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酉狸卧于绣榻之上,衣衫半褪,露出白玉似的温腻肌肤,而那完美无暇的脊背上,一道刺目的伤口,仿若素白宣纸上晕染的一点降红般,触目惊心!
凤青姬眸中划过一抹心疼,为他擦拭伤口的手,力道柔之又柔,尽管这样,却还是不小心轻扯到伤口,感觉到手下人儿的轻颤,咬牙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半响,终于将伤口处理好,凤青姬才嘘出一口气。
方才她的注意力全都在他伤口,眼下触目的如玉肌肤,在盈盈烛火下,若甘冽沁香的美酒佳酿般,引得人浮想联翩,蠢蠢欲动。
凤青姬此刻竟觉得喉间口干舌燥,有什么东西似要奔涌而出!
起身,连忙抓起桌上的白玉水杯,一口饮下,仍觉还不解渴一般,又拿起银水壶一通猛灌,才方觉心中的浮躁淡去。
酉狸穿好衣裳,赤足踱步到桌前,修长白皙的手执起银水壶,勾唇一笑,啧啧道“为夫到要瞧瞧,这水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能叫娘子如此豪饮!”说罢脖颈仰起优美的弧度,就着凤青姬喝过的地方,一口饮下,喝完后还不忘咋舌道“此水果然是清冽甘醇,可谓是降火静心的不二选择。”
凤青姬听出了酉狸话中的戏谑之意,玩心大起,伸手一把揽过酉狸的身子,往怀中一带,食指轻勾起他完美精致的下颚,调笑道“你倒是说说看,如何的降火静心?”
酉狸氤氲着雾气的眸子流光溢彩,娇羞道“娘子真想知道,不如……为夫来亲自替娘子去去火?”
挑起下鄂的手一顿,下一刻,却是一把,把怀中的人儿推开,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对了,才记起四大护法有事与我商议,你且歇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待酉狸回话,急急忙忙的开门,却发现半响没动地方,转身,一脸黑线的转头,瞧着抱住她腰肢的酉狸,咬牙切齿道“你搂我腰做什么?”
酉狸手没松,脸蛋在她脖颈间蹭了蹭,沙哑着声音道“娘子,为夫等你回来。”
凤青姬闻言身子一僵,将酉狸的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别于耳后,皎白月光,倾泄在他绝艳出尘的脸上,宛如昙花一现般美的不真实。
凤青姬呆了呆,暗叹自己不争气,竟被美色所误!
良久才淡声道“时间不早了,你先歇息吧。”
酉狸这才抬起妖气的狐眸,依依不舍的松开凤青姬。
凤青姬离了他的怀抱,赶紧的出了门,几个飞跃便是没了踪影。
她心中有一番计较,不想与酉狸有过多的纠缠,他的出现看似合乎情理,实则疑点甚多,让她不得不心生警惕,而今夜桃花宫主之事,更加重了她心中的疑虑。
今夜她借着酉狸之事,与桃花宫主过招,为的便是想试探他一番,所以最后一剑使出后,并未用全力,根本动不得他分毫!可他却是受下了,还故意被她抓住!
将两者联系在一起,不得不让她深思,此中究竟有何种联系?
临走之前,她还是吩咐四大护法好生照看着酉狸,至于桃花宫主既然自投罗网,那她岂有让他好过的道理?
再次看了眼酉狸所在的屋子后,身影一闪,没入夜色中。
酉狸慵懒的倚在窗栏上,望着那红色身影消失的方向,半眯的潋滟狐眸中弥漫着无尽的惆怅。
眼下这小东西居然防着他了,这可不太好……
眉眼一转,唤道“风畔,叫人寻些个疗伤圣药,让那人给她送去。”凭白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得好生补补。
说完半眯的狐眸中乍现一抹嗜血的杀意,继续又道“去查查,到底是哪家不开眼的畜牲,敢伤了我家娘子!”
房中并未有任何回应,似是他在自言自语一般,然而窗口却是急速的掠过一抹黑影,快得不过眨眼间,竟然让人生出一种产幻的错觉。
皇宫,锦华宫
花容泪眼汪汪瞧着凤青姬肩胛的伤口,小心的替她包扎着伤口,嘴上担忧的问道“公主殿下,怎么出去一会儿子,竟惹得一身伤回来,要是以后落下病根可如何了得?”
凤青姬瞧着跟酉狸一样,眼泪永远流不完似的花容,不由轻笑出声。
意识到自己在无意识中想起那人,忙的止住了笑意,刻意忽略了心底那抹慌乱。
瞧见花容不满的嘟起红唇,忙嬉皮笑脸的凑上前,挑眉讨好道“好姐姐,吾这不是英雄救美去了吗,惹些伤也是情理之中,要不然怎好抱得美人归?”
花容见凤青姬这般不正经,终于破涕而笑,心中知晓,公主殿下未对她道出真相,定是怕她担心,面上虽是心疼,嘴上却不依不饶道
“公主殿下,下次要再不好好爱惜自己,惹得一身伤回来,奴婢可就得飞鸽传书,跟师父好好说道说道,他老人家肯定会很乐意回来好生管教公主殿下的。”
凤青姬一听花容,搬出师父来治她,立刻就怂了,一想到,师父他老人家,如同滔滔江水般,川流不息的唠叨功夫,就头疼,哀嚎一声,讨饶道“好姐姐,小女子依了你成不?”
花容被凤青姬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逗笑,替凤青姬上完药后,才娇笑道“公主殿下真是没个正经!”
凤青姬一把捉住花容,挠她的痒,嬉笑道“好啊,敢说本公主不正经!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容被凤青姬挠的差点笑岔气去,连连唉声讨饶。
花容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五年过去,自然要亲近许多,虽宠,却也适当的让她记着自己的位置,可谓恩威并施,既能忠心于她,又能呈姐妹之好,实属一举两得!
凤青姬又跟花容嬉闹了一番,才各自歇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