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赵县令坐在主桌,范文岳在一旁作陪。
此时的范文岳知道儿子重新振作之后,显得容光散发,一扫之前的颓废。
“老范,你说今天谁最有可能成为解元?”范文岳问道,以他对范家的了解,也就止于范进这位绝世天才,至于其他人他还真了解不多。
范文岳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模棱两可地说着:“小辈之中老大范苍积累最为深厚,老七文采最佳,他们两人都有可能拿到府试的魁首。可惜老四范阳没有来,不然他也有不小的机会。”
范文岳有些奇怪,依照他对范阳父子的了解,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的。可偏偏不仅范阳没有来,就连范文林也没到,莫非他们父子俩真的放弃了。
一个时辰之后,考核结束。
赵县令扫视了一番在座的诸位范家子弟,但凡对解元之位有觊觎的人都是紧张无比,手心中早就冒出层层的细汗。
若是真的让在座的范家子弟去参加乡试,恐怕没有一人能够得到解元之位。
如今他们沾了范进的光,即有机会能够成为解元,这也可能是他们最有可能的一次。
在场诸人的表现全都一丝不落地落入赵县令的眼中,让他不由暗暗摇头,这些范家子弟比起范进,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赵县令大袖一挥,正气镜激射而出,手中法决一变,对着正气镜一指。
正气镜一震,散发出一阵温和的白光,笼罩着桌上所有的答卷。
原本只有墨迹的答卷,在正气镜的照射之下,竟然泛起一阵白光,朝着上空慢慢爬去,形成一道光柱。
“一寸正气!”
“三寸正气!”
……
“九寸正气,不错!”当赵县令看到老七的答卷之后,不由赞叹一声,秀才能够写出九寸正气的经文,实属不易。
……
“四寸正气!”
“咦!”赵县令看到范苍的答卷,不由轻咦一声,竟然是一尺正气。
看来范家的小辈并没有外人说的那般不堪,只有一个范进能够拿得上台面。只是以前的范进太耀眼,将范家其他小辈的光芒全都掩盖了。
见到能够找到两位良才,赵县令的心情不由好了许多,之前对失去范进这位天才的伤感也淡了不少。
……
赵县令将所有范家子弟的试卷全都检查了一般之后,最终正气最高的乃是范苍。
“府试结束,我现在宣布,今年的解元是……”
赵县令的目光落在范苍的身上,原本紧张地不敢抬头的范苍立马激动地跳了起来,手舞足蹈都不足以表达他心中的兴奋。
心中疯狂地喊道:“我是解元!我是解元!”
范苍想起这些年来生活在范进阴影之中的日子,是如此的苦涩,现在他终于苦尽甘来了。
“等等,我有异议!”
就在范苍打算庆祝的时候,一直没有出现的范文林父子走进考场。
“县令大人,对于今年的解元之位,我有异议!”范文林恭敬地说着,不过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喜色。
一旁的大长老看到范文林竟然敢搅和自己的好事,顿时暴怒而起。
“范文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质疑县令大人的决定!”大长老二话不说,把质疑县令的帽子往范文林的头上戴。
范文林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大骂大长老老狐狸,说话真是狠辣。
“草民并不是质疑县令大人的决定,只是这乡试本身就是为朝廷选良才,我认为范苍他还不足以当任良才之称!”范文林似乎心中有极大的把握,有条不紊地说着。
大长老怒极生笑,质问着范文林:“真是笑话,吾儿不是良才,难不成你那个连府试都不敢参加的蠢材范阳是良才不成!”
范文林呵呵一笑,对于大长老的质问不置可否,“连正气之种都没有凝聚,有什么资格称得上是良才!”
“范文林你休要胡搅蛮缠,谁不知道整个范家只有范进凝聚了正气之种,按照你这么说,这解元之位我们范家要拱手相让不成!”
大长老不经意间就将范文林孤立了出来,成为整个范家成员怒视的对象。
之前解元再怎么争,那也是范家自己内部的事情,但是到了范文林口中却要把解元之位拱手让人,这是在和整个范家作对。
范文林轻蔑地扫视了大堂之中的所有人,然后恭敬地对赵县令说道:“禀告大人,吾儿之所以没有参加,是因为他正在领悟正气之种,所以才错过了府试!”
“范阳他凝聚了正气之种?”赵县令有些吃惊,范家出了范进这个天才已经很耀眼了,竟然还能够诞生第二个天才。
不自觉的,赵县令将范家在他心中的地位有抬高了一分。
“正是!阳儿,你亲自来和县令大人说。”
范阳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的看着县令大人,自己能不能成为解元全都是眼前之人一句话的事情。
“县令大人,晚辈之前准备府试之时,读到翰林经文,突然有所顿悟,便尝试凝聚正气之种,等到突破之后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府试!”范阳紧张地说道。
“既然你说你凝聚了正气之种,那就展示一番,若是你说的是真的,这解元之位……”赵县令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谁都知道,若是范阳真的凝聚正气之种解元之位非他莫属。
有没有凝聚正气之种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凝聚正气之种之后,写出的文章蕴含的正气远不是范家其他小辈可以比的。
范阳深吸一口气,一颗米粒大小,有些虚幻的种子慢慢地浮现在胸口之中。
他的正气之种虽然小,虽然虚幻,但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正气之种,散发着精纯的浩然正气。
“好!”赵县令大喝一声,对范阳的表现十分满意。
范阳父子听到赵县令的叫好声,心中不由狂笑起来,似乎已经看到解元之位在朝他招手。
不过下一刻,后院的西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浩然正气波动,直冲云霄,即使隔着几十丈的距离,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这股浩然正气的精纯。
“正气如烟!”赵县令惊呼一声,脸上惊容不已。
正气如烟,这是成为进士的征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