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匀的人虽然杀了三个,但是这四十个却不是自己杀的,但是现在却被这个青年一吼,几十丈远的都知道这里大量杀人的事了,心中不由得郁闷再加憋屈得很,今天这运气是怎么了,一背再背,现在居然还要背黑锅!
上官匀怒极生笑,冷哼两声,说道:“是我们杀的又怎样?你能把我怎样?我看看你还能把我怎样?”
连问三个怎样,渲泄出上官匀胸中无尽冤屈的怒气!
山坡上下来的青年,肩膀上站着两只猴子,一身猎人装扮,手上拎着几只野兔和几束药草。面露喜色地说道:“你们杀得好啊,杀得好,我今天上山采了许多药,坐在路边休息时,却被这帮人横冲直撞踢个稀烂,幸亏我躲得快,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正飞从山上欣赏完风景,顺手逮到野兔和拨出一些药年份较中的药草,刚好下来碰到上官匀等人在这小溪。
上官匀心中已经认定这青年是猎户,还是想说出来确认一下,“你是这里的猎户?”
“不是,我只是奉师傅的命令,一个月进山采药一次。”自己已经是黄级初期武师,对方不仅有人级武师,还有地级武师,肯定能看出自己的修为。作为一个猎户,而且是这么年青的猎户,可能会达成黄级武师吗?绝对无可能的。
“年青人,他们只是踢翻、踩烂你的药草,你就认为他们该死?”付姓老者目光炯炯地望了过来。
“这位老先生,您不是本地人吧?”正飞没有正面回答,反口问道。
“这有关系吗?”
“呵呵,老先生您的防备戒心挺重的。没关系,我只是一个乡野匹夫而已。你们杀死的这些人就是顺禾镇的霸主,平常作恶多端、烧杀淫掠,在这四周惹得民怨极深。你们杀他们,肯定不认识他们,多半是外来的。你们这是为这方圆百里的老百姓除害啊。所以我说你们杀得好,杀得好啊。”
程家?上官匀一听这话,有些傻眼了。
通州第一大家程家就是投向自己的一个势力,原城是程家属地。来前,程林其还特别说明过,这顺禾镇也是程家的远房分支,完全可以让他们无条件配合自己的调遣。自己从另外的路途赶来,还没来得及到顺禾镇上。却将程家的的灭掉一大片?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这程家死了这么多人,可以说是元气大伤。该怎么向顺禾镇程家说明这里发生的事情?老子能无缘无故地背黑锅,靠,我就不能让别人作替罪羊?眼前这家伙应该无权无势,不是最佳人选吗?
他对这里熟悉无比,更有杀他们的动机------听他的讲法,这里的人都恨不得程家人死绝!
想到这里,上官匀郁闷的心情刹那间一扫而光,变得晴空万里。
“傅师叔,这程家的人前来迎接咱们,谁想在这半路遭遇这个青年仇家的埋伏劫杀,全军覆没,无一幸免。该凶犯在要逃跑之际,刚好被千里迢迢、风尘仆仆赶到的我们一行人拦截住了。”上官匀一口气说完整件事的经过,神轻气闲地看了看正飞。“你们现在知道该怎么样做了吧?”
嘴贱的黄级后期武师,马上接嘴说道:“五爷真是神人啊,如此憋屈、糟糕的境况被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嘿嘿,完全变样了,厉害厉害,我这一辈子都是拍马难望项其背啊!”
“啪”又一巴掌响起,“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谁让你多嘴的!”
“我……”哎,怎么就是记不住呢,这位黄级武者忍不住也给了自己几巴掌,”叫你胡说八道,叫你不说人话,叫你颠三倒四,叫你……”
这家伙明明是在自责,可上官匀听起来却是极度不舒服,不由大吼,“妈的,你再说,老子立马干掉你!”
正飞确实没想到,本来就是栽赃嫁祸给对方的,谁想这家伙却要强行逆转,强势地顺手将这黑锅扣回到自己身上来?
对面这家伙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想要嫁祸的对象,其实就是这件事情的正主。
上官匀打破脑袋也没有想到,那个嘴贱的家伙的乌鸦嘴,还真不是一般的乌鸦嘴。圣主真的就站在自己面前,却真的错失结交机缘。更甚的是,自己居然还在算计嫁祸于他!直到后来,每每想起这一幕,上官匀都是后悔得捶胸顿足、肠子都悔青了。
正飞看到这嘴贱的武师自虐,冷笑道:“怎么,人是你们杀的,本来是你们为民除害的好事情。现在一听闻是程家的人,马上就想嫁祸于我?你们也不想想,别人会想信么,我这么点武力能杀得了这么一大队人马?我一个人还能埋伏劫杀四十多人?难不成他们一个个都傻傻地坐在地上等我来杀不成?”
