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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动了恻隐心

送饭人敲门的时候,爷爷把孙女关在卧室,自己出去接过饭菜,打发走来人,才把饭菜给孙女端进屋。云迟迟觉得爷爷小心的有些过分,她一切都愿意听爷爷的安排,不想拒绝爷爷的好意。看着如此美味佳肴,顾不得再说什么,一顿狼吞虎咽,残羹剩饭也就所剩无几,她满意的擦着嘴巴的时候,爷爷进来帮她收拾残局。

自从来到爷爷的房间,爷爷似有意似无意的总是把她关在房间里,这让她觉得意外,爷爷以前可不是这样,那时候,只要可能,爷爷总是把她撵到室外去,即使不能跟同学交流,也还是要她到外面透透空气,按爷爷的话说:“就是呼吸点新鲜空气也能有一个好的心情。”不知为什么,现在爷爷变得小心翼翼、胆小甚微起来,这不是爷爷的一贯作风。她不知道爷爷怎么会变成这样,但她知道,爷爷办事从来都是敢做敢当、能当机立断、说话算数的果断性格,既然处处小心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爷爷不想说出来,她也不想用这些没有依据的小事去烦爷爷,不想让任何事情来给爷俩相处这短暂的时间添上阴影。

云迟迟的心思仿佛被爷爷一眼看穿了,爷爷笑着对她说:“你觉得爷爷变了,怎么突然变得胆小怕事起来了,其实这是有原因的,爷爷要告诉你全部原因,对你今后出外办自己该办的事会很有帮助的。”

云迟迟望着爷爷,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爷爷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说:“爷爷可能小题大做,你也犯不着神经过敏,不过世界上的事总是复杂多变的,爷爷这样做不过是让你处处留心,小心没大过,保护好你自己总是好的。”云迟迟在爷爷的安慰下,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她靠在爷爷身边坐下,爷爷用一只手摸着她的头接着说:“爷爷前几天偶然听到一些风声,由于你的强出头干预,使那些不法之徒对你又恨又怕,不言而喻,你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也以致你于死地而后快,这给你增加很多麻烦,你来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有些事你还不大了解,这个看似平静的社会,其实也有很多黑暗的地方,是这个社会无法根治的毒瘤。就拿官和匪这对水火不相容的冤家来说,他们原本是死敌,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互相包庇、互相利用,有些时候说官匪一家也不是危言耸听。”

看着云迟迟似懂非懂的样子,老人停下来,他知道云迟迟对这个社会没有多少了解,要用她的阅历和成长来逐渐读懂社会这本教科书,他是校长,阅历颇多,对社会这本书又真正读懂了多少?还是让她对眼前的事情有个了解,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就行了。老人想了想,想着怎么样才能跟这个小姑娘说清楚。云迟迟没有崔问,她相信爷爷会告诉她一切的,只是想把话说的更准确一些罢了。果然,没停多长时间爷爷就接着说:“跟你作对的那个帮会跟官府有些瓜葛(其实哪个有名的黑势利都与官府藕断丝连的),他们自己办不到的事,就用钱买通官府来达到目的,现在他们更想通过官府来达到除去你的目的,我在官府里有两个知心的朋友,是他们把信息透露给我的。”

看着云迟迟不解的目光,老人又耐心的说:“总之你要多加小心才好,对一些当官的不能轻易信任,看他们在台上说得冠冕堂皇,头头是道,背地里不定下什么黑手呢,这就是俗语说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就要多加小心,时刻保护好自己。好在你的功夫据我所知,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只要你在休息或练功的时候能随时给自己加一层保护,就多了一分安全,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了。”

云迟迟点点头,表示懂得了爷爷的关心,她有了这一段江湖历练,对这个世界的世态炎凉、人心险恶也多少有些了解,爷爷关于现状的分析颇觉有理,面对世人的时候,还是小心为好。

