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枝条把我拉到那口锅的边上,接着从房顶吊下来那个女,那个草鬼婆,草鬼婆掉在半空中,从它身上飞出三个白蛾,钻进那三具日本兵尸体的嘴里,蛾子钻进去后,那三具尸体开始往外吐谷粒。”
“然后那些枝条控制着我的手抓起谷粒,想塞进我的嘴里。”
“哦,对了,陈,那些谷粒怎么会变成小虫子。”
“那些不是谷粒,是这些白蛾的卵,《左传》昭公元年中记载“谷飞之,亦为盅。”说的就是这种小虫子。”
“最开始这种小虫子不会伤害人,可是后经过培养,会形成伤害力极强的盅,有点类似蜱虫,不同的是它会钻进生物体内吃光内脏,然后寄居在里面直到破茧成蛾,成虫后便失去了攻击力,但是白蛾身上的粉尘却有很大的腐蚀行,一旦沾在皮肤表面,会瞬间溃烂,要是吸进肚里,那人也就完了。”
托马斯听完一阵后怕,吭了下嗓子问:“那为什么起先不会攻击我们。”
陈少贤摇了摇头:“也许是时间太长了吧,不过我倒觉得那些草鬼婆应该是后天形成的,也许是被用来祭祀的少女。”
“据说盅不是苗族才有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庄也有些好奇的问。
“不是这样的,盅其实是古时巫术的一种,不单属苗族,还有很多家,只是后来在秦汉的时候大势围剿,尤其是汉武帝时期,几乎被剿灭了。”
“我们今天看到的,不是苗族盅术的方法。”
“这种盅术好像是战国时期中山国的。”
“天上”在漆黑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喊。
众人顺势抬头一看,在火焰的照耀下,天空中赫然有一张巨大的土黄色的脸,这张脸遮盖了整个上空。
而且这张脸不断的增厚,这时众人才发现,从没烧着的草房中不断的飞出白蛾和黄色飞谷盅汇聚进去。
陈少贤爆了具粗口:“这你妈,还有组合技。”
“跟我来。”接着众人就看见消失的霍华德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看众人有些犹豫,霍华德焦急的大喊:“快点,没时间了。”说完转身就跑。
“走,跟着霍华德。”
碰上这东西陈少贤也没什么则了只能领着一帮人紧跟霍华德飞快的跑着,穿梭在草楼之间。
跑动中杨小昂时不时的对着两边的草房来上一下。
草房的白蛾已经飞尽,在天空中嗡嗡作响,呼的一声追向逃命的众人。
听见这声音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玩命的跑,被这些东西追上肯定是尸骨无存。
陈少贤边跑边翻出一个油包,拉了下旁边的小庄,做了一个枪的手势。
见小庄点了点头,陈少贤迅速转身,先判断下防卫,然后用力的把手里的油包甩向虫群,陈少贤的臂力惊人,再加准头也够,很最准的扔到虫群的正前方。
小庄一直在等,看见油包飞到了最佳的位置,抬手点射三枪,枪声未落,众人的头顶骤然一亮,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上空中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火球,宛如太阳般照亮了整个山洞。
虫群被这火球烧出了一个大洞,连带着把四周的虫子烤焦了不少,如同下雨般洒落满地。
陈少贤没抬头去看上空,而是借着火球照亮洞穴的功夫,看清了整个洞内的轮廓。陈少贤终于知道为什么走不出这片草楼,每个草楼建设的都有很轻微弧度,要是没有头顶的亮光还真看不出来,众多的草楼围成了很多圈,要是借着火把或者手电的光亮,怎么看路都是直。
人无论从哪里进来,肯定会沿着大路走,谁也不会想到草楼之间那距离狭小的空间才是逃生之路,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诸葛亮能用几块石头困住陆逊十万大军,玩的就是心理战。
