得劲,像2根可怜的小面条,在屋里院子里转悠。一听见大门有动静,就以为是桂花回来了,失望了几次后,希望就淡了。

“你去找姑妈吧,哥,我饿得都走不动了!”

“大黄家有狗呢,可厉害了,我不敢去!”星星为难了,“要不,我给你做饭吃!”

星星想了想平时桂花做饭的样子,搬来电饭锅,在里面放了点米,又倒了点水,害怕水不够,就又倒了一舀子。然后他去插电源线。他的手湿漉漉的,插座上闪出一个火花,一道电流穿进他的身体。

大宝听到哥哥凄厉的叫喊,害怕极了,赶紧伸手去拉,结果哥俩连在了一起,倒在了地上。

桂花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某种异常,等她跑进屋时,就看到了烧断了的电线和两个孩子的尸体。她起先还不相信,颤抖着僵冷的身子,走近孩子,闭了眼,让突突直跳的脑子冷静了一些。死一般寂静的四周,像坟墓一样盖在她头上,她跌倒在地上。

桂花是个机敏的乡下女人,要不她在麻将桌上能赢得其他人眼红呢!她把孩子的尸体藏在了堆粮食的后屋里,反正丈夫和哥哥这几天是不会来的。

第二天,桂花香喷喷地炖了一锅肉,请了头天一起打麻将的那几个姐妹。桂花说,今儿个我都安顿好了,咱们先好好吃一顿,精精神神的多打他几圈!

输了的人,总想寻机会赢。人们最后发现的是4个食物中毒的女人的尸体,和2个被电打死的孩子。

悲剧之所以发生,是人们过分沉溺于喜剧的幻象。每一种娱乐的初衷都是善意的,麻将也是一种智慧的结晶,不能因为某些人死于麻局,就全盘否定其良义的方面。我们要一面打击,一面研究,好好学习麻将,天天向上赢钱。什么拉斯维加斯澳门,什么掷色子砸金花,不过都在说明一个问题:赢N次容易,难的是一辈子不输。

长胜的第一桶金是在麻将桌上赢的,他用这笔钱和借到的4000元,开了间小卖部出售烟酒零食茶水,另带一张麻将桌,一桌一次20元。

长胜的第一次婚姻是因为麻将结束的,但他的爱情却是在麻将桌上成就的,志同道合,他频频给她点炮,她就成了他的老婆。

在麻将桌上起伏过N次,长胜逐渐明白了,只有会制定规则的人能够长胜,于是他只是支麻将桌,1桌发展到2桌,再先进到自动麻将桌,由曾经的追求“高超麻技”转变思路为不断提高打麻将的环境服务质量,譬如各种档次的饮食,譬如休息小憩的沙发床铺……

麻将是文化,是娱乐,长胜为了发展乡村文化娱乐,完全谢绝在他的领域赌博。巡逻在麻将桌旁,则旁观者清,长胜琢磨着怎样才能输,怎样才能输对了人,会输才能赢。日日的修为,重塑了他的形象,方方正正的脸,一笑一筒,再笑东风,三笑一条龙,这样的一张好“牌”,谁不喜欢?

以四方麻将桌为阵营,长胜八面玲珑,他输得起,输的潇洒,输的有品格,输的有头脑,所以长胜。

有需求就有市场,当长胜实现了在全乡15个村的“小卖部+麻将桌”的连锁经营后,“长胜麻将”已经成为一个经典的致富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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