爷爷见孙女懂得了自己的观点,也就别无担心,笑着转移了话题:“怎么样,这一段过得还好吧,说说你的经历,让爷爷听听你又干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云迟迟在爷爷跟前很随意,无话不说,他们不像爷俩到像朋友,这种相处,让她感到很轻松,爷爷问到自己经历的时候,还是想了一会,不是她不想说,也不是不敢说,只是这几天的经历实在出乎意料,一时到不知从何说起。还是爷爷提醒她,从他们爷俩分开的时候说吧。

云迟迟把自己这段经历如实的说出来,爷爷听得不比听到要她找“除蛇”兵器轻松,说实在的,“除蛇”不过是跟没有思想的动物搏斗,虽然惊险,还可以用智慧战胜它。但是这次不同,这是要同人面对面的斗,而且他们很可能有官府撑腰,虽然他们武功要差一截,但是他们什么样阴险毒辣的招数都敢使,让人防不胜防。云迟迟了解自己的处境,也理解爷爷对自己的关心。她把自己的事情说完了,也在爷爷这儿睡足了,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刻不容缓的事要办,就起身向爷爷道别,爷爷见她比以前更成熟了,责任感也更强了,心里很高兴,可是孩子说走就走,心里总有些热呼啦的难以割舍,虽然喜欢这个孩子,总不能因儿女情长误了孩子的正事。他要孩子再呆一会儿,给她准备些吃的用的东西,还要给她买两套像样的衣服带上,她现在穿的这套衣服打打杀杀的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了,不忍心让孩子就这样去拯救世人。云迟迟没有和爷爷争执,她也愿意在爷爷身边多呆一会儿,多享受一些亲情。不过云迟迟还是向爷爷提出她的另外一个疑惑,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总让她感到别扭,现在突然想起来了,就问爷爷:“与我作对的那个组织,叫的名称可有点怪,他们的总头叫‘老臊’,还有什么‘内臊’、‘外臊’,难听死了。”

爷爷笑着告诉她:“虽然有点怪,也有他们的道理,你没听说过‘打不到狐狸弄一身臊’吗,他们是想告诉人们,不要轻易着惹他们,那样的话,不但搬不动他们,还要给自己找来麻烦,那是对所谓不自量力的人的一种警告。”

“原来是这样呀,还是觉得很难听的。”云迟迟笑着说。

爷俩在一起本有很多的话可说,想想就要分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互相安慰一下,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祖孙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话可说到觉得尴尬。最后还是爷爷叮嘱孙女一些出门在外该注意的事情,这种老生常谈,爷爷认为非常重要。爷爷不厌其烦,孙女欣然受教。其实说什么无关紧要,享受一下亲情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爷爷想陪孙女多呆一会,可是孙女能在这儿呆的时间有限,他还要出去给孙女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这是要在一些大门市打烊之前办妥的,不然黑更半夜敲门买东西总要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是提早帮她办妥才好。

爷爷要孙女独自呆在自己的办公室,不要出门,来人敲门也不要给开,不用应声,来人自会离开,就躲在卧室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事都等他买东西回来处理,屋里没人,找他的人不会私自闯进来的。孙女也想陪爷爷多呆一会儿,她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留在这儿会给爷爷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甚至风险,自己还有事要办,也要让爷爷安心办他的事。爷爷要她在夜间悄悄走,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也觉得小心没大过,就等爷爷帮她置办齐东西,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溜走。

爷爷走了,云迟迟有些不自在,以前她也在爷爷屋里独自呆过,不过那时候有人来访她可以帮爷爷接待,至少她能给客人倒杯饮料,请客人等候爷爷办事归来。如果客人表示一会儿来访,她还有礼貌的把客人送出屋门。现在这一切都变了,她变得不敢公开露面,好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东躲西藏,什么时候她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呢?想归想,不过这些天她太疲劳了,知道自己同爷爷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尽管困倦得她上下眼皮总想粘在一起不分开,还是强打精神陪爷爷说话,等爷爷一走就倒在床上续她的美梦。这次记住了爷爷的嘱咐,没忘记给自己按上一层防护罩,不管自己是睡还是醒都能处在一种保护之中。爷爷的告诫在她身上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是睡是醒都随时保持戒备的心态,对一个善良、毫无心计的孩子来说有些难度,只要她能想到并且认真的去做,她深厚的内力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能帮她防范于未然。也正是这种内力的作用,让她在睡梦中觉察出有些不大对劲,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发现爷爷坐在床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见到她睁开眼睛,爷爷笑了:“这次不错,没忘了给自己加层防护。有备无患,这是你在课堂上永远也学不到的内容,但这又非常实用。”