陈少贤转念一想霍华德是怎么知道的,随即加快脚步想追上跑在前面的霍华德。
霍华德仿佛知道后面的人想追赶自己,也加快了步伐。
同时被火球炸散的虫群从新合拢,丝毫不见减少,嗡嗡的聚在一起俯冲向下方的人,就这样山洞内玩起的追逐战,
虫群的速度虽然很快,但陈少贤每跑一段便在包里拿出个油包扔向天空,小庄则很默契的对着飞出去的油纸包来个点射,两人的放风筝给大家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忽然洞内想起的一声尖叫,空中的虫群瞬间的分成两队,一队继续追赶陈少贤他们,另一对则绕了一个圈,看样子是想堵住陈少贤他们的去路。
小庄看到这情形对着身后的宋玉木喊:“信号弹。”然后快速接过宋玉木背上的艾琳娜。
宋玉木上膛发射一气呵成,信号弹带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流星般撞进虫群,炙热的高温瞬间把虫群灼散。
这时前方的霍华德身形一闪消失了。
陈少贤急忙追上去,忽然觉得身体悬空,陈少贤大骂:“草,下坡路。”然后唉呀妈呀的滚了下去,随后扑通一声,听声音应该是滚到底了。
后面的人听到陈少贤的提醒,虽然收不住脚,但也没像陈少贤这么狼狈。
小庄临下去前把艾琳娜交给宋玉木,然后拉过杨小昂要了一瓶液体燃料,打开后把里面的液体倒在洞口点燃。
火燃骤起,浓烈的炙热阻挡了虫群。
陈少贤这时已经从地上爬起,龇牙咧嘴的活动了下摔得酸痛的身体,看看了人数:“小庄哥呢。”
刚赶到的小庄听见陈少贤问自己,连忙穿过人群,走到陈少贤近前问:“少贤,伤到没。”
陈少贤揉着肩膀说:“娘希匹,霍华德这厮太不地道。”
见陈少贤这么说,就知道陈少贤没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托马斯见陈少贤没事,于是问:“陈,霍华德呢?”
陈少贤指了指身后说:“跳水跑了。”
其他人人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一条地下河。
一帮人来到河边,看见河岸插着很多石桩,用手电照了下河面,河面浮着许多竹筏,随着河水的流动荡来荡去。
小庄让陈少贤先歇会,然后带着自己的弟弟聂威和张泽山来到水边,三人合力拉过竹筏,发现竹子很坚硬,并且捆绑竹筏的藤条没有腐烂,随后小庄让其他人拉过几只竹筏,试试了都能用。
帮不上忙的托马斯,坐在石桩上揉着腿,忽然手碰到的石桩上,“咦”了一声,然后蹲下看着石桩说:“这是什么?”然后仔细的看着。
其他人都忙着检查竹筏,也没工夫搭理托马斯。
陈少贤走到托马斯身边拍了拍他。
托马斯扭头对陈少贤说:“陈,你来看看。”
陈少贤用眼睛扫了一眼,看见石桩朝水的一面的石头上面刻着猿不猿,猴不猴东西,面目有些狰狞,下方好像刻的是鱼。
陈少贤看着托马斯没好气的说:“要不您老人家留下来,先搞搞研究。”说完转身走向木筏。
托马斯赶紧跟上陈少贤,而且跑在了陈少贤的前面。
二十来个人做了四只木筏,并排顺着水流飘着。
陈少贤坐在竹筏上把手伸进水中,刚才着实烫的不轻,逃命的时候没感觉到,现在静了下来,火烧火燎的痛。
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碰自己的手,拿起手电照着水面,歪头一看。
有鱼,这下可把陈少贤乐坏了,而且这鱼不怕人,陈少贤把手伸进水中这些鱼主动游过来不停的啄着。
陈少贤瞧准时机,一把抓上来一条扔在竹筏上,这些鱼很笨根本不知道躲,只要把手放进水中就会纷纷游过来,这让陈少贤抓的不亦乐乎,也忘记了手上的疼痛。
其他见陈少贤居然在河里抓上来了鱼,都乐呵呵的看着。
小庄和陈少贤同在一只竹筏,见陈少贤抓上来很多大鱼,而且也顺手抓起一条,这鱼长的很奇特上白下黑,而且这鱼的眼睛退化已经成了一条缝。
小庄看清楚这鱼后,忽然脸色一变,急忙说:“少贤,别抓了,这是轮回鱼。”
陈少贤赶紧停手,转头问:“这是轮回鱼?”
