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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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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见到你家小笨蛋?我想死她了,怎么不带她一起来吃饭啊?”卓元勋一回国马上就约了他的好兄弟们吃饭。

这一次出国,一忙就一个月没主动跟他们联络,所以回国立刻就请他们吃饭赔罪。

“你闭嘴行不行?”方维逸瞪了卓元勋一眼,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奇怪,我又没说什么。”他不懂有什么好不能说的。

“不好笑,卓元勋。”郑淳渊冷冷的看向了他。

“他们……已经分开一个半月了,你还不知道吗?”方维逸看着一脸诧异的卓元勋,看来这小子真的不知情。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出国前一星期还有跟璟媃聊天过。”

他出国一个月虽然没跟他们联络,但另外那半个月他还有跟璟媃通过一次电话……不对,那是那次他买完她的画后两星期再聊的一次,之后好像就真的没消没息了。

“你忙着对付两个女人,哪来的时间关心其他人?”安弦韦有听说元勋为了追求花莲的一位音乐界的名媛才女,还特地学长笛好接近她,结果反而跟教他长笛的音乐老师闹翻了天,成天吵架还一起吵出了国,在他看来,搞不好还吵出了感情。

“我……我去找她。”他一忙,竟然忘了要鸡婆自己表哥跟未来表嫂的好事。

“你怎么找?”郑淳渊倒好奇卓元勋怎么有可能找得到她。

她离开郑家后没几天就辞了敦煌的工作,但她也没有到他们为她开的店里工作,甚至于……他在她离开两星期后,曾好奇的想到她家找她,问她为什么丢着店不管,结果却发现她们家似乎已经没人住了,墙上的信箱已塞满了广告信及灰尘。

即使他特地想等璟媃奶奶从日本回国时去接机,看能不能遇到璟媃,却意外发现璟媃的奶奶似乎有人帮忙,早提前三天回台了。

任凭他怎么找,都毫无璟媃的消息。

“她不是有一间店吗?去店里找她就好。”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还没想到吗?卓元勋笑得灿烂,不过在看到另三个人的冷脸后,只好尴尬的收回笑容。

“她没再去过那间店一次,整个人似乎已经人间蒸发了般……”安弦韦曾经想动用警界的关系帮淳渊找,但他却没什么意愿。

“郑淳渊,你为什么不找回她?凭你的能力,凭我们东方纪的资源,认真找她三天内一定有消息。”卓元勋站了起来,看来,似乎是淳渊没有认真去找。

“没必要。”他推开了餐盘,失去了用餐的胃口。

“什么叫没必要?你怎么忍心抛弃小笨蛋?你上哪找那么好的女人?或许她不是最美的女人,但是她的内心跟灵魂是那样纯洁,你用完她摆平你老母就甩了她,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卓元勋有点怒了,他不懂淳渊心里在想什么。

“我要的是自由,别忘了当初要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暂时摆脱我妈他们追来台湾的问题。现在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而且是和平分开,我跟璟媃都没意见了,你有什么意见?”郑淳渊也动了火气,不知为何,卓元勋的话让他莫名的烦躁。

“你够了,别人的家务事别管太多!”方维逸一把拉下卓元勋。

“勋,淳渊这一段期间情绪很不稳,别硬着逼他,放软一点,我相信他迟早会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安弦韦凑到卓元勋的耳边小声说着。

其实差不多一个多月前他就知道他们分手的事,但不是从任何人嘴里得知,而是他有事到敦煌去找淳渊时,意外的发现淳渊有点心不在焉。

一查之下才知道他已经跟璟媃分开了,但他很清楚淳渊的性子,所以他没有亲自开口前他不会去干预。

“淳渊,你的事我们没有任何资格插嘴,但毕竟我们相识多年,又是亲手足。你是我的哥哥,我希望你能过得快乐、有意义,而不是为了赌一口气而丧失了大好良机。我或许不确定你真正喜爱的是什么,但我很确定璟媃是个好女孩,要找到比她外貌更美的女孩不难,但要遇到比她的内心更美的女孩,很难了。”