云迟迟挥下手,除去她的透明防护罩,坐了起来。爷爷笑着说:“时间还早,你还可以睡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我睡够了,”云迟迟说。“爷爷,我没事的时候也看了些课本,有的能懂,有的似懂非懂,有的完全不懂,这会儿还有点时间,爷爷给我讲讲重点。”

爷爷怕孙女误了功课,又想让孙女多休息会儿,不过多学些知识关系到孩子的一生,权衡利弊,爷爷不想让孙女失去任何一次学习提高的机会,就专心致志的帮孙女补起功课来。

时间易过,很快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爷爷还是把饭叫到办公室来吃,这样祖孙俩就可以吃顿团圆饭。云迟迟睡足以后又感到饥肠辘辘了,爷爷常说,小姑娘吃饭要文雅,在讲究礼仪的“老夫子”身边吃饭,总要斯文些才好,为了狼吞虎咽爷爷没少说姐姐,在爷爷跟前最好还是要保持一些风度,注重一些生活细节的好,对她熟悉这个世界也有很大的帮助,对于她的吃像爷爷没有挑剔,不是在家里,更不是陪客人吃喝,没必要那么多讲究,东奔西跑的人,快些吃饭能节省一些时间,对保证体力大有好处。

不管如何延宕,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到了云迟迟该离开的时候了,她不想离开亲人,爷爷也想让她多呆一会儿,可是她不能半途而废,办什么事都要像爷爷说的那样,要有始有终,为了陪自己,爷爷昨天几乎一宿没睡,自己走了,也该让爷爷睡个安稳觉了。吃饱睡足了,爷爷又帮自己准备足了给养,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云迟迟向爷爷讨回了她的伞,这是她以前寄存在爷爷这里的,大树爷爷说背着伞对她“除蛇”有帮助,她不想让爷爷担心,想先把伞带上,然后去除蛇。好在这里终年多雨,功力高的人不用伞,一些功力不足的人或是孩子,用伞也很正常,未雨绸缪,冬天也有用得着的时候,背着伞行走并不碍眼,虽然她伞的样子有些别致。

把该带的东西背好,才同爷爷告别,祖孙俩恋恋不舍,也不得不暂别,小姑娘强忍住,没有当爷爷的面流下泪来。爷爷把她送出校门就返回宿舍了,云迟迟呢,茫茫世界,毫无头绪,不知到底从哪儿下手,一时愣在那儿不知该去什么地方。

当云迟迟在路上徘徊,无从选择的时候,到是植物朋友的话提醒了她。

她正在路上徘徊,忽然听到植物朋友对话,她打招呼:“大家好,很高兴见到各位。”

植物朋友争先恐后的说:“你好,爆影决。”她直截了当的问了自己关心的事。

她的朋友到没有更多的客套,直接告诉了她所关心的事。

“你让我们监视的那个大院这两天突然人车不断,仿佛像搬家一样,那些大人和小孩全都走了,大人现在还在路上,都是白天休息,夜间行走,你认识的那个小男孩的父亲也在里边。”

“他们在什么地方?”

