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赵子豪、林雨晴、英雄三人又来到了来福客栈。来福客栈的掌柜向林雨晴、赵子豪笑道:“你们见到了!”
林雨晴面无表情、甚是失落,掌柜的也不敢多说,这跟前几天看见的姑娘简直是不同的两个人啊。掌柜的揉了揉眼连忙叫人将他们带去房间。
……
赵子豪敲门来到了林雨晴的房间。林雨晴惊讶的唤了一声:“子豪!”
赵子豪微微一笑:“你是要睡了吗?”
林雨晴连忙道:“没有,没有。”
“那我们可不可以谈谈?”
“嗯,谈什么?”
“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赵子豪进了屋。
“嗯。”林雨晴的情绪依旧没有好转。
赵子豪沉重的问道:“你会不会不舍得,你会不会后悔?”
林雨晴面色略变:“我为什么要后悔,我知道你是说我娘。我人生的前十八年经常在想,可是现在我不敢想了。”
赵子豪扶着林雨晴的肩道:“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听听你娘的故事,她是个有着故事的女人,很伤心的故事。她虽然依旧年轻美貌,可是你没有感觉到她身上那股解不开的愁吗?”
林雨晴淡淡道:“我看不到,也一点都不关心。”
“你知道吗?看到你这样我很心疼,你一直是个勇敢的姑娘,我不希望你痛苦,我想看见你的笑容。”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开心的,和以前一样开心。”
“晴儿,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明天我陪你回紫竹林,听听你娘的故事,你会原谅她的,也会接受她的。”
林雨晴静静地盯着赵子豪大吼:“就算是你陪着我,我也不会回去。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赵子豪怔怔的盯着林雨晴,他不相信这是林雨晴会说出的话,不相信。也许是林雨晴太顺着他了,所以他现在感到失望,感到不安。至少林雨晴说她喜欢他,让他知道她的心意还没有变。
林雨晴看着赵子豪,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起,我说错了,对不起。”
赵子豪听到林雨晴的道歉,心里感觉好了很多。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对晴儿不太好,就算是林雨晴打他他也不会抱怨的。
“晴儿,有好多话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其实我……”
林雨晴问道:“你怎么了……”
赵子豪动了动嘴道:“我喜欢你,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那次你和夏荷回宫,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你知道我好失落吗?还有那次在凌家堡凌季安欺负你,还有在怪医的山谷和你分别,我都是那样的心疼。”
林雨晴睁大眼睛:“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喜欢你,希望和你永远生活在一起。”
林雨晴惨淡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和赵子豪紧紧地抱在一起,这是渴望了好久的拥抱,这一刻仿佛是永恒。
“所以为了我,你能不能给你娘一次机会?”
听到这句话,林雨晴马上离开了赵子豪的怀抱。她不相信的问道:“你说喜欢我,是不是就是为了给她一次机会?”
赵子豪反问道:“你觉得你喜欢的人会因为这样而说他喜欢你?”
林雨晴摇了摇头,她一直都是那么相信赵子豪,即使他是骗她的,她也会选择相信吧,她就是那么痴爱他!
“那,让我今夜好好想想吧”
(二)
第二天,林雨晴还是答应了再去紫竹林一次,她说只是为了去听那个故事。英雄睁大眼睛看着林雨晴的改变,昨天还是一副决绝的样子,今天就要返回了,女人还真是比天气还变化多端。可是赵子豪明白林雨晴的心是软的,也是复杂的,她只是需要时间。赵子豪也希望林雨晴能够和林寒音母女和好,他知道林雨晴一直希望知道母亲是谁,也一直希望自己是个有娘的孩子。
刚到紫竹林,就看到一个身影在那里盼望。素色的衣裙,素净的面孔,带着一股浓郁的忧伤,比往日更深的忧伤又多了一丝期盼。其实那样的身影是让人恨不起来的,况且她本来就没做过什么错事。林雨晴静静地看着她,止住了脚步,再也没有力气向前踏一步。面前就站着她日思夜想的母亲,可是自己却无法走近她。
从林雨晴离开后,林寒音一直在这里等待,等待着林雨晴的归返。老夫人来劝过她,向她道歉,她都没有理会。她也只有等待,快十九年没有走出过这片竹林,她不知道下一个步子该迈向何方,好迷茫与失落。她没有能力去阻止女儿的离开,也没有能力去寻找她。终于看到去而复返的林雨晴,她呆滞地喊道:“晴儿!”
林雨晴没有应答,她期盼了十八年,可是当真正的亲娘在呼喊她的时候,她却不愿意回答。只能用一副看待陌生人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亲娘。
“晴儿”林寒音又唤了一声。
赵子豪向呆滞的林雨晴轻声道:“晴儿,你娘在叫你。”
林雨晴不自然道:“子豪要我回来听你的故事,所以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就这么一句话,没有一点母女之情。
林寒音知道是赵子豪在帮助她,她向赵子豪投去感激的一瞥。又轻声的向林雨晴道:“我们先回去慢慢说好吗?”
林雨晴摇了摇头,比起这个从未谋面的亲娘,她更恨婆婆十八年来的欺骗。至少林寒音是从来不知道她是她的女儿。昨天是她亲耳听到婆婆告诉林寒音,她是林寒音的女儿,所以婆婆是一直都知道的,却骗了她十八年。
“就在这儿说吧,既然你出来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到里面去。”是的,林雨晴不想再看到婆婆,她的亲外婆。
林寒音点了点头,只是这么长的故事她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她所知道的就是自己与她父亲的故事。
“晴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活着。”
英雄立即问道:“你是她娘,为什么连她的生死都不知道?”
林寒音答道:“从一开始,我就被告知我的女儿已经死了。所以关于晴儿的好多事我都一无所知。”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寒音是愧疚的,尽管她一无所知,但是一个母亲没有做到生为人母的责任,心里怎会不难受,不愧疚?
林雨晴似乎不想理会。赵子豪替林雨晴回答道:“那就说说大娘和晴儿父亲的故事吧,也许这就是晴儿为什么会和大娘母女分离的源头。”
林寒音点了点头,似乎不情愿,但又不得不说。林雨晴是有权利知道他们的故事的吧。
于是几人坐在竹林外的乱石上,开始讲故事与听故事,十九年前的一段伤心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