小庄看着手里的轮回鱼说:“我在家乡见过一次,有一年下大雨,河上游的山塌方了,第二天河里打上来很多这种鱼,当时没人认识,而且这种鱼非常好捕捉,甚至拿手就能捞上来,我们那里的人水性非常好,所以大人小孩一起下河捕鱼。”
“当时我也抓过几条,拿到家里给奶奶看,奶奶看到这鱼后吓坏了,赶紧让我放回去,我那时还小哭闹个不停,以为这样就能把鱼留下,可是没想到的事,非常宠我的奶奶那次狠狠地打了我。”
“并且嘱咐爸爸妈妈把我锁紧屋子不要乱跑,爸妈都不理解。”
“奶奶告诉他们,这叫轮回鱼,是河里等待找替身的水鬼,千万不能抓。”
“爸妈听后都觉得奶奶太迷信了,但他们很孝顺,还是听了奶奶的话。”
“奶奶跟爸妈说完话,就去其他捕到鱼的人家,让他们把鱼放了,奶奶平时的人缘非常好,再加上爷爷生前是这一片的莫(法官),为人公正很受邻里的爱戴,所以奶奶说村里的人都听,纷纷把捕到的鱼都放了。”
“奶奶本来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但还是出了意外,那天下午从下游来了一艘捕鱼船,看样子是沿着河岸往上游捕鱼的,船上几乎全是这种轮回鱼。”
“奶奶知道后,急忙赶到河边,可是船已经开走了。回家后奶奶便唉声叹气,爸爸劝奶奶说,船上有那么多水手肯定没事。奶奶摇了摇头对爸爸说你不懂,然后就不在说话了。”
“真跟奶奶预料到的一样,当天晚上村里人都听见河水里传来了什么东西的吼叫声,好像还有很多的样子,吓得村里人都窝在家里不敢出去,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大家壮着胆子聚在一起来到河边,”
“河水非常浑浊,上面飘着很多死鱼,就昨天抓到的那种,而且都已经腐烂了,腥臭的要命。”
“奶奶就组织村里人,去上游找那艘渔船,果然在岸边找到了,可是船上却一个人都没有,那些捕到的鱼也不见,而且船上还有打斗的痕迹,甲板上全是血迹,还有很多抓痕。”
“大家走到船舱一看都吓傻了,船舱里躺着一个人,被啃得几乎只剩下了骨架。”
“村里人赶紧报警,警察来后都吓了一跳,直接就向上级汇报,下午村里来了很多人了解情况。”
“这些人找到了奶奶,奶奶和他们在屋里说了很久,谁也不知道奶奶说了什么,这些人走后,家里人都问奶奶说了什么,奶奶只是一直摇头。”
“第二天上午,奶奶拿出很多钱给爸爸,让爸爸去买九只羊,爸爸买回来后,奶奶就让带着村里所有人来到河边,把买来的羊活着投进河中。”
“羊投进没一会,整个河面仿佛开锅一般,瞬间就把九只羊吞没了,等河水恢复平静,奶奶对所有人说三年之内不许下水。”
“奶奶一直到去世,也没说水里面究竟是什么。”小庄说完叹了一口气。
陈少贤看着小庄说:“你家里老辈肯定有人是九流门徒,不然不可能知道这些。”
小庄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陈少贤看着竹筏上的鱼说:“九只羊是没有,洋鬼子倒是有两个,就是不知道水猴子喜不喜欢洋荤。”
托马斯虽然知道陈少贤是开玩笑,但还是吓得缩了缩脖子。
小庄诧异的问:“少贤,你知道那河水里是什么?”
