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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堪一击

“默岑,不要这样说话。我们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他几乎是用祈求的口吻在跟她说话。

可张默岑却没有打算给他机会,“对不起!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失陪!”她说着从座位上起身,拎起包包就要往外走。

廖成波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很轻松地阻止了她前行的脚步。

“两年了,就算要判我死刑,你也该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不是吗?”

“申诉?”张默岑忍不住笑了,那笑容看不出是嘲讽还是凄凉。

“求你了,别用这种态度对我。”廖成波看起来有些烦躁。

“不然你告诉我,我该用什么态度对你?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变成比陌生人还陌生的关系了吗?”她一动不动地直视着他,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弧度,看起来极度的平静,“放手!”最后,她用力甩开他的手,高傲地转身离去。

公共场所,她没有必要失了自己的身份,对他大吵大闹。也确实已经过了吵闹的时机,当初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她又能找谁去理论。那么现在,她凭什么给他机会解释?

走出门外,热气轰的一下扑过来,就像置身火炉中一样。张默岑前脚刚刚踏出大门,廖成波后脚就跟了上来。

“张默岑,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那个电话是我妈瞒着我打给你的。”

张默岑回过头看他,那表情就像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看得人直发毛。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意思?你还是想跟我在一起的是吗?好!别说我无理取闹,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现在是红灯,我走向十字路口,等换绿灯的时候,有本事你就把我拉回来。”

没等廖成波反应过来,张默岑已经冲了出去。这个时间虽然不是高峰期,可毕竟是十字路口,红绿灯交替的时候,还是会有不少车辆通行的。

廖成波站在原地,惊愕地看着张默岑毫不犹豫地冲到了十字路口,下意识地跟了上去。他心里想着,不能再让两年前的事情重演,这一次,一定要克服心里的恐惧,一定要把张默岑拉回来。

当红灯变成了绿灯,车辆蜂拥般地涌向了张默岑,喇叭声此起彼伏,廖成波的脚步却再也跨不出去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辆又一辆的车子从张默岑身旁惊险地擦过。不管心里再怎么努力,可脚步却不听使唤地停了下来。

烈日当头,她就这样傻乎乎地站在十字路口,只是为了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天底下还有比她更傻的人吗?早就该死心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站在路口的那个男生根本就是一个怕死的胆小鬼,两年前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扬起嘴角,她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漠然转身,绿灯的最后三秒,忽然一抹刺眼的明黄色夺取了她的视线。身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一辆明黄色的跑车急速地响她冲过来,似乎是要踩着这三秒钟越过停止线。

“小心!”随着廖成波的一阵惊叫声落,只听见“吱——”的一声刹车声,车子在离张默岑五公分处惊险地停住。

唐思成吓得脸色都白了,根本没想到会有人站在十字路口,这么危险的地方。

“小姐,你……”看到张默岑的脸,唐思成忽然一阵惊愕,“张默岑?”

张默岑从惊愕中回过神,才发现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近在咫尺,而车主正是前不久刚刚救过她一次的唐思成。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二话不说,冲到副驾驶室旁,也不问唐思成同不同意,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拜托,带我离开这里。”她几乎是撑着最后一点自制力说出的这句话,泪水在这一刻决堤。

然而,莫名其妙的,唐思成竟然就听了她的话,没有异议地将车子开走了。

一路上,张默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放纵地大哭。原本只想潇洒地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无动于衷。再一次见到廖成波,她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还是忍不住钻了出来,怎么也压制不了了。

“张默岑,你没事吧?”唐思成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地转头看张默岑哭得肆无忌惮的脸,眉头也跟着纠结到一起。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平时淡定冷静的张默岑竟然会这么失态,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

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懊悔,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那么做。

许久之后,张默岑终于止住了哭声,抬起手擦着眼泪,连手也忍不住在颤抖,“对不起,请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车。”