云迟迟急着想知道这些人的下落,她答应过于海波,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救出去,言而有信,这是爷爷教给她的做人法则。她问了这些人的去向和距离,朋友们告诉她,可以随时与她联系,除非那些人蹲在老窝不动,只要他们出来走动就能有消息传来,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能帮她找到准确位置,这是毫不费事的。

云迟迟没再耽搁,希望能尽快找到答案,把自己的事办完,这样也好有个安定的生活,同亲人一起享受童年的快乐。夜深人静的时候,施展轻功不会惹来别人异样的目光,因为路上很少有人走动,云迟迟毫无顾忌的向她要寻找的目标飞快的奔去。

她轻功早已驾轻就熟,飞行起来,迅快无比,更何况有植物朋友的帮助,完全不用担心走错方向,冰冷的寒风,漆黑的夜晚,这些都不能给她带来麻烦,她已经习惯夜间在外活动了,这与她的年龄不符,是环境造就了她的胆量和机智,她的成熟完全是被逼出来的。时间不长就赶到那些人宿营的地方,她比以前谨慎多了,没有急于去接近那些人,马上就去窥探他们的秘密,企图找到救人的办法。她找到一处较高的地方,飞上一棵高耸的大树,悄悄注视着那片寂静而又神秘的地方。

在黑暗中长时间注视,那里又毫无动静,让她感到厌倦和疲劳,眼皮像有粘和力,不由自主的就往一起粘,竟然靠着大树朋友的躯干睡着了,也许是打个盹吧,她睡得不是很沉,时间不长,大树朋友就提醒她,她注视的那个院子有了动静,她也听到了一种悉悉嗦嗦的声音,她的眼睛突然瞪圆了,抬起头,不由自主的看看天色,爷爷教了她一种辨认时辰的方式,这能帮助她确定准确的时间,在夜间活动是有很大帮助的。

快近午夜了,是到了他们平时活动的时间了,她看到屋里的人伸着疲惫的身子出来活动,刷牙、洗脸、上厕所,显得忙碌,但有序,这些事情已经习以为常,训练有素,那么多人在忙碌,很少有声音发出,如果不是在高处看到,没人会想到这里的人在活动,看来他们早已习惯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了。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云迟迟不敢贸然去闯人家的大本营,不知里面的虚实,还事谨慎为好。能见到里边人来人往,就是无法看清里边的情况,她惟一认识的就是于清河夫妇同他们不上进的儿子,可是距离太远,就是用了“虚室成明”的功夫也看不清里面人的模样,更别说辨认出是谁了。正在她急得无法可想的时候,听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里面的人压低了嗓音,她还是听清了被训的人正是她要找的人。被找的人是在这了,可是怎么跟他联系呢,这是一个不小的难题。正在无法可想的时候,又听那人说:“你别想从我们掌心逃出去,就是那个愣丫头来也没有用,只要你从我们手里逃出,你的老婆孩子利马丧命,你不要考验我们的耐心,更别指望我们的仁慈,况且我们特别联系方式也是你想象不到的便捷和准确,你只有死心塌地为我们卖命的份,别无他途。”

那人是大声说话,用自己的蛮横和凶狠来恐吓对方,借以杀鸡儆猴,虽然他们的行动是诡秘的,可是他们对待这些用于干苦力的人从来都是凶横残暴、毫无顾忌,即使这种大迁徙也肆无忌惮、凶相毕露,只有下人恐惧他们才好管理,他们的话才有威慑力,这也为云迟迟了解他们的情况提供了一些帮助。为了听清他们的对话,尽量不被他们过早的发现,云迟迟选择了下风头,声音是随着风传过来的,她的功力超出常人,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他们的言谈。这些家伙还有另外一种想法,他们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高手,武功高得出奇,简直是无人可敌,即使他们把精英全部派上场,胜负也难以预料,他们拉拢不成,已成死敌,能派上用场的那些人在他们本行里都不是孬手,武功全是好中选优的人,这些人表面老实,被他们呼来喝去的,不敢多言多语,这是在用亲人的生命要挟换来的,被使役的人,顾虑重重,不敢胡来,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他们乖乖的听话,不然的话,这些练了武的人都是桀骜不逊的个性,好言好语的头顶还在冒烟,有点火星就会燎原,简直是防不胜防。人心思背,他们不是不知道,可是没有这些人为他们卖苦力,那滚滚财源将就此断送,这可是多年经营的成果,不想轻易丢失,人为财死,是千古名言,颠扑不破的真理。

