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楠颤抖着手说道,她此时的表情真是又惊又怒,让人觉得她真的是一个被冤枉了的母亲,这演技真的可以去争奥斯卡金奖了,不去演戏实在是可惜了。
“尹楠,我很想问问你,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为什么坚持第一晚上要在酒店的总统套房呢?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那时候的新娘是你吗?”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那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路小丫那天也在那里举行婚礼呢?而且他们的房间就在我们的隔壁,你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故事呢?”
凌海洋的声音带着玩味,尹楠这下是真的瘫倒了,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我不知道,这都是巧合!”
尹楠的声音很低,她自己都知道这话很可笑,可是她认为凌海洋再也找不到路小丫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路小丫这个人了,所以她一定要咬死不知道。
凌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这是尹楠最后的依附,她不能承认,只要她承认,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只要她不承认那么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凌海洋冷笑了起来,尹楠啊尹楠,你还真是将我当成傻瓜啊。
“尹楠,你不知道吧,你让路小丫毁容又让人杀了她,可是她并没有死,现在她回来了,她回来找你报复来了。”
凌海洋的话让尹楠顿时大惊,她的脸色煞白,一脸的惊慌。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回来得了,你骗我!”
话刚说完她就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切的一切都明白了。
“尹楠,你自己想办法消失吧,不然你会死得很惨,我不想让睿杰知道自己曾经有一个这样恶毒的妈妈,所以我不会送你去监狱,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自己想一个合适的理由离开。”
凌海洋冷冷的丢下了这样一句话便离开了,他根本不怕尹楠会怎么样,他不在乎了,他不在乎是不是会伤害到尹楠,他现在想的就是会不会伤害到二妮。
他不想将二妮推出来面对这一切,所以他只是让尹楠自己选择离开。
他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正确,可是要他亲自将尹楠送进监狱,他还是做不到,毕竟这个女人是他真心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就算他现在再鄙视她,觉得她再可恶,可是他依然做不到。
三天后,尹楠离开了,尹家给凌海洋留下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她要求凌海洋给她一千万的补偿金。
卢娴雅不愿意,可是凌海洋只是淡淡的一笑,提笔开好了支票,他现在是自由的了。
沸腾了多日的尹楠出轨案以尹楠的离开而告一段落。
二妮这些日子睡得并不好,她不能静下心来,只要她一有时间,她就会想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会是凌海洋呢?
这是二妮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事。
“二妮,在想什么呢?怎么想得这么出神啊?”
冯庆龙走到二妮的身边坐下轻声的问道,二妮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给冯庆龙泡茶,她真的是想得太投入了。
“四哥,请喝茶。”
二妮将茶杯轻轻的放在冯庆龙的面前,她垂着双手在冯庆龙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有些忐忑。
“二妮,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么为难?你是真的想嫁给凌海洋吗?”
冯庆龙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他问话问得很平静。
“没有,四哥,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早就说过,四哥想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怎么会想着要嫁给凌海洋呢?”
二妮急忙摇着头否认道,她越是急着解释却是让冯庆龙明白了,她是真的想过要嫁给凌海洋。
“二妮,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也没什么错,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凌海洋和尹楠离婚了。”
冯庆龙淡淡的说道,他没想到二妮的身上竟然背负着这么重的包袱,他有些心痛,心痛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如果早点告诉他的话,他一定会早点让那个恶毒的女人受到惩罚。
“四哥,你都知道了?”
二妮咬牙问道,她本来就想着找一个比较好的时机将睿杰的事告诉冯庆龙,因为她想要跟睿杰一起生活。
“你指的是什么?如果说是凌海洋恢复单身的事,那我知道了,至于别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今天凌海洋带着他的离婚证和凌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来向我提亲了,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冯庆龙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二妮的头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二妮的头发,他觉得心痛,这个女孩子就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他真的想让她为自己活一下,他不想再利用她了。
“四哥,我想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凌海洋的儿子凌睿杰是我的孩子。”
二妮直直的说道,果然冯庆龙睁大了眼睛,他的手下并没有将这个秘密调查出来。
“可是据调查,睿杰是凌海洋的亲生儿子。”
冯庆龙低声的说道,他现在有些明白二妮为什么会主动去接近凌海洋了,原来是因为睿杰的缘故。
“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道理这个孩子应该是我的前夫徐伦那个人渣的,可是偏偏他就是凌海洋的儿子。”
二妮有些苦涩的说道,冯庆龙让她不要多想,他说自己会去查证的。
“二妮,我想问你,你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仇人逍遥法外吗?”
他很郑重的问道,他实在是想象不出她怎么可以隐忍了这么长的时间后就那么放走了那个女人。
“四哥,我没有那个心胸开阔,既然她到了国外,那就让她也尝尝她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吧,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
二妮低下头轻声的说道,冯庆龙心痛的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中。
“二妮,什么都不要做,一切有四哥在,四哥一定会为你报仇血恨的,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因为睿杰而嫁给凌海洋。”
二妮点点头,她轻声的说道:“四哥,只要你同意,我想嫁给凌海洋,我想陪在睿杰的身边陪着他长大。”
“二妮,只要你想,四哥就一定会成全你的。”
“四哥,谢谢你。”
二妮十分感激的说道,她是真的感激冯庆龙,如果没有这个男人自己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如今他一心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她心里自然是十分感动的。
二妮和凌海洋的婚礼举办得很简单,毕竟凌海洋刚离婚,二妮也不过是冯家一个私生女,所以来的客人不过是凌家的一些亲戚,冯家这边则是只有冯庆龙参加这个婚礼,连冯家章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都没有来。
洁白的婚纱,各色的玫瑰,身着燕尾服的小绅士凌睿杰。
“二妮阿姨,你以后真的就是我的妈妈了吗?你以后每个周末都可以陪我到外边去玩吗?”