方维逸还是决定开口了,毕竟他不希望淳渊迷失了自我。

“我也是这么认为,但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这些兄弟永远支持你。”安弦韦轻拍了郑淳渊的肩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他们这些旁人都看得出来,淳渊是在乎璟媃的。

“难怪……”卓元勋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璟媃的画册里,有几张带着淡淡的悲伤。

“难怪什么?”方维逸跟安弦韦异口同声的说着。

“你要说什么?”郑淳渊看向了元勋,他深信他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林秘书,把我办公室墙上的那幅画拿过来。”卓元勋打了电话给他的秘书,让他把挂在自己办公室上璟媃的画给送过来飒雅的VIP室。

十分钟后,林秘书抱着用精致画框框着的画进入了房里。

郑淳渊看着那一幅画,久久无法平息胸口沸腾的情绪。

画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头上有着一朵绿色小花,她的笑容好美好甜,但手里却捧一颗水珠。

眼泪藏在手心里,轻轻祈祷,手掌合起再打开时,眼泪与悲伤就不见了。

你看见的,就只有我爱你的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璟媃在画里写字,她的字很可爱,就像她的笑容一样甜美,而那一句“你看见的,就只有我爱你的笑容”,让他的心紧紧的揪着、痛着。

璟媃是爱着他的。

这是一幅对应的画,璟媃在他的房里留下了一幅他的画像。画里的他虽然是可爱版的画像,却将他的神韵抓得完美传神。与这幅画相同的,是有着一样的甜美笑容,但他手里捧着的却是一颗快乐的心。

她用她的眼泪,换取他的快乐。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更加痛着。

“你怎么有这些画?这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郑淳渊紧盯着卓元勋,不懂为什么他会有这幅画。

难不成他还跟璟媃有联络?他有她的消息却不告诉他?

“跟你说干什么?你们分手了不是吗?”他转过头去,喝着红酒。

“卓元勋!”郑淳渊重重的拍着桌子,力道之大,让桌上的高脚杯整个打翻。

“有何贵事?”卓元勋还是皮皮的不回头。

“你……”

“淳渊!”

“表哥。”方维逸架住了差点冲向卓元勋的郑淳渊,而安弦韦也帮忙挡住了他。

“要打架吗?来啊!反正我可以帮璟媃教训你这个薄情郎。”卓元勋站了起来,挑衅的看向了郑淳渊。

“勋,不要闹了好吗?你先告诉大家怎么有璟媃的画,如果你真的希望事情有美好结局,你应该是帮忙淳渊,而不是再跟他唱反调。”安弦韦将郑淳渊留给维逸,他先过去说服卓元勋。

“是一个多月前璟媃打电话说要卖我画,我用两百万买了她的画册跟一些以前的作品。”他有点后悔,怎么当时没发现璟媃似乎有点低落。

“你怎么那么小气,出两百万买那么大的一本画册?”安弦韦忍不住瞪了卓元勋一眼,这小子年收入破三亿,扣掉成本纯利润也有近两亿,结果竟然这么小气。

“安弦韦,你别乱说话,我出五百万,三百万买她那本画册,两百万买她两幅油画跟几幅小品,但是她不要,是她硬杀到两百万的,我第一次遇到卖家自己杀自己的价。”

他当时不觉得占到便宜,还觉得有点对不起璟媃,毕竟那是她的心血。她原本坚持两百万她不要,还说卖个几万她就感激涕零了,如果不是他说要淳渊来评评理,她还不愿意提高价钱。

“难怪她有办法消失,原来她拿了这笔钱去搬家躲我。”郑淳渊觉得愤怒,她还问他会去她家找她吗?

结果她竟然躲起来,让他找不到她!

虽然这一个半月来,他表面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却总是觉得失落。特别是在发现璟媃搬家后,他变得更容易烦躁!

他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钥匙圈,看着系在上头的绿色小花。那一晚当璟媃深睡后,他走回浴室里将发圈收好。

当他送走璟媃后,他才将那朵小花系上他的车钥匙上。

而从那日起,他常常会看着那朵花看得失神。

他原本以为璟媃走后,他的生活会恢复正常,而令他意外的是妈妈那边竟然没有再打电话来烦,如果她打电话来逼问,或许他会觉得得意些,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未婚妻。

但过于平静的生活,却出乎他意料的无法适应。在处理完繁重的公事,回家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后,他竟不能习惯没有个小笨蛋东蹦西跳,或窝在某个角落画画。

如果只是习惯她的存在,那为什么在她离开后,他会与日俱增的想她?

