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与中原的关系,在王莽时期中断,匈奴势力乘虚而入,重新控制西域。光武帝初年,西域诸国无法忍受匈奴的沉重赋敛,相继遣使要求内属,请求汉朝派遣都护。刘秀考虑到天下初定,无暇西顾,予以拒绝。明帝时,汉朝政局安定,经济有所发展,反击匈奴、恢复中央政府在西域的统治已成为可能。
■班超再通西域
永平十六年(73),班超投笔从戎,跟随窦固出击匈奴,建立战功,崭露头角,受窦固器重,因此被派遣出使西域南道诸国,以争取他们与汉军联合,共同抗击匈奴。班超一行走南道,至鄯善。他因时行事,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豪迈气魄斩杀匈奴使者,安抚鄯善,威震于阗,靖定疏勒。明帝去世,汉朝尽撤西域屯兵,班超决定率部返回中原。疏勒等国害怕匈奴卷土重来,苦苦请求班超留驻西域,于阗王甚至抱住马腿,说:“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班超因而决定留驻西域。他在南道一带历尽艰险,苦心经营,使南道保持畅通。和帝之时,班超击败月氏,讨伐焉耆,使焉耆降服汉朝,重新开通北道,“于是西域五十余国皆纳质内属焉”。班超在西域的军事外交实践,使这一地区和中原的联系空前密切,也为东西文化交流创造了必要的条件。班超再通并经营西域之功,其意义决不亚于张骞初通西域之举。
■耿恭坚守疏勒城
东汉明帝永平十七年(74),汉军将领耿恭与窦固等攻破车师,任戊己校尉,屯驻金蒲城(今新疆奇台北)。他与西域都护陈睦共同抚定西域。次年,明帝去世,焉耆以为汉朝大丧,便乘机攻杀西域都护陈睦。当时,北匈奴进攻车师,耿恭派遣300士兵救援,但被匈奴人击溃。救兵不到,车师投降匈奴,并与匈奴合兵围攻金蒲城。耿恭兵将虽少,但坚守城池,斗志顽强。后来,耿恭移守距离水源较近的疏勒城。匈奴兵再次进攻,切断城中水源。他率士卒在城中掘井,深至15丈仍不见水,兵士口干以致榨挤马粪汁解渴。城中粮草用尽,汉军将士饥饿,甚至煮铠甲弓弩上的筋革充饥。士卒誓同生死,终无二心。相传正当匈奴人得意之时,井水如泉涌出,守城汉军故意扬水给匈奴兵看,匈奴以为汉军有天神相助,退兵而去。耿恭的求救文书到达长安后,司徒鲍昱力排众议,陈述利害,于是章帝决定派兵救援耿恭,迎回戊己校尉。耿恭的旧部将范羌率兵2000,雪地行军,历尽艰险,才与耿恭会合。紧接着,他们撤出疏勒城,踏上返归故土的路程,边战边退。兵士饱受饥寒,等到返回玉门关之时,只剩下13人,衣衫褴褛,形容枯槁。
■甘英出使大秦
永元九年(97),西域都护班超派遣副使甘英出使大秦,即罗马帝国的东部地区。甘英抵达条支海滨(今波斯湾),当他准备乘船渡海时,安息西界的船人告诉他航海的艰辛与威胁,“数有死亡者”,甘英踌躇不前,放弃原先的计划,无功而返。即便如此,此行“皆前世所不至,山经所未详,莫不备其风土,传其珍怪焉”,加深了汉人对沿途各地的情况了解,也开阔了汉人的视野。永元十二年(100),一个罗马商人使团到达洛阳,惊动了宫廷。这是中国与欧洲有据可寻的首次交往。范晔的《后汉书》与古罗马推罗城作家马林《地理学导论》都记录了这次神秘的中国之行。桓帝延熹九年(166),大秦王安敦派遣使者从海路辗转来到洛阳,敬献象牙、犀角等礼物,中西方开始了有明确历史纪年的官方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