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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诡异的剑法

“果然古怪,虽然我并不了解血脉的运行,但是气脉处确实可以感受到你体内真气的运行,虽然并没有正面反击我的内劲,却令你那原本就溃散的斗气重新聚集起来,果真是奇事!”老者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扫视云迟迟,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般,而张凯和顾雨泽听到老者的结论,显然也是大吃一惊。

因为真气和斗气二者无法同时使用已成研究这二者功法武者的定论,而这定论到了云迟迟这里显然有被推翻的迹象,这不得不令这两个浸淫了各自功法已差不多到巅峰的武者震惊。

“显然,你的真气远远弱于你使用的那斗气,而且你的真气并不直接参与到战斗中去,我想这便是你能够在作战时同时使用两种功法的根本原因所在,但是原理,我却无法知道。”说着双眼牢牢盯着云迟迟。

云迟迟被看的浑身发毛,这老前辈虽然没发现本质,却已差得并不太远,终于可以肯定对方并没有发现云迟迟的秘密,这下云迟迟倒有些放心。毕竟他是第一个发现这种功法秘密的人,当然并不想有人知道自己实力的根本秘密,最根本原因是经历过太多悲剧的云迟迟,早已无法学会去完全的信任一个人。

“我是在那场逃亡的战场上,被敌人围攻时,已经体力上到了极限,快要支持不下去时,突然福至心灵的运起真气,没想到反倒将大损的体力和斗气恢复了一些,让我支撑了下去。”

半真半假的话,最容易骗人,云迟迟也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即使是之前拆穿了云迟迟谎言的顾雨泽也不疑有他。

老者抚着胡须,还在回想刚才那一下的交锋,闻言,点头道:“人在临近死亡的时候,潜力最容易被激发出来,你那也算是上天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对了,你那一套内功心法,没有别人教过,一直是你一个人在修炼?”老者突然问道。

“七岁以前父亲教过一点基本的打坐调息心法,然后背诵了一些口诀,发生过那件事后,一直以来就是我一个人依靠这几句口诀修炼,现在口诀上所有的东西都已学完,我体内的真气,这些年除了量感觉上增多了点以外,本质没有产生过任何进展。”云迟迟这句话倒是真话。

“张凯,我答应你去寻找黑夜石,便一定会想办法办到,但愿你说的那个海图是在魔界。我的时日已经不多,明日就要出发,很遗憾,没办法多告诉你这孩子一点东西。”

“黑夜石便是钥匙,它对你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我需要用它来查清四年前发生的那件事,而你必须借助它才能进入魔界找到返乡的海图。你我虽目的不同但有必要进行这次合作。”张凯少有的以如此慎重的语气说话。

那老者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却是望向了正在思考的云迟迟。

云迟迟听到老者之前说的话,心下的失望无法掩饰,却仍然向老者拱了下手,“用父亲的话说,是我没那机缘,也是强求不得。”但心下却不禁在思考张凯和老者的对话,虽然听的很是不明白,而他们两也没有详细解释的意图,但事情既然发生在四年前,云迟迟不由便想起四年前在帝国,整个东方遗族遭受清洗的事件。

听完云迟迟口不对心的话,老者莞尔一笑,“你能凭借几句混元心法的口诀就可以学到这种程度,而我也想看看是否真有人能将斗气与真气这两种性质截然不同的能量,于体内同时修炼应用。这般武学上的奇迹,是任何一个习武之人不愿错失的。

既然你这么想学习上层的内功心法.”老者沉吟片刻,笑道:“欲速则不达,无论如何同时修炼两种功法于人体绝无益处,看得出来,你的斗气水准远远强于你的混元功法。这样吧,在你达到凝神层次的武学境界前,我可以将你所修炼的混元心法残页补全,将余下的心法口诀告诉于你,这样既能保证你稳步前进,又不至于因修炼两种功法而容易导致走火入魔。

三年后,如你的武学境界提升到凝神层次,老朽尚在人世的话,便会通过张凯将更上层的内功心法传授于你。”

云迟迟闻言一愣,望了眼张凯,张凯仍是那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又看了眼顾雨泽,见他脸上有悲伤之色,心下不明所以,“前辈你武学这般高深,莫说三年,就算是三十年也未必…”

