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营的目的,其实只是集中训练,如果在自己家里修练,或多或少会受些影响。
当然,会营还有一个目的,但东方上善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兄弟们是不知道的。
连续几天,都是加强东方家学的训练,虎步拳和舞影八式。东方先祖东方子路有妖虎血脉,天境之前,一身虎步拳便己独步天下,突破九境后,有一次半夜醒来,观墙角蜘蛛与飞蝇之争,有所感悟,继而发现月光之下,蜘蛛与飞蝇的影子舞动,较之于实景,似乎更有玄奥,不觉大喜,是以顿悟,从而创立舞影八式。
舞影八式为剑式,剑走偏峰,出其不意,飘忽不定,如影随形。
翠微九剑也是剑势,但是翠微九剑偏柔一些,是东方子路的一位红颜知己所留,因此东方家的女孩都是修练翠微九剑。
院地上,六个男孩整齐划一地挥拳踢腿,还有一个男孩在旁边跟着有模有样地模仿着,不远处,一个女孩舞一把木剑有板有眼地剑砸,横挑,旁拨,直刺,一位鹤发老者不时地指点,示范……
有人拼命有人耍酷,还有女孩一旁舞,这越发让人觉得会营似乎太过儿戏,东方文心中忿恨更甚,而事实上,除东方上善外,另外七人都是进步神速,一日千里。
仲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清新的微风轻拂夏草,略微吹来一丝凉意。
又是一个凌晨,八个人在五爷爷的教导下重复着这半个月来的训练――筑基,一切都是为了巩固基础。
朝阳初上,晨露己散,一轮红日透过浅浅的云霞,映着深夏的山树,浅草,野花,仿佛给山上的万物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薄纱。
“会营集训己经快一月了,三天后检验这一个月的成果。先休息一柱香时间。”五爷爷的声音响起,大家知道又可以歇息一会儿了。
最近训练的紧,大家最喜欢听的就是五爷爷说休息两字,毕竟都还是孩子,哪里管得着百年后的那些破事儿。
“五爷爷,怎么检验成果呢?”东方清艳站在东方磊身边,歪着脑袋问。
小丫头看着看着又象长高了些,眼眉儿更柔顺了些,也越来越象初中的婼水了。东方上善看着清艳,就象看着自己的婼水,没错,就是自己的婼水。
前世没尽到照顾的责任,就让这一世来充分弥补吧。
“那当然是分组比拼了。”五爷爷微笑着,慈爱地看着东方清艳。
三哥果然没有看走眼,这小丫头天生灵根,聪慧无比,又紧跟善儿,说不定极有可能成为东方家突破九境第一人啊。
“那么,少爷就是我的了,好么,五爷爷?”小丫头恐怕少爷有意外,先把自己的对手确定。
“笨丫头,不要紧的,就这么紧张你的少爷?”五爷爷哈哈大笑,一脸恍然地看着清艳,小丫头的脸都马上红了。
忽然,上山的路上隐约有马蹄声传来,几分钟功夫,就到了山峰上。
“二小姐?少爷,二小姐来看我们了。”清艳看清是东方明珠,马上欢欣起来,朝二小姐迎去。
东方上善觉得小丫头纯得可爱,这有啥好惊喜的?慰问一下前线战士理所当然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东方小少爷还是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手拉住二姐的手,象苦难的孩子终于见着了久违的亲人,就差泪流满面了。
“姐,你来了,可想死我了。”东方上善抢先一步,抓任了二姐的手,似乎受够了苦,有万般酸楚要控诉一番。
想着那一世,从小学到大学,久居深山的父母哪里看过自己一回?妹妹又小,还要自己照顾。而今只离开家半月,家里就来人了。
当小弟的感觉真好,有人照顾自己,一切都不用费心的生活真舒服。
“五爷爷,辛苦您了。“东方明珠先给五爷爷请安,然后看着东方上善和:“娘怕你有些不适应,就叫我来看一下。天气马上转凉,给你带了些秋装。”
不适应?是有些不适应,看见几个小屁孩拉帮结派勾心斗角故弄玄虚是有些不适应,都象我们家小清艳多好啊,聪明漂亮清纯可爱,关键是,只对少爷我一个人好。
把几件衣服和一些画帛收进房间,清艳陪着二小姐闲聊。
“少爷最近一久可有变化?”
“没有,少爷与另外几位少爷相处不好,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看不起少爷。”
“你呢?”
“我?我当然喜欢少爷啦。二小姐你不知道,少爷诵诗写字画画的时候,整个儿精气神提升起来,帅呆了,我心里那是一根弦拨弄拨弄的,颤抖得不得了。”
清艳与二小姐从小陪伴一起,讲话没有什么顾忌,全凭本意。
“别花痴了,清艳,我问的是你的修练。”
“啊?二小姐你好坏呀,早点说清楚么。呵呵,二小姐,这一个月,我觉得抵得上我原来的一年。当然啦,只是感觉。”
“啊?真的?有什么情况?”
“没有,我只觉得是少爷有情况,我也说不清楚,这一个多月,少爷让我觉得更亲近了,更帅了,更……”
“好了好了,又犯花痴了,娘让我跟你讲,无论少年勤或懒,你都不管,你只是自己要勤奋认真,少爷如果武学无望,你就得辛苦了。”
“知道的了,但我觉得少爷很神奇的,尤其是他读书写字画画的时候,真的。”
两个丫头都是十五岁以下,说白了也就是两个初中小女生,话题也都是简单直白的身边小事,至于天道轮回人间沧桑,自动过滤掉了。
好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时代。
……
入夜,夜雨峰顶。
四周静谧,偶尔传来几声布谷的鸣叫。
山顶的梧桐在轻风微拂下,宽大的叶子随风飘舞,灵气荡漾在那片片梧桐叶中。
白天练得较累,兄弟们睡得较沉。七号房内,东方上善闭目养神,小丫头斜倚床头,早就睡香,看来又要少爷抱上床了。
半山腰上,一道黑影掠过,似乎是月亮飘过云层,投下的阴影转瞬即逝。
山顶粗大的梧桐树后,一双冷峻的目光随黑影飘动,若有所思。
七号房内,东方上善略有所感,又巍然不动。
丹霞峰上,一间典雅别致的小房里,东方山,东方水,东方云三兄弟正襟危坐。
“五境初阶也敢夜犯巴山,实在可恶。”
“这摆明了欺负我东方家不敢留下他,三弟,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要不我去截他。”
“不可。昨日南宫来讯,长孙不二己在赶往灵秀山庄的路上,快则一月即可到达灵秀山庄,司空小丫头己经来巴山近一月了,哪能没有一点动作?只是今年为什么比以往提前了呢?据我估计,另外四家也可能是面临同一种情形。”
“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难道是秦宫里的那位晋级无望而图个鱼死网破?”
三兄弟在房间里琢磨着,也不知道这变化是怎么回事。
在不明了起因之前,一切按原计划行事,以不变应万变。东方云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