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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少女 壁画和自己

小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回墓室,大玲子和二门还没反应过来,盗洞以开始坍塌,片刻之间盗洞口已被填平,二门疯狂的喊叫用手挖土,可是盗洞的土变得十分坚硬,大玲子用古刀居然都没挖动。二门眼睛一黑昏倒在地,大玲子一模二门的额头,热的烫手,伤口化脓引起了高烧,如不赶紧医治恐怕有生命危险,可是小三还在下面……

小三被拽到一个没来过的墓室,此处的墓室燃烧着百盏长明灯,银白的光照的墓室如白昼,小三知道这是人油灯,只有人油才能发出白色的光。墓室十分的巨大,四面的墙壁上是四幅巨大的壁画,第一幅是一个巨大的神庙,神庙已经完工,很多人往神庙上运土,神庙的后半身已经被土掩盖,一个鸟头人身的人做着指点江山状,他穿着九黎族大祭司的服装,身后跪着一个美貌的少女。小三猜到这幅画画的就是风陵渡,难道自己猜错了,这里不是一处隐陵而是一座庙。

第二幅壁画依然是一座庙,不过规模比风陵渡小很多,很多尼姑跪在地上叩拜一位坐在云端的少女,少女身边萦绕着很多人头虱,少女面目安详,左手拿着一个金色的小鼎,右手指着庙的后方,那是一处高山,山势陡峭,山上郁郁葱葱全是奇怪的柏树,这些柏树很像人的身躯,不过很扭曲,像是一个人受了巨大的痛苦,身体疼的扭曲了。这是一幅很奇怪的壁画,这幅画充满着蒙太奇的效果,可是少女手里的小鼎和山上的怪柏却又很写实。

第三幅和第四幅已经很模糊了,小三几乎看不出上面画的是什么,不过从轮廓上分析和第二幅的少女的身体分不开。

小三抬头往上看,墓室的穹顶是一幅更大的壁画,鸟头人身的大祭司杀死了少女,不过少女的神态是很安详的,没有一点痛苦,反而还有兴奋之色。大祭司脚下踩着成千上万的人头,这些人头无一例外都是女人的头颅,血流成河的惨状让小三颤栗,一个大大的铜炉矗立在远处,铜炉的四足赫然就是土夫子盗走的金箍棒,血流到铜炉底下开始燃烧起来。远处有无数的鸟头人身的人开始欢呼。小三知道,这些鸟头人身的人都是九黎族人。

一股香风吹来,身后的小土堆开始蠕动,小三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喊大玲子,可是马上发现巨大的墓室里只有自己一人。小三摇摇头,父辈们的安排看似合理,自己认鬼识鬼,大玲子抓鬼打鬼。可是他和大玲子一旦分开就都成废物了。

墓室里没有躲藏的地方,不管从土堆里爬出什么都是致命的,看来只能等死了,小土堆里钻出一只人头虱,个头比刚才看到的足足大了两倍,小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虱王。毒性更猛,攻击力更强,不到片刻钻出五十多只虱王。

小三摊倒在地上闭着眼睛等待死亡,可是虱王并没有攻击小三,而是在土堆上来回的飞舞,好像在等待什么。难道土堆里还有东西。小三等了一会,果然,一个少女的残影从土堆里冒了出来,小三惊讶的发现,这个残影就是壁画上画的九黎族少女。这少女应该是一只阴魂,阴魂喜欢跟着火力旺的男人,趁男人睡着了和其鬼媾,吸食阳气。如果你身边有很阳刚的男人,突然有一天特别的憔悴,那就是着了阴魂,所谓阴魂不散指的就是它们。

少女很美,有着异域的风情,小三猛然间发现这少女的媚眼之间和大玲子居然有几分相像。这……这,这……。小三有些茫然了。少女走到小三跟前,虱王始终萦绕在少女四周充当守卫的角色,小三想逃跑,可是双脚如灌了铅般沉重,少女在小三面前站定,睁开美目,微起双唇:“你可是九世转来的苏岭南。”

小三愣了一下马上又点点头,自己确实叫苏岭南,成天被人小三、小三的叫着几乎忘了自己的大名。可是这少女为什么叫我是九世转来的苏岭南?她有怎么知道我是谁?

