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伊趴在松软的大床上,手里拿着手机翻看,犹豫着要不要打给萧燮,萧燮已经快大半个月没跟她见面了,可是最终她却打给了利莉。
寒暄一番后,利莉听得出苏伊心情低落,关心地问:“苏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的话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苏伊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我想跟萧燮解除婚约。”
利莉大吃一惊:“什么?为什么?萧燮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知道祁善谷多少女人对他虎视眈眈吗?”
苏伊语气落寞:“萧燮是很完美,可惜我们的婚约却是我父亲向萧燮提出的,萧燮的生活基本都是工作,几乎不近女色,我知道很多年轻女孩仰慕他,他都兴趣索然。可能是觉得我们彼此合适吧,我们背景相同,我们性格独立,我们理解尊重彼此的空间,萧燮才会同意父亲的提议吧?”
利莉又是一惊:“原来你们是父母之命啊,看来是萧燮这家伙捡了个大便宜啊,不用追大美人就送上门了。可是你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在祁善谷你们就是完美恋人的象征啊。”
苏伊有点惆怅:“起初我也觉得我们天造地设,再完美不过。可是最近这段日子我好像发现,也许萧燮并不爱我,选择我只是觉得我适合他。”
“苏伊,有些男人感情内敛,更何况我们冷峻的萧大中校,又不是浮夸之人,不说爱你并不代表他不爱你。”
“也许吧。”苏伊并没有把握。
“也许你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谈谈。”利莉建议道。
“有些事说得太明白会伤人,我不希望我们过往的美好变得丑陋。”苏伊淡淡地说。
“你最近是不是发现萧燮有与以往不同的行为?”利莉关心地问。
“没有。萧燮跟以往没什么不同。”话虽如此,苏伊的脑海里却浮现出萧燮在军舰里抱出温逸玫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有温柔地给温逸玫擦拭眼泪的样子。萧燮从没有因为她出现过失控的行为,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比陌生人熟悉一点,比恋人生分一点。
“苏伊,你看似洒脱却有感情洁癖,看似积极却是逃兵。”利莉一针见血地说。
苏伊仔细想想确实如此。跟利莉挂了电话后,苏伊心里做了决定。
萧燮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约上苏伊同吃晚餐。萧燮本来就不喜言辞,苏伊也是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
两人安静地用完餐萧燮照旧送苏伊回家,到了苏伊家门口,萧燮准备下去帮苏伊开门,苏伊左手一把抓住萧燮的右手手臂,萧燮奇怪地看向苏伊,苏伊沉默了一会,轻轻地说:“萧燮,我们解除婚约吧。”
萧燮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苏伊提高音量,慢慢说:“我们解除婚约吧。”
萧燮猝不及防,有点蒙了。
车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半晌萧燮才说:“为什么?苏伊。”
苏伊幽幽地说:“你并不爱我,我也没有想象中爱你。与其用爱的名义绑架对方,不如放手让彼此自由。”
“苏伊…我…”萧燮觉得胸口有点发堵,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苏伊对萧燮笑笑:“我是水瓶座,喜欢像风一样自由,希望分手也是潇潇洒洒的。”
“对不起,苏伊,我不知道,跟我在一起原来你这么不快乐。”萧燮很难过,曾以为两人聚少离多,各自留有空间是彼此最好的相处方式,看来自己忽略了苏伊的感受。
“不,不是的,萧燮,跟你在一起我度过了一段相当美好的时间。利莉经常说‘谁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就羡慕你们这种神仙眷侣’。”苏伊努力挤出笑容。
萧燮还想说些什么,苏伊两手一挡,微微一笑:“好啦,我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啊。”说完便自己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燮胸口隐隐作痛,他是爱苏伊的,但是最近温逸玫的身影却不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萧燮搞不懂他的心,也没有时间去探究。
伤害苏伊是他不愿意做的事,他知道苏伊在故作坚强,苏伊从不强求任何东西,任何人。苏伊决定跟自己分手,肯定是自己无意中伤害了她。萧燮懊恼地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又把脸埋上去。
自诩生活态度随遇而安,但是处世态度是一回事,心的感受又是一回事。苏伊就是越在乎越假装不在乎的一类人。
回到自己的房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苏伊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脑海里却自动播放着跟萧燮在一起的点滴,萧燮虽然外表冰冷,但跟她在一起却很温暖,也曾给过她一些浪漫的惊喜。
苏伊的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苏伊干脆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放纵地哭泣,却被噎得差点背过去,剧烈地咳了几下。
苏伊爬起来用手指撑开红肿的眼睛,给自己打气:“为情所伤不是我的风格,睡一觉,明天又是好天气。”
萧燮的车还停在苏伊的家门外,黑幕中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半明半暗,一如萧燮有点寂寥的感觉。萧燮像雕塑一样沉默了好久,最后看了看苏伊房间的灯光,启动车子开走了。
朱伟庭一觉睡到中午,稀疏的三七分头发横七竖八地歪向两边,唯有中间的发路就像草地被偷懒的行人踩出的小道一样泾渭分明,他胡乱穿着华贵的睡袍踏着歪斜的步履,好不容易下楼后抓起管家准备好的一大杯羊奶咕噜咕噜地倒进喉咙里,满足地打个嗝后,朱伟庭一把坐到松软的沙发上,继续打盹。
章立然兴高采烈地跑来说:“伟庭,劲爆消息。”
朱伟庭抬了一下眼皮不太感兴趣:“什么消息?”
“天助我们也,萧燮昨晚被苏伊甩了。”章立然幸灾乐祸地报告。
“真的?”朱伟庭立刻睁大眼睛,看到章立然狠狠地点头,朱伟庭萎靡的心情忽然舒畅了,:“哈哈,看来老天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心想事就成啊。哈哈,萧燮,你也有今天。当初气焰嚣张,现在被甩活该。
“据我推测,苏伊肯定是因为温逸瑄才踹了萧燮的。区区一个中校凭什么王子争。”章立然心情特别好,简直比他连升两级还高兴。
“权利。”朱伟庭自言自语:“只要能得到最高的权利,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拥有。”朱伟庭两眼冒光,温逸瑄能横刀夺爱,他朱伟庭有朝一日能从温逸瑄手里夺走苏伊。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朱伟庭积极地问章立然。
“萧燮现在肯定对温逸瑄恨之入骨,我们只要给他一颗糖,贴心安慰,许以高官厚禄,他肯定会对公子你感激涕零。等他得意忘形时,我们再在他伤口上撒把盐,让他疼得跳脚。章立然早已想好计划。
“高招,就这样办。”两人相视阴笑。
萧燮总觉得最近项阳对他特别和蔼,事事关照,萧燮甚是高兴,慢慢地把项阳当做伯乐,逐渐对项阳的指示言从计听。
令萧燮惊讶的是,以前朱伟庭在他面前都是鼻孔朝天的,最近也主动向他示好了,为了表示自己不是鸡肠小肚之人,萧燮也放低姿态,主动为他扭伤朱伟庭手腕的事道歉,朱伟庭豁达地原谅了萧燮,两人不打不相识,相交恨晚。
萧燮以前几乎不涉足声色犬马之地,最近跟朱伟庭熟络之后,三不五时也跟着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