“这样热的天,你打算去哪里?我看我还是送你回学校吧!”她这个样子走在路上,让人很不放心。

张默岑急忙摇了摇头,“不要。我不想让同学看到我这副样子。”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要是就这样回到学校,一定会被刘怀玉那群人追问到底的。

“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能让你的心情好起来。”

张默岑侧头看他,这一次她意外的没有拒绝他。也许是因为迫切需要找个地方整理一下心情,所以才接受了唐思成的建议。

刘怀玉打来电话的时候,张默岑正和唐思成蹲在游戏机前面厮杀。

“快呀!快上啊!动作怎么这么慢的?你乌龟啊!”张默岑一边对唐思成大喊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直接就劈头盖脸地吼了过去,“丫的,老娘正在血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的刘怀玉吓得差点从床铺上滚下去,“老大,你在哪儿呢?等着你吃饭呢!”

张默岑此刻一门心思盯着游戏机,压根没空理会吃饭的问题,于是随口说了一句:“不吃一顿饿不死。挂了!”甩手又将手机塞进牛仔裤的口袋,继续厮杀。

刘怀玉懵了,仰起头悠悠地对上铺的两人说道:“老大疯了!”

唐思成转头看张默岑,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不急,再杀一局。你看我都变成负分了,一定要扳回来,不然传出去多没面子。”张默岑拉着他硬是要再杀一局,唐思成只能无奈地接受。

结果这一局变成两局,两局变成四局,等两人从游戏城出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

张默岑走出大门口,伸了一个懒腰,大喊:“哇……好爽啊!好久都没玩这么痛快了。”

而唐思成的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好似宠溺的笑容,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只要看到张默岑开心,他就会忍不住嘴角上扬。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学校的食堂都关门了。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不如吃了饭再回去吧!”当然,这话说得确实没错。

而恰巧,张默岑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大概是刚才打游戏的时候太激动,消耗了不少能量,所以这会儿胃在抗议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在打我主意?想追我?”其实张默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也许是被少根筋的刘怀玉附身了,说话不经过大脑。

唐思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是请吃饭就能追女孩子,那这个女孩子也太好追了吧!”

“你什么意思?拐着弯损我呢!”张默岑转脸瞪了他一眼。

“不敢。请你吃饭只是顺便,因为我也正好要吃饭,不是吗?”这个理由找的好,他正好要吃饭,请她只是顺便。

张默岑自然没那么笨,只不过没打算再刨根问底,因为肚子实在是叫个不停。既然他愿意做冤大头,她有什么理由不接受。

“好吧!为了你说的这个理由,本姑娘就顺便一下了。带路!”话落,她大步想路边的兰博基尼冲去,惹来许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上了车,唐思成没有马上开车,而是坐在车内沉默了一下,像是考虑再三才开口道:“或许我们可以做个朋友,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相逢就是缘嘛!”这回张默岑倒是答应的爽快。一个开着兰博基尼的有钱帅哥说想跟她做朋友,除非是疯了才会拒绝。先不说唐思成的目的是什么,张默岑只需要确定自己是在风花雪月就行了。

“那么作为朋友,下次可别再找替身出来跟我见面了。”

替身?张默岑皱了皱眉,立马想到了上次找刘怀玉冒充她跟唐思成见面的事情,于是瞬间囧得无地自容。

“呃……那个嘛!我也不是有意的,谁知道‘思不成眠’就是你啊!”

“那你把‘思不成眠’想成了哪种人?坏蛋?无赖?”

张默岑讪讪地笑了笑,一时答不上话来,她还真有过这种想法。

唐思成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原来我在你眼里的形象这么不好。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改变想法的。”

他说的自信满满,张默岑挑了挑眉,“是吗?那我就期待一下吧!”

起初,张默岑并没有把唐思成的那句话放在心上,总以为男生有时候就爱吹大话,听听就好,不必当真。可事实上,这个男生总是有办法让她意外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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