“什么时候BMW的厂商改送小花的钥匙环?”安弦韦有些好奇的看着淳渊手上的钥匙圈,在那经典的蓝白饼图案旁,还多系了一朵小花。

“跟那幅画上的小花有点像……”卓元勋才看不到两秒,郑淳渊就把手握紧,不让他看清楚。

“那是璟媃的东西吧!淳渊,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有需要,我们都会帮你把璟媃找出来。”方维逸叹了一口气,只希望淳渊能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

“淳渊,你如果遇到像我长笛老师那种被老虎附身的凶婆娘,你就会知道像璟媃那种小绵羊有多可爱了。”卓元勋也跟着方维逸叹了一口气。

“淳渊,如果你点个头,我们三个会尽一切力量帮你。”安弦韦期待郑淳渊这一次能放下身段。

郑淳渊看向了一脸认真的三个好友,感觉到的是一股力量而不是压迫,而手中的小花仿佛传来了热能,热着他的手心。

“我们一起去找回那位落跑的合伙人吧!”

不论未来如何,他想要找回消失的璟媃,不论她是否还愿意回他身边,不论未来会不会结婚……现在他只想要找回她。

他要亲口听她说我爱你,要再一次看见那爱着他的笑容。

“奶奶,你在炖什么?好香!”喔……她一进门就闻到扑鼻而来的香味,害她莫名其妙饿了起来。

这搬家后的五个多月来,她已经肥了快九公斤,害她都得买新鞋子跟新衣服。

还好新工作的老板对她超好,一口气给她破百万的签约金,还要让她抽版税,害她成天都游手好闲,除了在家画画外,就是到小区的插花班学插花。

“媃媃啊!你的画册什么时候出版?还有什么时候那个帅老板才会再来,让奶奶煮点东西答谢他对你的照顾?”韩奶奶端了一盅炖鱼汤出来,满是慈爱的迎接孙女儿。

“明天就出版了,不过老板不在台湾耶!他昨天还有从大陆打电话来提醒我,应该过几天画册就会寄来我们家了。”她走到奶奶身边,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将手中的花放进了花盆里,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小窝。

老天爷真是疼她,让她认识卓元勋这个好友。

当初她正烦恼要找什么工作跟搬到什么地方时,有一个男子打电话来给她,说他是卓元勋的好友,因为卓元勋的介绍,他看过她的作品,他很有兴趣签下她这位画家。

除了这个天掉下来的意外好工作外,在跟老板通电话的过程中,他得知她在找房子,立即介绍了一间在花莲三房两厅的房子。这房子环境超好外,竟然一个月只收她五千元租金,害她连想都没想,隔天就带着家里少到不行的行李搬了过去。

一搬来后竟发现,什么家具、电器都齐了,害她差点三跪九叩来感谢这个天掉下来的好老板。

只是这老板很神秘,不准她跟卓元勋提起这些事,说是什么……商业机密,怕卓元勋跟他抢,所以害她在花莲稳定后就只敢打一通电话跟他鬼扯蛋,好报答他带来的贵人运。

而这姓方的老板她也只见过一次,就她搬来花莲时跟他签了租约及合作的合约那一次。

他是一个相当年轻俊美的男子,还留着一头长发,绑了马尾在身后。

突然间传来的骚动,打断她的思绪。

她站起来往客厅走去,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一定是太饿了又闻到那么香的鱼汤,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唉!这阵子就是一直吃,很容易就饿,才会养出这九公斤的肉。

不过这九公斤的肉其中有几公斤是养在别人身上。

虽然她离开了淳渊,但他却留了两个壮小子在她身子里,而这两个小子从有胎动后就常常动个不停,好像迫不及待想长大般。

或许是因为这两个孩子,让她少去了悲伤,毕竟这是淳渊与她生命的延续,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从她发现自己怀孕那刻起,她就未曾再哭过,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除了奶奶外,这世界上将会多一个爱她的人,所以她不应该再继续悲伤。

只是过一个月后,才发现其实是两个。

而奶奶的支持,让她变得更勇敢,在她老人家的调养下,她跟孩子都能长得白白壮壮,很健康!