老者挥了挥手阻止云迟迟说下去,“老夫的事老夫自己明白,旁人也莫要多说,记住我念下的口诀,我只念三遍。”

听到这句话,云迟迟连忙凝神专注,老者前面念的口诀与自己所修炼的无异,而后面开始则是续接自己修炼的那套传自母亲所教授的心法。

听完第一遍,云迟迟便将全部的口诀死记了下来,第二遍的时候,体内已经开始运行起口诀上的功法,第三遍的时候,口诀中不明之处,在老者随意几指点中的经脉处,而豁然开朗。而后深深入定,物我两忘。

不觉间,云迟迟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大亮,虽然打了一夜的坐,却是神清气爽,许久未能寸进的内力,在一夜之间忽然大大长进,虽然真气的总量仍是那么多,但真气于经脉中运转时,却是顺畅了许多,而相较于以前,混元的真气更为凝练,量没有提升,质却有所改变,而在可以预见的不远处,这股真气提升的潜力更为广阔。

感到实力进步的云迟迟,连忙冲着身旁一颗大树,运转起自己领悟的那套功法,爆起斗气,一拳击去,同时真气运转,将血脉中游离的斗气更有效的利用起来,充入爆起的斗气中,形成了二次打击。

一拳的第一击,斗气爆碎了树干外层,而后充入的斗气扩大了第一次斗气冲击的效果,马上跟随着第一声爆响,云迟迟那一拳直接打入了树干内部直达树心。

仔细感受了一下,这股新生的真气对体内游离和使用中消散的斗气,凝聚效果比以前更为迅速,凝聚的量也比以前更多。如此看来,在实战中的话,斗气的使用效率将会比原来提高至少百分之二十。相当于在实战中的话,自己实际使用出的斗气将会比,同水平的对手多出百分之二十的量,如果斗气的质再有所提升的话,那战斗的效果将会更加可怕。

云迟迟狂喜中,从树干中抽出手臂,回首一望,那老者和那叫顾雨泽的俊俏少年哪里还有踪影。

是了,他们说第二天就会出发,去什么魔界寻找什么海图,似乎还与张凯有着什么协议约定。云迟迟迷迷糊糊回忆起昨天的对话,隐约间只想起这么点线索,但还是不甘的往小屋跑去,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张凯那特有的带着些许挖苦慵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别找了,那一老一少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出发了。你是舍不得那俊俏少年,还是那长者风范十足的老头?”张凯正坐在云迟迟刚刚打烂的那颗树的树干上。

云迟迟听到他的话,立刻愤怒的冲出屋子,“为什么不叫醒我,他们去了哪里?”

“哦,昨夜和他们谈了一个晚上的事情,嘿嘿,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对了,知道顾天奇为什么不想叫醒你吗?”

“是你故意不想叫的吧,还怕我跟他们一起跑了吗?”云迟迟语气有些发冲,显然十分不满。

张凯收起了笑容,“你真以为有了顾天奇的引导,实力就能快速进步吗?呵呵,你那小把戏瞒得过顾天奇这个对斗气没有研究的东方武者,还能欺骗的过我吗?离开了斗气和剑术,你的能力就不值一提。”

云迟迟心下震惊,虽然不确定张凯是否真看穿了自己,但后面那句话显然就是云迟迟实力最本质的东西,以斗气为灵魂,以剑术为主体,这便是云迟迟实力最主要的因素。离开了张凯关于斗气冥思的修炼和剑术的诀窍,云迟迟的实力想要进步,的确万分困难。

“对于你那莫名其妙的信心,这点打击我想已经足够了。顾天奇临走前没有叫醒你,用他说的一句话就可以解释给你听了。你和他虽然是为同族,但实际已算不上一类人。顾天奇来自大海东方的中原大地,于这片大陆,他们只是客人,而你,生于斯长于斯,哪怕父母不是这片大陆的人,但你也已经完全属于了这片大陆。

唉,说的有些深奥啊,我这个外人是怎么也理解不了的,关于你们东方遗族,呵呵,为什么叫遗族,你真的明白吗?”张凯嘲弄着说完,从树上跳了下来,经过正在发呆的云迟迟身边的时候,说道:“不管你想不想的通,今天的训练可别给我耽误了。”

