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忍痛割爱
紫鸳道：“德嫔若是聪明人，就应该清楚四阿哥若有您这么一位身份尊贵的养母是四阿哥的福气。”话音刚落，突听殿外“哐啷”一声像似茶碗翻倒的声音，忙问道：“谁在外头？”
但见卫凝双手端着托盘，低头从殿外走了进来，托盘里的盖碗茶已经倒了，茶水渗出托盘。
佟佳贵妃和紫鸳相视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紫鸳问卫凝。
卫凝垂首跪下道：“奴婢刚来，因第一次端茶手脚有些笨拙，不想弄倒茶碗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紫鸳厉声道：“你可真是愚笨，难为娘娘升你这个粗使的宫女为近侍宫女，不曾想你竟这般蠢拙。”
佟佳贵妃平淡的对紫鸳道：“算了，她第一次当差难免出错。”说罢，瞅向卫凝，“下次一定要注意，退下吧！”
卫凝连忙叩首道：“多谢娘娘宽宏大量，奴婢下次一定多加注意。”说罢，起身退出正殿来到没人的地方。
心中暗讨：佟佳贵妃重用自己完全是因德嫔的关系，一但她和德嫔闹僵自己恐怕也会受到株连，如此定不能让她二人闹僵。看来自己得亲自劝一下德嫔，让她先不要急于要回四阿哥。
……
次日。德嫔来到承乾宫看望四阿哥，顺便给佟佳贵妃请安。“贵妃姐姐吉祥。”
佟佳贵妃一抬手，“起来吧！赐座。”
德嫔站起身后，在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佟佳贵妃问道：“你去看过四阿哥了吗？”
德嫔微笑道：“嫔妾看过了，两天不见四阿哥好像又胖了一些。”
佟佳贵妃未等说话，紫鸳上前道：“那是自然，我家娘娘天天关照奶娘好生喂养四阿哥，还亲手做了好几身锦袄给四阿哥穿生怕四阿哥冷着，真是‘顶在头上怕歪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其慈爱之心不次于生母。”
德嫔闻言，笑容僵在脸上，心里不免狐疑。
“就你话多，还不快退下。”佟佳贵妃斥退紫鸳后，对德嫔道：“让德妹妹见笑了，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今天话这么多，妹妹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德嫔恢复常态，转而笑道：“贵妃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怎会往心里去。”说罢，又和佟佳贵妃说了话，才起身告辞。
德嫔离开承乾宫，想趁着天好打算去御花园逛逛，赏赏雪景。还没走至御花园，就听背后有人在唤她。
“德嫔娘娘请留步。”
德嫔止住脚步，侧身往后一看，只见卫凝追了上来，忙问道：“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卫凝喘了两口气，道：“奴婢有几句话想对德嫔娘娘说。”
德嫔一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跟本宫不必顾虑那么多。”
卫凝直言道：“想必娘娘也知道，贵妃娘娘一直没有子嗣。”
德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免强问道：“那又如何？”
“如今贵妃娘娘有机会抚养四阿哥，她可是拿四阿哥当亲生孩子抚养，时间长了不免动真感情，俗话说‘草木亦有情，更何况人乎。’”
德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难怪今日在承乾宫紫鸳话里有话，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是说贵妃姐姐不想把四阿哥还给本宫？”
卫凝道：“贵妃娘娘碍于皇上的威严也许会把四阿哥还给娘娘，只不过心里恐怕会万般不舍；虽然贵妃娘娘仁厚，可在仁厚的人也会有私心的时候，到时候若做什么出格的事谁也预料不到。”
德嫔心慌的问卫凝，“那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与其为了四阿哥和贵妃娘娘闹僵，到不如成全贵妃娘娘，让她继续抚养四阿哥。”卫凝话说到这，见德嫔面露难色，忙接着道：“奴婢知道娘娘舍不得四阿哥，可就算让贵妃娘娘抚养四阿哥，您也可以时常看望她，四阿哥有贵妃娘娘这样身份尊贵的养母绝吃不到亏。”
德嫔点点头，心情沉重的道：“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且容本宫回去好好想想。”
卫凝道：“不管娘娘做出什么决定，都请三思而后行。”说罢，目送德嫔和冬临春离开。然后打算回承乾宫，就在她回身地瞬间愕然愣住。“你怎么会在这？”
站在卫凝身后的不是旁人，正是官霞。
官霞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放心，德嫔没看到我。”
卫凝再次问官霞，“我问你怎么会在这？”
官霞冷冷一笑，“怎么？我不能出现在这吗？你是不高兴见到我，还是心虚不敢见到我。”
卫凝冷着脸，不在言语。
官霞伸手一扯卫凝的衣袖，“你现在的日子真是过的越来越好了，从粗使宫女升到近侍宫女，连衣裳都是用素花青缎做的。”
卫凝扯过袖子，不耐烦的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官霞扬起脸道：“我好心好意前来看你，却不曾想你不筹谋划策快些承得皇上的恩宠，反到有功夫在此管别人闲事。”
卫凝道：“收起你的假好心，承皇上恩宠之事本来就不宜操过急，况且我怎么做用不着你管。”
官霞冷笑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别忘了有把柄在我手上，若是哪天惹得我不高兴，到时撕破脸儿你可别怪我不念昔日姐妹情分。”说罢，甩袖而去。
卫凝面对官霞的威胁只能硬咽下这口气，迈步往承乾宫方向走去。
……
德嫔回到永和宫，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冬临春端来一盖碗香茗放到德嫔身旁的茶几上，思讨再三，终于开口。“其实今天卫凝姑娘说的话不无道理，娘娘是应该认真考虑。”
德嫔叹了口气，道：“佟佳贵妃身份尊贵，论争是争不过她的，况且若不是佟佳贵妃出面四阿哥早就被温僖妃抢走了，一旦那样本宫恐怕连见四阿哥一面都难，哪像现在隔三差五能见到四阿哥知道他一切安好。”
冬临春道：“听娘娘这话，像似已经想好了。”
“嗯，想好了。”德嫔说到这，哽咽道：“可是临春，本宫心里难受的很。”
“娘娘既觉得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
德嫔掏出绢帕，低声抽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