虽然每晚,她还是会忍不住的想着他,但是只要轻抚着肚子,隔着肚子与孩子对话,她就能不那么难过了。

现在的淳渊,不知道过的如何了?

身边的人是不是谢臻谚?还是别人?

淳渊是否也会像她想着他般的想着她?还是他只会庆幸摆脱了这一切呢?不论如何,她是不会再去找他了。

毕竟彼此已有彼此的人生,这孩子也是意外中有的。

平日淳渊有做避孕的动作,就只有那晚淳渊没有避孕就与她温存一晚。

孩子既然是这样来的,就代表是注定来到她的生命,所以不论多苦,她都会带大他们,绝不会去麻烦淳渊。

因为要是他有了自己的家庭,这两个孩子与她就成了千古罪人。

当初她只想搬家换工作,好让自己不会在他的公司里却见不着他,受着相思折磨,但意外来的两个孩子,却让她明白这辈子与淳渊是断不了联系了。在这样的考虑下,她才决定断了跟东方纪家族有关的联络,包括卓元勋。

现在她的人生只剩下这对男孩及奶奶了,至于淳渊,他是留在梦里的人,只有在梦里,她才能恣意的去爱他。

“太奇怪了,怎么可能消息会被断光光?”

安弦韦看着计算机里所有的数据。他查遍了所有能找的数据,就是没有半点消息。

“你有没有查过就医记录?”方维逸也帮忙盯着屏幕,他不懂以东方纪的资源及黑白两道的协助,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一个没任何背景的弱女子?而且还是个带着老人的笨蛋弱女子。

“数据都被截断,有人刻意在帮璟媃躲我们。明明有璟媃的就医时间,但就是没有科别及医院地点,对方要让我们知道璟媃还过得好好的,却不让我们知道她在哪里。”安弦韦垂头丧气的说着。

他还请姐夫那边帮忙利用今震集团的人脉,结合了东方纪一同找她,但还是没有下文。

“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在东方纪里从没遇过这样的状况,他为什么要把璟媃藏起来?”郑淳渊眼神冰冷的看向远方。

五个多月了!

璟媃已经消失五个多月了,原本以为轻而易举就能找回她,现在竟然完全没了她的消息,而且还是被刻意截断!

他快要被逼疯了!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有这胆跟他作对,他发誓一旦被他揪出后,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

“对方不简单,但我不明白的是对方为什么要藏璟媃?如果是要威胁或恐吓,也没必要躲了五个多月还闷不吭声吧!他到底要的是什么?”方维逸也摸不透是谁、是什么原因去藏了璟媃。

“而且也没有放风声要赎金或……”

“你们看!快看!”卓元勋冲进了栖雨居的会议室里,上气不接下气的抱着一本画册往三人走去。

“你会不会来得太早了?”安弦韦忍不住白了迟到一个多小时的卓元勋一眼。

“不……你……你们看!”他摊开手中精美的画册。

另外三个人一眼就认出那是璟媃的画。

这本画册引起三个人莫大的注意,当卓元勋将书翻到最后一页时,看到出版社写的竟然是东方纪株式会社。

虽然发行人是个没听过的名字,可是怎么可能会是东方纪发行的?

“弦韦,马上去查清楚这间出版社负责人是谁,我不要表面上这个灌水的方俊,要查出背后的主使人是谁,我……方俊?方……东方隽!”郑淳渊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那小子干的好事。

“东方隽?你是指我们家的东方隽?”方维逸瞪大了眼。

“对,一定是隽那小子,否则谁有那个种用东方纪这名字而不知会我们这大家族一声。”卓元勋也投东方隽一票。

他赶紧拿出手机拨电话给东方隽,一来是警告他快交出韩璟媃,二来是通知他快点跑,因为现在的淳渊脸跟冷冻库没什么两样,东方隽就算不回台湾,淳渊也肯定会杀到大陆去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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