少女走到第三幅壁画前玉手一挥,模糊的壁画赫然清晰起来。

“啊!”

小三吓得一声惨叫,白毛汗瞬间流了下来,第三幅壁画上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喇嘛庙,庙址在一处皑皑白雪的高山上,无数的红袍喇嘛在祭拜少女,不过少女只剩下一颗头颅,样貌依然安详。一个九黎族的大祭司手拖着少女的头颅正准备往铜炉里丢。

小三真真切切的看清楚,手托头颅的大祭司正是自己,虽然壁画上的自己以近中年,可小三敢肯定大祭司就是自己。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接着还原第四幅壁画,第四幅壁画赫然是自己住了十八年的钟馗小庙,庙前还是那个铜炉,不过铜炉已经没了四足,歪歪的倒在一边,好像死了一般。

少女转向小三,她的残像有些虚无,脸色黯淡无光,不过看着小三的眼神却很犀利,少女轻开玉唇委婉的声音传来:“九黎族只剩你们两个和我这半点阴魂,长生鼎丢失的四足以现世一足,找回其它三足完成我们最后的祭祀,要快……要……”少女的残像也来越淡,两只美目似有泪痕滑落:“赵无极不是人,三大家族亦是如此……”

少女的残像消失,声音嘎然而止,虱王从新钻回土堆里,明晃晃的墓室又从新回到黑暗。小三木然的站在黑暗中,许久,许久……。耳畔是大玲子的呼叫声:“小三,你是怎么出来的,盗洞已经封闭,怎么一转眼你在身后就冒出来了。”

小三看见大玲子满脸泥水的跪在地上挖土,旁边是二门,他身上覆盖着嚼碎了的绿色草药泥。小三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簌簌落下,这个坚强的奇女子,两个拖油瓶的男人她一个也不肯放弃,一边医治二门,一边还要挖盗洞准备救自己。看见大玲子手指在渗血,小三几乎哭出声来。

大玲子一拍小三的肩膀喊道:“大老爷们哭什么哭,快走吧,二门还在烧着呢!”

小三使劲点点头,一把背起昏迷的二门,三人搀扶着下了风陵渡,小三回首看向坟头树,树已经发芽,嫩绿嫩绿的一派生机,树干也变得笔直不再是痛苦扭曲的形状,风陵渡异常的安静,没有风,没有声,没有半点人迹。一座九层的宝塔矗立在风陵渡的山坡上。

小三一惊:“这宝塔是原来就有的么?”大玲子回首看看,又愣愣的看看小三:“大哥,你是饿昏了吧!这光秃秃的风陵渡何来九层宝塔?”

小三头皮一炸,使劲揉揉眼睛,宝塔依然立在山坡上,只是影像有些虚无,小三回想少女说的话:“九黎族只剩你们两个人和我这半点残魂。”你们两个?墓室里只有小三一人啊!何来两个之说,看少女说话的神态,明明就是对着两个人说话的意思,可是小三确定当时只有他一人啊!难道!难道她是对着自己和封在自己身体里的九尾狐说的,当时的情况九尾狐加上自己的确是两个人,难道九尾狐也是九黎族的后裔,自己呢?自己也是九黎族的后裔么?

四幅壁画,自己大祭司的形象,缺失的四足铜鼎,自己能看见而大玲子看不见的宝塔,少女的嘱托。这……这都是什么啊!

谜团,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小三快要崩溃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是苏家族人还是九黎后裔。最后的祭祀又是什么?

九尾狐到底是敌是友,是友;为什么父辈说九尾狐是九世的宿敌,她功德圆满就会冲出自己的身体杀死自己。是敌;为什么她会在墓室里杀死人头虱救自己。墓室里的少女说赵无极不是人,三大家族亦是如此。什么意思?这是少女的警告还是挑拨离间,少女的目的是什么?

急火攻心,小三一口鲜血吐出,眼前几个模糊的身影向自己跑来,是赵无极,小三眼睛一闭昏倒在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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