话说完了,那些窸窣的声音也渐渐的停止了,大地又变得宁静,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这种静谧让人觉得恐怖,云迟迟又疲倦得有些睁不开眼,大大地打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不断的提醒自己,现在打瞌睡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小则误事,大则有生命之忧,还是打叠精神,盯住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为好。

时间不长,传来了脚步声,这都是些练武的人,又经过专业训练,脚步轻捷,行动迅速,处处小心,谁也怕弄出声来,那样不但连累别人,而挨那顿处罚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虽然行动诡秘,可是有一双俊俏的大眼睛正悄悄的盯着他们,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

云迟迟知道,现在就下手,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不是时候,自己毕竟对这个庞大的体系知之甚少,她对自己的功夫也是毫无把握,一些武功有时候用起来非常顺畅,有时候又磕磕绊绊的,使了上着忘了下着,一些不入流的角色也能把她攻个手忙脚乱。在石洞里自己光顾练斩蛇的功夫和如何逃出石洞,有些功夫虽然详细的看了记载,也比画个架式,当时以为记住了,但没有精心体会、融会贯通,等出来了临时抱佛脚,就显得笨手笨脚的,等你想一想,考虑下一招如何出手时,人家没功夫等你,冷森森的刀剑往自己身上招呼,毫不留情,轻轻划一下就皮破血流,人家不是给你喂着,更不是你的陪练,那是你死我活、性命相搏、不容喘息的战阵,没有一点轻松好玩之处。在她内心深处是讨厌打打杀杀的,可是一旦遇到敌手,就无法控制自己那颗颤动的心,非得去冲杀一番才能使那种冲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奇怪得让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一切都是从石洞里出来的变化,不知是吃了那种果子还是练了那种功夫才让她变得如此好斗,或者是兼而有之吧,反正想冲杀一阵的想法自己都无法控制。见到邪恶就产生大打出手的想法,理智告诉她,要忍耐,爷爷不止一次的告戒她,忍耐和选择时机是武士最重要的气质,一个好的武士只有战胜自己才能战胜敌人,武功高强的人往往不是被敌人战胜,而是自己打败了自己。那种想去冲杀的念头不可遏制,她强迫自己忍住,不能谋定而动是最不明智的,这种不能帮忙反而添乱的事是不能贸然出手的。

云迟迟强迫自己选择等待,她企盼能在路上有所作为,也许趁他们不备把人救出来,也未可知,这一切都要见机行事,不敢鲁莽。时间不长,这伙人就开始上路了。先出来两个人,贼眉鼠脑的四外看了看,黑乎乎的夜空,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们很满意这种选择,没人打扰,走起路来也简便快捷,他们示意后面的同伴,可以走了。就带头走上墙外的大路,后边的人也鱼贯而出。

这是云迟迟见到的最怪异的走法,十个人成一纵队,前后各有两个监视的人。排队走,是军事化管理,要整齐划一,有个组织性,增强团队意识,也没有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他们走得太整齐了,每一队人都选择个子一般高的,手臂都是前后摆动,直挺挺的一点弯都不拐,而且甩得一般高,让人看着非常别扭,步子也迈得一般大,不知他们是怎么训练的,真是不可理解。云迟迟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他们为何是如此的怪模怪样。经过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些人的双手是被两根绳子捆住,前后串在一起的,这样即不影响他们走路,想四散逃跑便无法办到。他们一拨一拨的分次序走,前后之间拉开一定距离,互相之间可以联系,从前边一拨到后边一拨,轻功再好也要几个起落,后边的人只要有什么惊觉,做什么样的紧急处理都来得及。这样一来到云迟迟更加不敢轻易出手了,贸然出手可能会适得其反,小心没大过,等看看机会,最好知道一些他们内部情况再下手把握性更大些。