自那天以后,云迟迟针对自己的训练方式作出了很大的改变,以一切方式来激发出潜能为目的,因此大多数的训练都变得充满生命危险。

猴子们攻击的时候,再不使用石子,而被云迟迟换成了铁蒺藜,稍不小心被挂上一点,就能蹭下一层皮。早晨跑步时,脱光衣服,只背把重剑,刻意穿梭于充满荆棘沼泽的丛林地带,因此次次身体都会带伤,若非从张凯那里学到的诸多高明的疗伤医术,还有这片广大的丛林中,各类药材丰富,只怕云迟迟实力未成,人却已经残废。

练习张凯教授的动作时,会先爬到悬崖顶部,冒着随时可能跌落悬崖的危险练习长达两个小时时间。

每周会去森林深处打猎,随着自身实力提升,挑战的魔兽也越来越强大。每月会去当地的地下佣兵行会执行一个张凯指定的通缉任务,而逃犯往往实力都会比云迟迟要强上不少,而且狡猾多智,有好几次,连张凯亦判断错了通缉犯的实力,虽然如此,面对比云迟迟强上不止一筹的对手,张凯亦没有援手过,只有在任务完成后,本身受到重伤,而无法回去时,躲在暗处的张凯才会将其救起带回去。

时间一天一天的熬过,张凯依然会隔一个月去一次小鱼那里。但几乎不定期的必然会消失那么一段时间,既不在云迟迟那里,也不在小鱼那里。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但云迟迟隐隐能察觉到张凯一直以来都在追查什么东西。

虽然如此,张凯对云迟迟和小鱼的训练计划一直没有中断。那些技术动作,二人都学了几套,而且都可以完全倒着练一遍。对于斗气方面的提升,这几年,二者进展都不算特别快,但胜在根基稳固,斗气凝练。

尤其是对于力量和能量的把握,而这也是张凯对两人同样重视的地方。一个出色的战士,不一定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和斗气,但他对自己所掌握的力量和斗气,必然都有着特别的使用方式。

小鱼每日刻石狮,有时候一天甚至连狮子的一丝发毛都无法刻画出来,日久之后,对于张凯教的那一套运劲手法越来越熟练,逐渐的成果渐渐凸显出来,直到将石狮头部的毛发完全刻画出来后,陡然间领悟到,原来那些张凯教导的动作中便蕴藏着各种用劲技巧,配合斗气收发使用,在刻画石狮其它细节的时候,手法越来越顺畅。

而后小鱼的用劲风格大改以往保守的风格,变得沉稳中隐含狂暴,每一击虽不用全力,但是力量凝练,速度与爆发力惊人强大,而且连续施展,则可以无穷无尽,如同狂涛拍案惊天动地。

那石狮的身体最后几画,便是小鱼在刀术上大成之后,以乌木连续几刀乱劈,给彻底完成的。而每一刀,刻入坚硬如铁的山壁可达两公分厚,劈碎的石屑散落时竟皆是斎粉。

云迟迟的剑术大成,与小鱼的沉稳狂暴完全相反。张凯特意锻炼的是云迟迟的精准控制能力,对身体对剑,对力量对能量。

在后来的训练中,张凯令猴子们不再投掷云迟迟精心准备的铁蒺藜,而是被换成了鸡蛋。当然并不是天天都是如此,基本上一周能有一次这么奢侈的训练都算不错。

需要用坚硬的重剑挡下鸡蛋,难度并不大,而每次必须都得保证鸡蛋不会被撞在重剑上而粉碎,并且更困难的是完好无缺的挡下鸡蛋后,必须得让其落地时不会被摔烂。为此张凯不止一次肉疼的大骂云迟迟,而云迟迟更是经常被砸的一身蛋黄蛋清。

当成功领悟到那套动作是某种奇特的使力技巧之后,配合平日里锻炼出的快捷反应能力,还有苦练中,对力道掌握的越来越好之后,不止成功的达成以上两种条件,并且能在猴子们投掷时快速的节奏中,将每一个鸡蛋都用重剑接住并摆到制定的地方列成一排。