凌睿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他对尹楠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他甚至在心里有一丝庆幸,幸好她走了,不然二妮阿姨怎么能成为自己的妈妈呢。
“是啊,睿杰,难道你不喜欢吗?”
二妮的眼里氤氲着雾气,四年了,她终于名正言顺的可以跟自己的儿子生活到一起了,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好,妈妈,我喜欢。”
凌睿杰伸出自己粉嫩的嘴唇在二妮的脸上轻轻的轻吻了一下,他跟着卢娴雅走到了一边。
“二妮,二妮,妈妈来看你来了。”
苏宛如提着精致的手包身着手工定制的包裙摇弋生姿的走了进来,她一把上前想要拥抱二妮。
“对不起,尹夫人,我想您一定是认错了人了,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能有您这样一个母亲,我母亲早就去世了,还请您不要乱说话。”
二妮后退了一步正色说道。
“二妮,你听我说,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啊,当初你走失了,所以我们母女才会失散这么多年,你没有整容前的样子跟尹楠长得一模一样,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们还可以去做亲子鉴定,你就是我的女儿。”
苏宛如呜咽着说道,二妮有些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这样一个女人,她才不会认她做母亲呢,她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过母亲。
冯庆龙在她结婚前就已经将当年的事情全部调查清楚了,苏宛如当初为了在苏家站稳脚跟,将双胞胎女儿换成了龙凤胎,而二妮就是被她丢弃了的女儿。
既然当初你都不要我了,我现在为什么要认你呢?
“二妮,妈妈对不起你,你就原谅妈妈吧,妈妈以后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好吗?”
苏宛如的脸上是悲痛欲绝的样子,二妮看得真想冷笑,她真想几耳光扇在她那虚伪的脸颊上。
“保安,保安,来将这位夫人请出去。”
二妮此时是正在单独的休息室里,她实在不想跟这个女人多说,直接就叫了保安。
随着保安来的还有冯庆龙。
“尹夫人,有些话你最好不要乱说,二妮可是我们冯家的七小姐,你说是你的女儿,你们尹家丢得起那个人,我们冯家可是丢不起那个人,毕竟这家父跟尹伯父还是有几面之缘,他老人家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至于要对熟人的女人下手。”
冯庆龙的话含着深深的威胁之意,苏宛如还想说什么,冯庆龙一挥手,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很干脆的上前架住苏宛如就往外拖去。
“四哥,多谢你。”
二妮咬着下唇说道,她是绝对不会认这个女人,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了。
“二妮,你记住,你是我们冯家的小姐,其他人都跟你不相干,记住了吗?”
冯庆龙上前挽住二妮的胳膊缓缓的朝着大厅走去,婚礼即将开始,他是作为女方的家长要将新娘送到新郎的身边去。
“二妮!”
就在凌海洋即将挽住二妮的胳膊的时候,大厅门口传来了一声含着怒气的呼唤。
王煜辰。
他终于还是来了。
二妮在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喜悦,原来他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
“王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专门从京城赶来参加二妮的婚礼,真是太感谢了。”
冯庆龙上前给了王煜辰一个熊抱,他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煜辰,我警告你,你是个已婚男士,你今天要敢扰了二妮的婚礼,我废了你!”
王煜辰本来一脸的愤怒顿时变色了,他有些尴尬,有些内疚,更多的是心痛。
“四哥,你明明知道我跟她不过假结婚而已,不过是为了让我爷爷安心而已,你怎么就不能帮我给二妮说说呢?”
王煜辰痛苦的说道,他此时的表情被来访的宾客都看在眼里。
王煜辰挣开冯庆龙的手想要朝着二妮冲过去。
“王少,哎呦,您这么远的来给我的姐妹捧场,你真是太给我安安姐面子了,来了就好,等下我们可得不醉不归。”
安安将自己的身子都几乎挂在了王煜辰的身上,王煜辰很是恼怒。
“煜辰,我警告你,你别胡闹,你要敢胡闹我马上告诉王爷爷!”
安安警告着王煜辰,她拉着王煜辰往观礼席上走去。
冯庆龙示意司仪继续接下来的仪式,司仪见惯了各种婚礼上的小插曲,这么一幕被他以诙谐的口吻说了出来,大家都一笑而过。
婚礼最后的定格是凌海洋拥抱着二妮和凌睿杰的幸福画面。
“爸爸,爸爸,你说二妮阿姨才是我的亲生妈妈吗?”
“是啊,这都是爸爸的错,才让你妈妈吃了不少的苦,以后爸爸和睿杰都要好好的保护妈妈,让她再也不能被别的人欺负了,好吗?”
凌海洋在教着自己的儿子以后一定要以二妮为第一要位,父子俩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一个月后,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地铁站的出口处有一男一女在乞讨,他们面容凹凸不平,声音嘶哑,仿佛是从地狱中来的一般,据说他们曾经是一对俊男靓女,只是再也没有人能想象得出他们曾经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