就这样,云迟迟瞪眼看着这些人从她眼皮底下走过,愣是没敢出手。这些人走得没影了她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只好利用植物朋友的掩护跟上这些人,如何才能留住他们一个人问问情况呢?她要想一个即不惊动他们,又能问问情况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也好决定自己该如何下手,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当一个走在最后一拨的看护抬高脚步追前面队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好主意。她轻轻撅下一根干树枝,用剑把树枝销得像一只短镖,用快速无声的轻功迅速接近这些抓紧行动的人,确信可以打到这些人了,等那个护卫再次抬脚的时候,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往外一弹,那段小树枝就像长了眼睛似的钉在那个抬起脚来家伙的鞋底上。她用的力度非常巧妙,钉在了鞋底上又没有穿透鞋底。这是她在石洞里苦练暗器的回报,轻而易举的帮了她一个小忙。那个家伙脚落在地上的时候,“哎哟”一声,坐在了地上。

他的另一个同伴过来探问发生了什么事,他拔下脚上的木钉,嘴里还轻轻的说:“倒霉,这个死木头疙瘩也来欺负我。”他同伴看见他脚上流出血来,说了句:“赶紧包上,别落得太远。”说完跟着前面的对伍走了。给云迟迟留下一个审问俘虏难得的空间。

漆黑的夜晚,前边人没几步就走没影了,云迟迟一个起落就轻轻纵到那个人身后,伸手点了他“至阳”穴,她曾听爷爷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凡是练武功的人,全都是阴气过盛,与这里总是阴雨绵绵的天气有关,所以人的“至阳”穴就非常重要,只要用很小的力气点在“至阳”穴上,堵住阳气的通道,人就像瘫了一样,没有一丝力气。今天一试,果然灵验。云迟迟一手握剑,另一手拎着他的脖领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进路边的树林里。

见到是一个小姑娘把自己擒了,那人很是不服气,闭上眼睛,装作一副死硬派的架势,给他来个死活不开口。现在云迟迟有些经验了,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嘴上硬、心底虚的家伙。她慢声细语的说:“别以为你咬紧牙,我就撬不开你的嘴,整人的方式我不是知道一两种,不信咱们就试试。”说着她就轻轻的摸摸那人的两处穴道说:“我在这里轻轻一点,把你的阴气也闭住,如果二十四小时没人能给你解开穴道的话,你将终生残废。这里呢,”她又摸了另外一处穴道,“我如果再点一下,你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一生有你好受的。别说你这种无名小卒,就是你们那几个练成阵法、摆好架势联手对付我的家伙也栽在我手下。你们那个当家的,虽然对我恨之入骨,这么长时间又能奈何我?放聪明点,趁早说了,放你上路,你也少受些罪,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别逼我杀人。”

她说的两个地方都是师父留下的书中记载过的,效果如何从来没敢试过,她怕一个弄不巧把人给整废了或者是死了,都是她不愿看到的事。经过近一段练习她把人身上所有穴道都记清楚了,指的地方绝无偏差,这种方式整人,在这个社会是最惨无人道的,很多正义之士都把归入邪恶之列,很少有人敢使,就是敢说出这种话的人也往往让人感到这人的邪恶和凶残。云迟迟初到这个世界上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多的避讳。爷爷虽然知道,可不知道云迟迟究竟学了些什么武功,不清楚这种亦正亦邪的功夫是从那来的,无法叮嘱她。到是那个人如遇鬼魅,惊恐得瞪大眼睛,着实被这话吓着了,也不敢装聋作哑了。

“有什么话,姑娘快问吧,等时间长了,就是姑娘有好生之德,想放我,我回去也没命了。”他惊恐不安的说。

“你别怕,几句话的功夫我就放你走。”云迟迟安慰他说,“我见你们这次转走的都是男的,为什么不把女眷都带上?”