当云迟迟有这种精准的控制能力后,拿着大剑巨斧在腐木上雕刻各种动物,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事。

当然达到这种程度,两人整整用了三年时间,三年对一个武者的一生来说不算太长,但是那一日复一日的苦熬苦练,却非一般人所能想象。重复的训练,生死悬于一线的任务,令两人飞速的成长,尤其是面对凶猛魔兽和强大的通缉犯时,生命受到威胁所迫出来的潜力,屡屡令二人突破,终于突破聚元到凝神阶段的瓶颈,成功达到武道第三阶段中阶层次,这样的境界,即使在这片武者如林的大陆,也足可称的上是高手。

张凯教给二人的东西越来越少,由于境界的提升,即使训练强度增加再大,以二人各自的能力,应付起来也只会变得越来越轻松。小鱼依旧按照实力提升的比例,增加自己的外部负荷与训练难度。但云迟迟却早已发现当实力到武道第三阶的时候,单单凭借艰苦的修炼,已很难再令实力产生质一般的飞跃,所以将平时的训练稳定在一个程度之后,转而学习其它的战斗方式,比如说开弓射箭。

张凯那把黑色的大弓,云迟迟用上斗气借助真气的加强,也刚刚只能开到三分之一的程度,而且全身肌肉颤抖,根本无法保证命中度。但射出的箭,却是极劲极强的。为了提高弓术,云迟迟特意到城市里找了个经验丰富的制弓师,虽做的那把复合强弓威力不俗,但却是远逊色于张凯的配弓。

但用上那把量身定做的强弓后,云迟迟独自一人练习的弓术却是大有进步,复合弓的有效射程最远可到三百五十步以外,有效射程内,云迟迟对静态物体的命中可达百分百准确。移动物体则要参照对方的速度而定,但不论什么,只要在百部以内,命中率也能做到九成以上。弓箭射程虽远,可惜的是,箭上很难附着斗气,强行附着则容易破碎,而弓上虽能加上斗气增加开弓的力道,但一张弓因其材质,有着一个最大的力量限制,也就使得凡品的弓箭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杀伤力实在是有限的很。

近半年来,张凯离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上次离开后,已有两个月时间没有回来。云迟迟察觉到张凯的反常,但张凯既然什么都没有提,云迟迟当然不会去主动询问,因为很早的时候,张凯就告诉过云迟迟,实力到了他这个境界的强者,这个世界的过去未来,许多的真相,都将不再是秘密,但是这些秘密对于实力未到的人,就是禁忌,即使知道了,也往往会死于非命。

不过很显然的,张凯所能教给他的,或者说,能帮助他提升的方法,基本都传授完了。而看似不管不顾的放纵,其实早已暗示给了他,放还其自由的时候到了。只不过云迟迟迟迟没有离开,很大的原因是他对自己的未来没有自信,出于未知的恐惧,迷茫,便将自己如同鸵鸟一般藏了起来,以各种看似残酷的方法来锻炼,明知对实力的提升已是近乎有限,但本能的不愿去面对未来,所以选择了这样的逃避。

但该发生的,本就不会因为将脑袋埋入泥土里,而可以避免。同一日,两个城市,云迟迟和小鱼都将面临着抉择。

云迟迟在小屋,对着今年的日历仔细看了一遍,而后认真的擦拭干净那把特制的野蛮人专用的重剑,将那把复合大弓上弦,然后换了一套崭新的灰色衬衫,外罩一件碧绿的剑士短袖外套搭配一条舒适的武者长裤,脱掉那双破烂的草鞋,踏上不久前就准备好的一双皮革制的长筒马靴。

再用一条纯钢的护额绑在额前,将略微有些遮住双眼的黑色头发撑起,整个人立时显得精神无比。云迟迟对照在镜前,颇有些自恋般搔首弄姿一番。而后微笑着背起重剑,跨上大弓,带着箭壶,往威斯特格城大踏步走去,赴那三年前约定的决战。