陈少贤说:“轮回鱼出,水猴子现,那河里出现的是水猴子。”然后挠了挠头接着说:“其实我也没见过,只是以前小的时候和刘叔总是偷着出去野浴,刘爷爷没少拿这东西吓唬我们。”
“后来吃饭的时候,我和刘叔把刘爷爷灌醉,这才套出了一些话,刘爷爷讲水猴子和轮回鱼属于伴生,相传轮回鱼是落水之人死后灵魂所化,还有人说是人被水猴子杀掉,魂魄成了专门替水猴子找食物的跟班,只要找到一个替身,自己才能被水猴子放了去投胎,那一阵吓得我和刘叔谁也不敢吃鱼了。总之只要有水猴子的地方就有轮回鱼。”
陈少贤说完就把竹筏上的鱼全部扔进水里,然后洗了洗手说:“留意水面。”
话还没说完,水面咕噜一声冒出个水泡,接着冒出的水泡越来越多,很快水面上出现一道水线,径直奔着陈少贤的竹筏而来。
陈少贤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说:“奶奶的,希望这货吃洋荤。”
陈少贤伸手一把抓住托马斯的衣领,吓得托马斯大喊:“不要。”陈少贤也没管托马斯又喊又叫,使劲一甩将托马斯扔到邻近的竹筏上,竹筏的上聂威和张泽山连忙接住托马斯,竹筏一晃三人险些落入水中。
陈少贤回过头对着宋玉木说:“宋哥,你没碰到轮回鱼,快点过到那边去。”
“不行,你和小庄需要帮手。”宋玉木回绝。
陈少贤看着越来越近的水线,焦急的说:“只有过去才能帮上我们的忙。”然后伸出手就想去抓宋玉木。
宋玉木刚才可瞧见了陈少贤扔托马斯的过程,赶紧说:“我自己能过去。”然后脚下用力蹬,接着身形向前一扑,那边木筏上的聂威伸手一拉,宋玉木借势稳稳的站住。
陈少贤见宋玉木过去心里稍安,随即抽出身后的煞刀,盯着河面上的水线,同时告诉小庄:“必须一击搏杀。”
小庄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枪口对准河面上的水线,可是水线在距离陈少贤所处的木筏两米左右的地方,突然消失了。
陈少贤的眉毛微微一挑,盯着四周的水面,忽然脚下的木筏剧烈的晃动,竹筏下传来嘎吱吱的声音。
陈少贤和小庄相视一望,两人同时蹲下身,这时捆绑木筏的藤条开始松动。陈少贤用手快速摸着正在震动的木筏,很快找到震动最厉害的地方。
顺手一扯,很轻松的就把上面的藤条扯掉,看着已经被撕碎的断面,陈少贤指了指下面。
小庄点了点头。
陈少贤跪在竹筏上双手握刀,找准位置后,猛的把手中的煞刀插了下去,煞刀穿过竹子发出牙酸的嘎吱声,由于力量过大,使得整个刀身齐柄插入了下方的竹子中,紧跟着木筏被高高顶起,随后啪的一声平拍在水面上,本来就已经松动的木筏,经过这一下变得有些崩离,紧接着又被高高的顶起。
陈少贤紧紧的握住刀,从刀上传来的震动判断,煞刀应该钉在了水猴子的身上,随后大喊:“竹筏落下去就开枪。”话音刚落,竹筏啪的一声又拍在了水面上。
小庄迅速稳定身形,透过木筏崩离的缝隙,扣动了扳机。
枪声一响,陈少贤就感觉手中的煞刀开始左右剧烈的晃动,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陈少贤心里一沉,急忙说:“继续开枪。”
小庄迅速换了个弹夹蹲下身,把枪口插进水里,又是一阵突突。
这时陈少贤手中的刀停止摆动,刀身一轻,顺手往上一拔,从已经被绞得大开的竹子中抽出煞刀,刀身拔出的瞬间,浓重的腥臭味差点把陈少贤熏倒。
刀身包裹了一层墨绿色的,黏黏的发出刺鼻的腥臭,陈少贤用力的甩了甩,只甩下来几滴。
小庄看着快散架的竹筏,问:“死了吗?”
陈少贤扁了扁嘴:“估计不死也是重伤。”话音未落,陈少贤脚下裂缝处的水面哗的一响,伸出一只白色爪子,一下抓住了陈少贤鞋子,利钩般的指甲陷进了陈少贤的军靴。
陈少贤甚至都能感觉到,水猴子的冰凉的指甲已经贴在了自己的脚面上,再用刀砍以及来不及了,陈少贤的冷汗刷的下冒了出来。
还好小庄反应快,飞快的蹲下身,枪口对准水猴子的手臂,喷出了火舌。
陈少贤觉得水猴子的爪子一阵抖动,连带着自己的小腿都跟着颤抖。
水猴子的爪子被子弹齐腕撕裂,爪子挡了在陈少贤的鞋上。
小庄还不放心,继续对着下方的水面开枪,直到枪里传来了咔咔声,然后迅速的换好弹夹,枪口从下盯着水面,问:“伤到没?”
陈少贤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咽了口唾沫:“没事。”然后转身对着其他竹筏上的人说:“快划,看见水线就开枪,扔手雷。”接着也不顾鞋上还挂着水猴子的爪子,用煞刀当桨快速的向前划。
那排好放哨的人,一帮人用手中的家伙事卖力的划了起来,还好是顺水行舟,几只木筏的速度倒也很快。
才划了不一会,放哨的托马斯就喊:“来,来了。”
众人边划向后看去,水面上一道道水线直奔陈少贤和小庄两人的破竹筏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