“自从上次姑娘闯了大营以后,我们主子有了警觉,怕姑娘在路上拦截,把这些人一家一家的都放了,那可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所以女眷转到另一个地方去刺绣,男的去干苦力,孩子也转到另一处,主上要把这些孩子训练成死士,这些人都是同一时间、分不同路线转走的,姑娘就是想要追,也不可能同时去追三条路上的人,这就是我们主上的聪明,一家人分了三处,互相牵制,每个人都不敢轻易逃跑,那样就等于不顾他们亲人的死活,谁也不敢干那种丧心病狂的事,这样我们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他不安的看看云迟迟,又接着说:“我在那里地位不高,知道的事也有限,我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姑娘,姑娘再不放我走,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云迟迟正在沉思,听到那人的哀求,动了恻隐心,“不好意思,”她说,“我正想一件事,误了你的大事,你赶紧走吧。”

那人看着云迟迟哀求的说:“劳烦姑娘给我解开穴道,这样没有两个时辰我是没法动弹的。”

云迟迟赶忙拍开他的穴道:“对不起了,一想到别的事情就变得丢三落四的。”又关心的问:“你的脚包好了吗?没大妨碍吧?”

“谢谢姑娘的关心,这是小伤,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那人边说边给自己包扎。他知道云迟迟现在没有防备,要是偷袭,说不定能给“主上”见个奇功,可是他心有余悸,如果偷袭不成自己的小命也难保。云迟迟闯宫之战把他们都下破了胆,大家谈虎变色,谁还敢轻易去捋虎须,无味的自找苦吃。他老老实实的包完脚,向云迟迟行了抱拳礼:“谢谢姑娘不杀之德,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没再耽搁,匆忙追赶他的队伍去了。

云迟迟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有些进退两难,追去吧,就是有绝佳的机会也不敢出手救人,不追去吧,那里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自己白忙活了大半夜,合着连一点有价值的情况都不知道,徘徊两圈,决定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云迟迟不用忙着去追他们,只要经常与植物朋友联系,他们的行踪会准确无误的传到她耳朵里,见到人又不敢放手一搏,心里憋得难受,到是远远的跟着轻松些,看看他们把这些人弄去干什么也就行了,至于救人的事,是有心无力了。既然不急着赶路,就不犯跟他们熬夜跑腿的受累,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睡足了再赶路不迟。

找个密林深处、人迹罕至的地方睡一会好,即没人打扰又可以避开那些红了眼想跟她过不去的人,实在是一举两得,她以为对这个世上的事知之甚少,往往好心办了坏事,除了几个亲人,到是独处更自在逍遥。只有寻找吃的必须与人接触以外,尽量少与那些不相干的人来往。这一慢下来,赶了两三天才到了那些人去的目的地。

她晓行夜宿,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也松弛不少,不像头两天,即担心被这帮家伙发现又怕救不出人来,反而害了人家,弄巧成拙,现在救人是不可能了,不过是去看看那里的情况,心里轻松多了。越接近目标越觉得这里与别处不同,各种类型的车在路上穿梭不断,虽然有人在不断的整理路面,可是路还是被践踏得残破不堪,草皮越来越少,常常是一块块的黑土代替了绿色的路面,像脱了毛的牲畜,让人觉得很恶心。过往车辆也以运货为主,大象、犀牛这类庞大体形拉的车辆明显增多,大家伙们踱着方步,在赶车人的驾驭下,旁若无人、悠哉游哉的行走。看来它们负重不轻,每一步都深深陷入土里,在严冷的冬天也被它们搅得尘土飞扬。

这些“载重车”拉的都是一种货——大小不等的石块。云迟迟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亭、台、楼、榭,虽然样式各异,但所用的建筑材料都是用石块,从不用其他任何东西替代,石材市场从来都是热门,除了吃的、烧的、穿的、用的,没有比经营这东西再火的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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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无简介(PS:本书在起点首发,因为笔名还有书名有人用了所以笔名由冬日冷阳改为陌上寒雪,书名由校草恋爱记改为校草寻爱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