今日的威斯特格城不知为何格外热闹,杂乱的街道上行人比以往要多出很多,有很多人都是冲着城市的中央广场上而去。

云迟迟虽觉得有些奇怪,但那个叫安东法尼斯的家伙似乎就住在行政大厅中,不管怎样都是要路过中央广场的。于是云迟迟加快脚步,这几年没少来这座城市,虽然城市的规划十分不合理,但城市的道路,云迟迟却早已烂熟于胸,根本不会在有迷路的情况出现。

不多时便来到了中央广场,果然是人潮纷涌。走近一看,见原来来了一伙梦云大陆的商人,他们站在广场的雕塑前拉起了一条长长的车队,停下的车子上面用散发着发霉味道的笼子关着一群要么满脸木然,要么大声哭喊的奴隶。

竟是贩奴队!云迟迟顿时心中升起一团怒火,对于奴隶贩子人口贩子,云迟迟向来深恶痛绝,若非今天与人有约,而且即将面临一场胜负未知的战斗,云迟迟早已不顾及城内的卫兵,动手将这伙奴隶贩子杀了个干净。

威斯特格这个城市并没有明文律法规定不许贩卖人口奴隶,虽然以前从未有过如此的交易,但今天开了这个头,如果帝国的商人没有亏本的话,那么今后这个城市的人**易将会越来越盛行,而人类的道德底线也将会越来越低。云迟迟仿佛看到一个个淳朴憨厚,勇猛善战的野蛮人战士一个个转业都成为了奴隶贩子。

云迟迟收起心神,往行政大厅走去。这个时候,广场上传来一个妇女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她喊的语言,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未曾听过,但云迟迟却是极其熟悉的,那正是他们东方遗族特有的语言!

“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孩子,随便你们怎样对我,随便你们将我卖到哪里去,只求你们能放过我的孩子,他才十三岁啊!即使卖出去,也是做不了什么活的,没有人会买他的,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一个中年妇女衣衫破烂的抱着那个正在大声宣传,叫卖奴隶的贩奴者大腿,大声哭喊着。

那全身肌肉,满脸横肉的贩奴者一脚粗暴的将这妇女踹开三四米远,他听不懂这个妇人的话,但从她那神态语气中都能猜到大概意思。妇人刚想爬起来,便被两个冲上来的彪悍手下按在地上,不停殴打。

“你儿子生的细皮嫩肉,倒是有副好卖相,虽然做不了什么活计,但总有些有特殊爱好的老爷们会喜欢他的。放心吧,能卖给那样的老爷做娈童,以后的生活肯定比你这没用的老婆子要好的多,哼,若不是看你有把子力气,早就把你丢给那帮佣兵玩去了。”那贩奴首领冷笑着说完这些话后,便一挥手,四个人从一个笼子中带出一个不知所措的少年。

“风儿!”被按在地上打的鼻青脸肿的妇女突然爆发一阵巨力,挣脱开那两个伙计,疯狂的跑到那个被带出的少年面前,紧紧的抱着他哭泣。

少年陡然见到自己的母亲,立刻大喊着娘亲的抓着妇女。贩奴首领愤怒的大喊一声,“两个废物,连个老婆子都抓不住,老子要你们干什么!”

那两个伙计立刻目露凶光的冲上前去,抓着妇女的头发手臂便往后扯。头发被扯断了一把,手臂被抓出鲜血,那妇女仍死死抓着少年的手大喊着他的名字,每一声撕心裂肺,绝望的呼喊都仿佛要将少年的名字,牢牢刻入自己的和少年的内心中骨骼中。

少年被两个伙计死死往后拖,但那妇女爆发出的力量十分巨大,竟死死抓住少年的双臂怎都不松手。

其中一个伙计羞怒之下,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斩下,将妇女的双臂齐齐斩落,鲜血溅满大街。围观的人群一声发喊,大多数来自部落以外其他国家的人都是以兴奋的变态心理看着这一出惨剧。

而一部分野蛮人虽然看不过眼,也有人起了想救人的念头,但见到这个贩奴队带着一队几十人穿着重装备的佣兵,而且外围还有一些城市的卫兵明显站在贩奴队这边,威胁般的盯着这些蠢蠢欲动的野蛮人战士。