“嗯,不错,别人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嘴贱的黄级武师又接上了。
靠,不用上官匀说,付姓老者直接一脚将这武师踢飞了出去。
“他们信不信与我有何干,反正我是相信了。把他给拿下来,再到顺禾镇去休息。”上官匀看着无辜有些着急的正飞,心情大好!
“咱们能干得过他们吗?”正飞悄悄地用意念询问两只灵猿。
“完全没希望,对方六个黄级,两个人级,一个地级,咱们就算不受伤,充其量才一个黄级,两个人级。我们两兄弟对付那两个人级的,主人也对付不了六个黄级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地级。他一个人就能搞定咱们全部。如果三眼在的话,还能逃。现在逃都没得逃了。”
两只灵猿的话,让正飞失落无比。
隐约间,正飞透过强大的神识感应到第二波人马也快接近了小溪,这波人马应该是在山林间跃行,没有骑马,事情可能有转机。正飞便立马大声喝停前来抓自己的五名黄级武师:“停,等一下,你们真的要这么栽赃嫁娲于我!没有王法吗?”
悲愤的话语在山间回荡。
“呵呵,我就是王法。”上官匀有些好笑,居然碰到跟自己谈王法的人。
“你们自己杀了人,为什么不敢站出来承担?非要冤枉好人,你这么行不端站不直的,算哪门子英雄好汉?有本事告诉我你们的名号!”
“你这人傻啊,你都知道是要嫁祸给你,还问我为什么?把我的名号告诉你,那会吓你个半死!”
“说出来吧,看看能不能把我吓个半死?”一个清脆冷寒的女子声音从半山腰传出来。
一个淡绿纱装的苗条女子从山腰跃出,精致的容颜毫无瑕疵,孤冷的眼神透出一股令人心酸的寂寥,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天潢贵胄气息。随后跟着三名黄级后期、一名人级初期和一名地级初期护卫。
“三姐,你怎么也来了啊?”上官匀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三姐上官倩。从小到大上官倩对自己是疼爱有加,但却也是严格无比。所以从骨子里,上官匀还是很怕上官倩。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上官倩有些冷冷地说,“是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跟这位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上官匀还刚开口一说,又被上官倩打断:“五弟,这几年你是有些变了,但是我也不糊涂。请记得临行前,父皇和老祖宗的交待。”
“嗯,三姐,我知道。我这一路行来,也是中规中矩。只是走到这里来,遇到的事情特别不顺心。”上官匀知道上官倩的个性,只好实话实说,“半个时辰前,就是这里发出一声巨吼,当时我们距离这儿两里,我还因此吃了一个大亏!再接着有三十几匹马向我们冲过来,估计也是受这里大吼声的惊吓,被我们全部击杀光。最后三匹马上还有三个人,在跳起来攻击我们的时候,直接被他们杀了。再后来就来到这里,就是你现在看到的状况。”
“那位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呃,这里死的这批人是顺禾镇程家的人,因为怕不好向他们说明,这个狗奴才出了这个嫁祸于人的馊主意。”上官匀恼火地指着嘴贱的黄级武者。
这个黄级武者也用手指着自己,刚想出话语,又强行地吞了回去,然后耷拉脑袋。
“这里的四十个人是你们杀的吗?有些不象啊。”上官倩环视一周,看到这里的景象,再问道。
上官匀苦笑道,“三姐英明啊,我又不是嗜杀之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杀这么多人?”
“这里有这么多、这么大的兽迹,再加上那声巨吼,估计真的是灵兽出世,程家的人刚好遇上而倒楣了。”
“嗯,那你看是什么灵兽?”上官倩继续问。
“按付师叔他们查看地上的脚印和粪便,可能是猿类灵兽。”两只灵猿故意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
“嗯,这边荒地带不似帝都,你自己要多注意安全。别忘记此行的主要目的,那是可遇不可求的,要看一定机缘。重要的是,两个月后,就开始郡的选拔,五个月后帝都的选拔。你的那些心思,要多从正途上去争取。”上官倩看着这个兄弟,虽有些叹气,但也不忘嘱咐叮咛。
“你们先去顺禾镇吧,不要难为这位公子了。”上官倩转头看着正飞,“这位公子,敝弟多有冒犯,请海涵。”
“没事,谁叫我势单力薄啊。”正飞自嘲道。“这里没我事了,我还要去找草药呢。”说罢,正飞举步便走。
“这位公子稍候,给你这个玉牌,以后可以在帝都找我。”上官倩总感觉正飞有些不凡,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凡,论其武力仅仅黄级初期,这在帝都并不特别。另外,也出于对五弟冒犯他的补偿,上官倩便给出了玉佩。
上官匀吃惊地看着三姐给出的玉佩,难不成三姐认为这是一个奇才不成?
“吼!”数里之外,又是一声惊天动地响起。
来不及说其他,两拨人马飞速向远处奔去,留下正飞独自在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