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贝贝眠嘴一笑,不雅的翻翻白眼,“只怕你是怕我勾了你的妹夫,跟踪而来吧。”
“别这么拆台啊。”张木尔猛喝一口酒。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良久,听到了薛贝贝呜呜咽咽的哭声,在这了无人烟的墓场很是渗人。
“那个女人是被迫嫁给那个男人的,从我生下来她就是恨我的,因为她恨那个男人,玷污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一生,不是与所爱之人生的孩子又会有谁来期待我的出生,我七岁那年放学回家,看到的就是院落里被扔下来的我的东西,我哭着喊着都无人搭理,门上的锁子被换了,她们彻底不要我了。”
“后来是我奶奶收留了我,可不久后病魔缠身就去了,村里的人说我不详,那个男人常年赌博,欠下一屁股债,那个女人一走了之,那个男人被逼无奈,卖了我还债,我被卖到福建,后又转到湖南,辗转到了新疆,因我当女儿已经有了记忆,当媳妇又太小,所以又被买到北京,在我七岁的世界里充满了人情冷暖,后来我逃到上海,在这个遍地都是金子的地方安生下来。”
薛贝贝狠灌酒压住嗓口的苦涩,“对我不管不顾十几年的女人,临死的时候想是愧疚拖人照顾我,呵...”
“我这可悲的人生就是用来偿还一个对我没有半点恩情的人的债务,我凭什么!”
张木尔看着泣不成声的女人,轻轻揽在怀里,无声安慰。
夜已渐深,打电话得知张木尔今晚不回家的张彤尔,难得的不在公司熬夜早早回了家,品着收藏的红酒,站在窗口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心出奇的恬静了下来。
张彤尔买了一个柜架,上面整整齐齐摆满了饭盒,她细细的一个一个看过去,都有着小如米粒的我爱你,可以看出有些歪斜,隐隐像是张洋那潇洒脱俗的字迹,往日的饭盒里装着都是他静心设计的开胃饭菜,想到这里,张彤尔冰封的心有着消融开的痕迹,他大概是太忙了,送饭都是放下就走,可又想想,他们似乎也无话可讲。
张彤尔犹犹豫豫还是拨通了电话,很快低沉的音便从电话那边传来。
“在干什么呢?”
两边都很安静,张彤尔甚至都能听到他轻轻放笔的声音。
“有点文件需要批阅。怎么了吗?”仍是淡淡的,却给人沉稳的感觉。
“张洋,不想承认,但似乎真的在想你。”
“呵...”轻轻的低笑声从喉结溢出,张彤尔似乎可以想到他那薄薄的性感红唇柔和的挑起。
“我很高兴,你会想我。”
张彤尔摇摇头,才觉他看不到,“思念你的味道,一点都不陌生,也一点都不甜蜜。”
“三年的那次分别,我在思念一个别人的男朋友,大学的时候,我在思念一个承诺娶别人的人,逃开的四年,我在思念一个轻易放开我的人,这些思念,似乎都是痛彻心扉的执念,放不开,就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