晓得实力上的差距,这些颇有正义心的野蛮人也只能无奈的眼不见为净,离开了去。

而这个时候,云迟迟才刚刚从拥挤的人群中挤进来,因此没来得及阻拦那个伙计砍出的一刀,但却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登时内心的血液愤怒的仿佛都要沸腾的燃烧起来。

“娘!”少年的双臂还被母亲的断臂抓着,而他的母亲却因失血过多,意识渐渐模糊下去,但嘴唇还在抖动,双目的眼泪不停流下,眷恋的望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拖走。

“**蠢货!你把这女人手砍了,这如何还能卖的出去。你这个月的工钱一分也别想拿到!”贩奴首领见手下砍断了女人双臂,登时大怒,一脚将那伙计踹倒在地。

少年最后喊的那一声娘,在场的人都没有听懂,但云迟迟听的真真切切,登时内心深处那悲痛的记忆再度被唤醒。

某种旧日的伤疤,被人再度撕裂一般的剧痛,刺的云迟迟竟双目血红,什么约定,什么决战,今日统统给老子滚到一边去,老子要杀光帝国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不能让我童年的悲剧再一次上演!

刺耳的破空声发出一阵厉啸,一支长箭牢牢钉在那正在发火的贩奴首领额头,将他整个人死死钉在了地上。

整个广场围观的人群中短暂的沉默下来,一部分反应较快的好手立刻将目光锁定在了人群中,一个手持大弓,还保持着射箭姿态的青年,东方遗族的男子。

周围的人反应过来时,立刻大呼着离开云迟迟数米范围,只因云迟迟身为三阶凝神中阶高手身上因愤怒散发出的滔天杀意,使这群人感到身周的气温仿佛陡然下降了十几度般,被完全凝固住。

人群中不乏看热闹起哄的人,纷纷在反应过来后,大声讨论着这个不知深浅的东方男子会以怎样的惨状暴尸街头,更有不少一直歧视东方遗族的人,用某种残酷嗜血的眼神准备看云迟迟将会被怎样的虐杀。

“谁是你们的老板,把他叫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云迟迟放下大弓,拔出了背上那把被擦拭的异常光亮的重剑,一步一步沉稳异常的走向那一队贩奴队。

“你杀了我们的首领,还想见我们老板,找死!大家一起上啊,为老大报仇!”那个原本被踹在地上的伙计,突然拿起刀,狰狞的跳起来,大声鼓动所有人动手。

呆在后方看场的佣兵们这个时候立刻将云迟迟包围起来,带头的那个队长模样的家伙一眼看出云迟迟必然是个硬茬子,因此没有下令手下立即动手,待将云迟迟包围起来后,冷冷的对云迟迟说道:“阁下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吗?”

“宰了个猪狗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云迟迟微笑,然而双目中却殊无半分笑意,滔天的杀意内敛其中,在需要动手时,便将会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但即使这样,云迟迟也并未完全失去理智,眼角一瞥,见那少年已无人看管,正一手抓着封浸血的书信,抱着母亲的尸身坐在地上发呆。

云迟迟强行压在再度涌上的杀意,长长呼出口气,稳定下情绪,才将目光再度收回,这些围住自己的佣兵不过如同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但外围那些正在调动的城市卫兵却值得警惕。这样一个复杂的城市中,军队内部定然不乏高手存在,尤其是那个今天预备决战的对象,安东法尼斯,三年不见,却不知对方究竟已到了何种境界。

“狂妄的丫头,真当我们飓风佣兵团是空气吗?你现在束手就擒,或许我们老板仁慈,能让你少受些苦头,不过至于会被贩卖到哪里去,却是由不得你了。”佣兵队长踏前一步,大声威胁道。

己方这么多人,而且己方有五个聚元巅峰的好手,对方如此年轻,实力想必强不到哪去,最多也不过才是聚元巅峰而已。见云迟迟半晌没有动静,以为对方是因为一时血气过后,发觉实力对比差距,已经心底胆怯了。

想到这,佣兵队长不由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越是这样才越有趣,看到原本很嚣张的对手,马上就要在自己的威胁下,渐渐崩溃,而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自己求饶下跪,这样美妙的事情,可真是有趣啊。

“怎么样?年轻人到底容易犯错,刚才一时愤怒做下了令自己后悔的事,现在想求得原谅,似乎有些晚了哦。”

