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御前奉茶
璟嫔略微打扮，领着宫女芍药来到乾清宫，待温道远通禀之后。一进正殿，就见卫凝身穿松花绿色旗装，双手端着放有茶碗的托盘要进西暖阁。
“站住，你怎么会在这？”璟嫔紧走几步来到卫凝身边，上下打量她，“谁让你在这随意走动的。”
卫凝福了下身，不慌不忙的道：“奴婢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乾清宫为皇上奉茶。”
璟嫔还想说什么，却听康熙在西暖阁道：“璟嫔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嫔妾这就来。”璟嫔说完，压低声音在卫凝耳边道：“你最好给本宫安伤一些，否则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说罢，扭着腰肢走进西暖阁。
卫凝垂首跟在璟嫔、芍药身后走进西暖阁。
康熙见卫凝放心茶碗，吩咐道：“你在给璟嫔上碗茶来。”
璟嫔连忙道：“不用了皇上，嫔妾不渴。”说完，瞅向卫凝，“杵在这干嘛！还不快退下，真没眼力见。”
卫凝闻言，忙躬身退下。
璟嫔绕过书案，拉着康熙的衣袖撒娇道：“皇上，乾清宫又不是没有奉茶的宫女、太监伺候，您让那个卫凝到乾清宫奉茶算怎么回事，未免不合规矩。”
康熙道：“不管怎么说，让卫凝到御前奉茶是贵妃的主意，朕不好驳她的面子。”
璟嫔抿抿唇儿，还想说什么却忍住了，低头开始研墨，芍药则退到西暖阁门口。
直到掌灯时分，康熙对璟嫔道：“你先回宫吧！朕还有许多奏折未批，今天晚上恐怕不能陪你了。”
璟嫔福身道：“是，嫔妾告退。”说罢，退出西暖阁，但见卫凝端来新沏的茶水，向自己福了下身后走进西暖阁。她压低声音吩咐芍药，“替本宫查清卫凝的底细。”
芍药闻言，瞅了一眼卫凝的背影，“娘娘放心，此事包在奴婢身上。”
……
次日，午后。璟嫔照常来到乾清宫，值事太监向她行完礼后，禀道：“启禀璟嫔娘娘，皇上这会儿不在乾清宫，娘娘请回吧！”
璟嫔问道：“皇上去哪了？”
值事太监道：“回璟嫔娘娘的话，皇上晌午去了永和宫一直回来。”
“又是德嫔。”璟嫔一拧眉，一团怒火直冲脑门，突瞥到正殿内似有人影晃动，忙问值事太监，“谁在殿内？”
值事太监回道：“卫凝在殿内。”
璟嫔闻言，紧走几步推门而入。
卫凝正在西暖阁的茶几上放置糕点和果品，一听见开门动静还以为是皇上回来了，忙笑脸相迎，“皇……”但见是璟嫔走进西暖阁，立刻跪下行礼，“璟嫔娘娘吉祥。”
璟嫔瞅了瞅卫凝，又瞅了瞅茶几上的糕点和果品，“难道你不知道皇上去了永和宫。”
卫凝垂首道：“奴婢知道皇上去了永和宫，但准备这些东西是奴婢的差事，奴婢只是本份做事而已。”
“本份做事？哼！”璟嫔冷笑一声，突瞥到卫凝的手指甲明显有染过花汁的痕迹，气顿时不打一处好，抬脚踹倒卫凝。
卫凝吃痛，不解的问道：“娘娘这是做什么？奴婢又没有得罪您。”
璟嫔冷笑道：“你也知道本宫是娘娘，而你不过是个身份极其卑微的贱婢，本宫踹你一脚怎么了，本宫还踩你呢！”话说到这，抬脚使劲踩卫凝的手。
卫凝疼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硬撑着不肯出声。
璟嫔接着道：“你以为凭一双染了花汁的手就能得到圣宠吗？真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凭你也配攀附皇恩，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真不知道佟佳贵妃怎么会看重你，明明是辛者库奴婢低贱的不能在低贼，还把你当宝似的献给皇上。”说罢，见卫凝忍着泪水也不吭声，脚上不免又使了些劲，“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啊——”卫凝吃痛叫出声来，并且求饶道：“娘娘息怒，奴婢在也不敢了，还请娘娘高抬贵脚饶了奴婢吧！”
璟嫔冷哼道：“贱婢就是贱婢，非得吃些苦头才知悔改，这次就暂且饶了你，若在有下次本宫可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说罢，昂首挺胸地走了。
……
晚上掌灯时分，康熙回到乾清宫正殿。
卫凝端着托盘走进西暖阁，来到书案旁，手端起茶碗突然一抖，茶碗一歪，“哐啷”一声，摔在地上弄得茶水四渐。
温道远眉头一跳，“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地惊着皇上如何似好？”
卫凝慌忙下跪道：“奴婢该死，求皇上恕罪。”
康熙一皱眉，“平时挺稳重的，今天是怎么了？”
“奴婢，奴婢……”卫凝有心将璟嫔之事说给皇上听，可又觉得不妥，自己必竟无名无份，完全是一相情愿，皇上凭什么为自己做主，何况这种争风吃醋之事应该是皇上最不爱听的。所以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康熙摆了摆手，“算了，你回去吧！明天在来。”
“是，奴婢告退。”卫凝慌忙地拣起地上的碎碗片，一不小心割伤了手指，她忍着疼匆匆地退出西暖阁。
康熙望着卫凝的背影，心中疑惑，“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温道远眼珠一转，试探着问道：“要不奴才一会儿让人看看去。”
康熙点点头，“让人给她送些止血的药膏。”
“嗻！奴才一会儿就让人给她送去。”
……
卫凝回到承乾宫。佟佳贵妃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卫凝低头不语。紫鸳瞪了她一眼，道：“不会是皇上嫌你蠢笨，打发你回来了吧！”
卫凝刚要说话，就见查泰领着小莫子走了进来。“奴才小莫子给贵妃娘娘请安。”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佟佳贵妃问道。
小莫子回道：“师傅见卫凝姑娘手受伤了，特意让奴才送来止血去疤的膏药。”
佟佳贵妃闻言，这才注意到卫凝的手上包着绢帕。温公公的意思，不就是皇上的意思，看来皇上越来越注意卫凝了。
卫凝接过小莫子提过来的药膏，心中甚是欢喜，一切委屈都是值得的。
……
这日，午后。惠嫔、荣嫔一起逛御花园，碰巧遇上璟嫔赏花。
璟嫔抬头看了她二人一眼，未加理会低头继续赏花、神态傲慢、目空一切，露出本来面目。
荣嫔未作声，旁边的惠嫔却忍不下这口气，“璟嫔好大的架子呀！见了本宫和荣嫔竟然连招呼都不打。”
璟嫔抬头道：“本宫和你同是嫔位娘娘，凭什么要先和你打招呼。”
惠嫔气道：“就凭本宫先进的宫，在宫里的年头比你久，资厉比你老。”
璟嫔冷笑道：“惠嫔姐姐也会说资厉比嫔妾老，想必年龄也要比嫔大许多，所以没必要跟嫔妾生气，理应让着嫔妾一些才是，况且就算姐姐真的气坏了身子想向皇上告状恐怕也没机会吧！必竟皇上已有半年多没去你那了，哎呀！不对，是有一年多没去你那了吧！”
“你……”惠嫔气得浑身颤抖。
荣嫔瞪了璟嫔一眼，拉着惠嫔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