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
只是夜月不知道的是,在他发呆的时候,淳于妄看着她也是一愣。
他从没见过这种模样的她,原来她发呆的样子也是这般可爱,和吸引他。
“美人,是不是被本皇子的模样给诱惑到了。”淳于妄将夜月发呆的样子收入眼底,又恢复了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笑道。
眼里赤裸裸的写着,想做什么就做吧,极度惹人犯罪。
不过……
该死的,明明还是这种死样子,自己刚才怎么会盯着他发呆,夜月低咒一声,转身背对着淳于妄,面色不善,语气不善的说道:“没事赶紧滚。”
“只是担心你,所以所来看看。”不似平常的调笑,没有故意的正经,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仿佛已经认识了好久,那么亲近,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来。
夜月一愣,对淳于妄的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过也只是一会。
“说完了就走吧,我还要休息。”虽然是要赶他走,不过说出的话却没有平时那般的生硬。
夜月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她只知什么东西开始乱了。
“守备军营里的人被称为晟都的野兽,这不是说着玩了,进去里面万事小心,有事找副营长,他是我的人。”淳于妄说完,盯着夜月的背影看了一会,才从窗口闪身飞走。
守备军营副营长,守备军营的第二把交椅竟是淳于妄的人,她想过他是不简单的,但是却没想过会如此不凡,只是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告诉自己,这么重要的一枚棋子,他不怕她会泄露出去?
夜月看着被风吹得摇晃的窗户,久久地还是想不明白。
“大小姐,该休息了,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这是绿衣开门走了进来,对着卧间的方向说道。
是啊,她还有好多事要做,既然一时弄不清楚,那么便先放着,总有一天会搞清楚的。
“你也去睡吧,今晚不用守夜。”
夜月说完话,走向窗边,踢掉鞋子,连衣服也没有脱,便躺进了被窝,将脸深深地迈进被窝之中。
这一世,她不会再将自己的命交给任何人。
夜,那么深。
风,那么凉。
梧桐树,竟开出了花,迎雪绽放,真是奇景。
竖日清晨,夜月一早就起来了,和平常不同,夜月一身干净利落的练功服,头发也简单用簪子盘起,没有饰品,没有累赘,显得格外的清爽。
夜月吃完早饭,去梅香院和萧振宇和初芷溪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去了松柏居和萧博昊道了一声自己会平安归来了。
虽然这老头平时都不会对自己说什么,但看在他曾经说过的那句“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干涉,”而在此之后他却也真真正正的做到了这一点,不管是自己惩治李桂兰,还是宴会和皇上之间的冲突可能会对萧家待会大灾难,他都没有说过一句阻止自己的话,就冲着这一点就值得自己临走时去和他说一声了。
“守备军营不简单,这些年我和你爹想了许多法子都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由此可见守备军营的心有多齐,如今你进去了,万事不可莽撞,不管做什么以保重自身为首要前提。”萧博昊沧桑有力的声音响起。
“会的。”命,她可是比任何人都珍惜,毕竟没了命,一切都是空谈。
她还要守护她该守护的。
爹爹,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分离的时光总是很快的就过去了,夜月坐上去往坐落于城外南山守备军营的马车,带着期盼她安全归来的目光,带着必须珍重的关切之声,带着……
她一定要活着回来,而且要完完整整的回来。
皇帝,真正的战争即将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守备军营并非坐落于南山之上,而是在南山后面的丛林之中,而进入军营则是要通过一条贯通南山山脉的隧道。
并且这条隧道也是进出守备军营的唯一的路口。
在距离隧道路口一公里处便有士兵在站岗,从百米一岗,五十米一岗,到十米一岗,越接近路口看守的士兵越来越多,排查也越来越严格。
夜月虽然是受着皇命来这守备军营的,但是还是没有能逃得开每岗一查的铁纪律。
听爹爹说,这也是为什么守备军营历来被人们称为钢铁的牢笼的原因之一,不管是出去还是进来,必须要经过每岗一查,整整十八个岗哨的排查,其中严格可见。
“大小姐,到了。”
终于到了通过了最后一道岗哨的检查,赶车的下人跳下车,慢慢掀起车帘,恭敬地说道。
夜月并没有急着出来,而是继续看着书,等待着迎接的人。
她是受了皇帝的旨意来的,那么必然有来迎接和安排的人现在这等着,可是如今她的马车前却没有半个人。
夜月也不急,耐心她有,并且多得是。
马车辰时便早早从将军府出发,来到守备军营大概用了一个时辰,如今已是巳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守备军营的岗哨也换岗一次,一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两个小时,整整一个时辰,夜月的马车前还是没有半个人影,看来是有人故意要给自己冷板凳坐了。
“回去吧,看来人都死光了,我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给他们收尸。”
夜月收起手里的书籍,淡淡的说道,说话声没有刻意压低,话里也不见生气和愤怒,却让冬日的暖阳生生地冷了几分。
不知道夜月的话咒的是接她的人,还是整个守备军营,抑或是……守备军营后面的人。
“是,大小姐。”赶车的人是萧府的老仆人,本是萧家军营退役的军人,不管是服役期间还是退役后,在他眼里心里就只有萧家,因为萧家是晟曦国的守护者,只有萧家不倒,晟曦国才会永远屹立不倒。
“恪靖郡主,实在抱歉,军营训练紧张,我倒一时不察,忘了迎接的时辰,让您久等,小的罪该万死。”
就在马车夫跳上马车准备赶马回去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