佣兵队长再次踏前一步,准备欣赏云迟迟脸上即将露出的恐惧面容时,迎向他的却是一把亮的刺眼的重剑。

那佣兵队长到底也不算庸手,心下原本就有防备困兽之斗的准备,立刻举起手中的阔剑格挡。哪知一接触到云迟迟的武器,自己向外格挡的力骤然像是被抽空一般,双手虚脱无力,整把剑格挡空了,往外荡去。

当意识到不妙时,突然胸口一凉,穿着重甲的胸前不知何时出现一道剑痕,然后血如同泉涌般不可抑制的喷出。那佣兵队长最后的意识竟是,云迟迟什么时候出的第二剑。

实际上,云迟迟只出了一剑,只是在接触到对方的武器时,精准的将对方的力道引进落空,顺着对方空出的空间一剑砍进了胸甲。

周围的佣兵见队长倒下,登时炸了锅般,一同出手。这些人的武学境界大多都在二阶聚元左右,放到普通的佣兵团中,尚可算是精锐,但对于实力超过三阶的高手的来说,只要不精通团体作战,没有精良的武器装备,便如同一滩散沙,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斩杀佣兵队长后,云迟迟身形前冲,阻挡在前的两个佣兵刀剑齐下,云迟迟挥动重剑,赤红的斗气附着其上,将二人立时腰斩在地。巨大的冲击力破开人群,使得周边的佣兵东倒西歪的让了开去。

云迟迟出现在那个斩断少年母亲双臂的伙计面前,一滴冷汗自那人鼻尖滴落到地上,冰冷的杀意笼罩在他全身,竟使他连挥动手上的武器都做不到。

剑芒横斩而过,自腰间斩断,那伙计整个人如同折断般栽倒在地,腰间断口处,肠子连同污血还有各种体内的污秽物流满地上,令周围来不及动手的人纷纷当场呕吐。而被腰斩的人一时半会是死不去的,只能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等死。

云迟迟提着剑走到少年面前,伸出手来,“想复仇,便跟我来!”

少年抬起双眼,双眼中尽是茫然呆滞。云迟迟莫名的,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仿佛被刀锋狠狠割了一下,那种痛感,令云迟迟再次深深吸了口气。

这个时候,那佣兵中剩余的四个有实力达到聚元巅峰的强者偷袭而来。以云迟迟目前的实力,哪怕是凝神初阶的高手同时来五个人,只要不精通联合作战之术,云迟迟也有把握能全歼了对方。

更何况来的这四个佣兵,在境界上也只有自己三年前的水准,实力却比自己三年前还要弱小。

云迟迟反手一剑刺出,搭在中间那人的长枪上。瞬间,对方闪耀着斗气的长枪仿佛被某种具备粘性的力道不由自主的牵引开去,挑在右边两个同伴的武器上,令他们措手不及的回退开去。

而另一个人手中的钉锤却不知何时击了个空,云迟迟出现在了他内怀,重剑却已自心脏处将其整个刺穿。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原来云迟迟一剑引开同伴的长枪,同时以某种步法撞入自己内怀,也使他手中的重剑诡异的扭转了角度,配合那玄妙的步法刺入了自己心脏。

还活着的三人心中大骇,对手无论是剑法身法都诡异的恐怖,明明看上去物理上便是不可能完成的动作,他偏偏就能做到,而那可怕的力量控制技巧,更令己方的攻击几乎完全无效。

想到这,三人同时退往跟上来的佣兵群中,意图凭借人群优势压制云迟迟。哪知云迟迟趁三人退后的时候,迅速跟了上来。

同样迅捷的身法,诡异的剑法,又是带着斩杀己方同伴获胜的气势压上来,一剑直劈,竟忽然改变开始时取巧的方式,骤然变得狂猛霸道。

精准的控制技巧,令云迟迟即使在变招同时,也能发挥出全部的力量,红色的剑芒很快又淹没掉一个聚元巅峰的强者,扭转剑柄横抽,也将一个躲闪不及的好手抽成重伤。另一个幸运的早已是胆寒,不敢在直面锋芒,躲在了佣兵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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