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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叶成焕的故事

1938年4月18日凌晨,八路军的优秀指挥员,一二九师三八六旅七七二团团长叶成焕,在打击日寇的战斗中,以身殉国,年仅二十四岁。叶团长的牺牲,使全师上下极为悲痛,朱德总司令特地从八路军总部赶来,向这位战将的遗体告别。在当天下午全师召开的追悼大会上,刘伯承师长悲恸地说:“叶成焕等烈士的死是光荣的,他们英灵将永垂不朽!”

叶成焕是河南省新县郭家河乡吴河村人, 1914年出生。十五岁时,便在家乡参加了革命,并于同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30年,叶成焕在红四军某团当通讯员。1932年他随红四方面军西进川北, 1935年参加了举世闻名的长征。在红军中叶成焕历任连指导员、营政委、团政委、师长、师政委等职。他率领部队屡建战功,是红四方面军的一员著名的战将,是一位深受战士爱戴的优秀指挥员。

抗日战争爆发后,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叶成焕任一二九师三八六旅七七二团团长,在刘伯承师长的率领下,1937年10月初开赴华北前线,投入到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争之中。

1938年2月18日,刘伯承师长、徐向前副师长在长岭召开作战会议,部署袭击井陉至平定间的日军重要据点旧关,以引诱井陉的敌军出援,在井陉、旧关间的长生口设伏歼敌。23日凌晨1时,叶成焕率部出发,准备伏击敌人。山路崎岖,气候严寒,冷风刺面,但战士们勇气百倍,到达伏击地时,天还没亮。4时,攻击旧关的战斗打响了,但直至6时尚未发现敌援兵,正在战士们焦急等待时,自井陉出援的日军二百余人分乘八辆汽车赶来了。敌人进入伏击圈,叶成焕一声令下,战士们向敌人猛烈开火。接着,叶团长冲出战壕,率领战士们杀向敌人,很快取得了胜利。这一仗共击毙敌官兵一百三十余人,击毁汽车五辆,缴获了三门迫击炮。

3月中旬,叶成焕又率部参加了神头岭伏击战。当时,刘伯承师长命陈赓率领三个团,开赴黎城与潞城间的神头岭,伏击企图救援黎城之敌。16日凌晨,攻击黎城的战斗打响后,潞城之敌一千五百余人即出动增援,伏击战从上午9时30分直打到11点多,除百余敌人逃窜外,其余均被歼灭,叶成焕和他的战友们又取得了一次重大的胜利。

3月31日,叶成焕率七七二团,在徐向前副师长的指挥下,在涉县西南的响堂铺,伏击敌人的运输部队,又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这一仗,击毁敌汽车一百八十辆,缴获了大批军用物资。在战斗中,叶团担任阻击援敌,两次击溃黎城与东阳关的敌增援部队,打得敌军丢盔卸甲,顾不上救援就溜之大吉了。由于胜利品太多,不得不动员大批民兵和群众来搬运物资,等到十几架敌机前来轰炸扫射时,我军和群众早已安全转移了。

叶成焕指挥的部队,为八路军一二九师抗战初期战史上的“三战三捷”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日本侵略者不甘心于自己的失败,于1938年4月初,以一○八师团为主力,纠集了三万多人的兵力分九路向晋东南大举进犯,妄图将八路军主力歼灭在辽县、榆社、武乡、襄垣地区,以解除其后顾之忧。针对日军的图谋,八路军总部以一部兵力钳制日军,集中主力相机击破其一路。刘伯承指挥一二九师主力在辽县以南涉县以北地区,配合内线作战。

4月15日,一二九师转至武乡附近,准备寻机歼敌。黄昏时,侵入武乡的日军一○八师团第二十五旅团第一一七联队,附骑炮辎重部队共三千余人,从武乡出发沿浊漳河东撤。

叶成焕接到情报立即报告陈赓旅长,并奉命向武乡推进。刘师长当即抓住战机,令七七一、七七二及六八九团分两路纵队,沿浊漳河两岸山地平行追击,以七六九团沿大道尾追敌人。

16日晨,叶成焕率领追击部队在浊漳河北岸的长乐村附近追上敌人,截断敌后卫部队一千五百余人,随即发起猛烈攻击,同兄弟部队一道在李庄一带将敌截成数股分割围歼。战斗前,叶成焕正在生病,已有三天没怎么吃饭了,陈赓旅长决定派人送他到后方医院治疗。但他执意不肯,恳求说:“还是让我打完这一仗再走吧!”陈赓只得同意。这一仗打得非常激烈,日军死伤遍地,我军将士从山头上、山谷里冲向大道压向敌人,展开了白刃格斗。近午,已过长乐村之敌返回增援,向叶成焕指挥的七七二团阵地猛攻,战斗更加激烈,但在兄弟部队配合下,被围于长乐村以西之敌也已悉数被歼。下午2时,敌一○五联队自辽县赶来增援,叶团长率部顽强阻击。

日军依仗炮兵优势,猛烈炮击我方阵地,并发起数次冲锋,叶成焕沉着指挥,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此时,又发现千余敌军赶来增援,刘师长决定以一部迷惑、钳制敌人,主力立即撤出转移。叶成焕接到命令,一面指挥部队打扫战场,装运胜利品,迅速撤离;一面跑上一个高坡,观察敌增援部队的情况,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消灭这股援敌。

“团长,你站在高坡上危险,赶快撤吧!”通信员提醒他说。

“等一等再走,我在这儿看得清楚。”他没有动。

走在队伍后面的八连长尤太忠过来说:“团长,跟我们一块撤吧!”

“你们先走,我马上就走。”他仍在观察着、思考着,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突然,敌人的子弹射中了他的头部,他倒下了。当战士们抬着他往后撤时,他还在喃喃地问:“队伍,队伍呢?”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刘伯承师长得知消息赶忙来到担架前,俯身抱着他的头,连声喊着:“成焕,成焕哪……”但是叶成焕再也不能回答他敬爱的师长的呼唤了。刘师长悲痛的眼泪,滴在了叶成焕苍白的脸上。

长乐村之战,是粉碎日军“九路围攻”的决定性战斗,使日军一○八师团遭到沉重打击,不到半个月,各路敌军纷纷溃退,八路军将敌人全部赶出了晋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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