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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不点儿乐队(1)

小不点儿张五湖最初离家出走时,远不及后来在辽西走廊那座海滨城市里那么顺利与炫耀,在那严冬季节百余天颠沛流离中,五湖几乎每天都面临着险象环生的生命危险。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么艰难的日子他竟然熬了过来,那一段时间里五湖才真正地体会到了啥叫非人的生活。获得生存自由的五湖对那一段磨难并没有过于耿耿于怀,反而感谢磨难带给他后来的机会,假如他不从家里出来,一味地在野杏村里呆下去,他也许终生都是家里或者是人群里的“小多余”。

五湖是在离家出走的途中出事的。本来五湖是可以避免出事的,他已经被疲惫和饥饿折磨出了回家的念头,只要扭回头,重新爬上长途汽车,走向回家的路便就是轻而易举的了,可强烈的自尊心一回又一回地蚕食掉了他不断涌出的回家念头,他便义无反顾地一直走下去,与回家的方向背道而驰地走下去。五湖没有料到,正是因为他这种绝不回头的决心,才促使他会轻易地误入了人家的圈套,不由自主地被人骗走了。

五湖在晚秋的一个上午出走的,那天的日头还保留着慈祥的样子,很吝啬地普照温暖。五湖穿着小巧的晚礼服,扎着雪白的领结,稀疏的黄头发梳得光溜溜的。他背起行囊,俨然如童话里小王子出访般,走出了家门,他很坦然又不为人知地告别了自己家那一溜四处炫耀着金壁辉煌的两层小楼,迈开一对短小的腿,一直走出了野杏村。天上遥远的太阳懒散地给五湖送行,巨大的光晕圆圆地环绕在太阳的周围,预示着一场将要来临的干燥大风。

五湖走出野杏村的时候,丝毫没有离家出走的那种悲戚,他像平常一样笑眉笑眼地走出去,边走边唱自己编的歌儿:

野杏树上开野花,

海蜇天生没有妈。

葡萄攀上葫芦架,

怎怪秧蔓不结瓜。

走出三四里之遥的黄土大路,就跨上了柏油马路,五湖一路走过来,便扎入了三五成群的候车人堆里。野杏村几个准备外出的人嘻笑着问五湖,出门去?五湖向来讨厌人们对他这种耍戏的腔调,便昂起高傲的头颅,不屈不挠地反问道,我不可以出门吗?仅八十公分身高的五湖说出的这句话立刻噎住了还想调笑他的人,他们便用赞赏五湖歌儿唱得好鼓励五湖唱一段的办法来维系或许还能够出现的对五湖的调笑。五湖对他们置之不理,一味地等待着汽车的到来。

长途大客车终于摇摇摆摆地开过来了,人们蜂拥而上,五湖婴孩般矮小的身高不可能爬上车,便有一个好心人将他抱上车去。五湖便像个好孩子那样一直坐好心人的怀里,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着童趣十足的话,让那个好心人感到很快乐。售票员以为五湖是那个好心人带上车的孩子,给予了婴幼儿免票的待遇。这样,五湖便一直地乘座下去。

五湖的离家出走是蓄谋已久的事情,全家人不拿他当人待已经成了无法更改的历史遗留问题。老爹张百川见了他,像见了咬死小鸡崽的猫一样,充满着厌恶。妈老甜召唤他的时候,从来没喊过名字,总是“小崽儿”“小多余”地满街叫着,仿佛是在唤一只跑出家门的小狗巴。他的哥哥姐姐也总是习以为常地叫他小不点儿,五湖几乎成了他们手中布娃娃之类的活玩具。五湖虽然总是冲动着,时不时地涌起一阵离家出走的念头,可他总是担心自己这么小的样子,离开了家不知道该是怎么个活法。五湖便像一只欢快的小狗想方设法地博得家人的欢欣,让家人认可他应有的小老弟这个地位,可家里的人依然如故地对待他。尤其是老爹张百川,给家里盖了一溜接连在一起的一套套二层小楼,却没有五湖的一寸立足之地。矮小的五湖仰望着宏伟博大金壁辉煌的小楼,心里陷入到了绝望的深渊。五湖没有和老爹计较自己的得失,反正自己这一生一世也不可能娶媳妇了,要那么大房子也没啥必要,可他心里还是酸溜溜的难以承受,老爹和老妈竟然连解释都没给解释,爹没给家里的狗们搭新窝,妈老甜冲着“汪汪”乱叫的狗们还说一句:“别乱吵了,你们身上长毛呢,有个破窝将就吧,冻不死。”五湖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比凶猛的狼狗们还要无足轻重。

导致五湖离家出走的直接原因并不复杂,仅仅是吃饭的问题。自打那一溜小楼建成之后,炕桌也就在张家消失了,一家人集中在饭厅里吃饭。有饭桌的时候,五湖站着吃饭,还能勉强和大家挤在一起。现在,高高的圆桌宛如空中楼阁般令五湖高不可攀,五湖便只好望“桌”兴叹了,独自一人端着小碗蹲在一旁小猫一般可怜巴巴地吃着。有时真的来一只狡猾的老猫,便很容易地抢食了五湖碗里的菜,他便只能依靠哭泣来述说自己的不幸了。五湖的哭泣总是有限的,尽管他还是个孩子的样子,可他毕竟已经长大成人了,哭算啥男子汉呢。五湖便时常用编歌唱的方式排遣自己的忧愁,他的那个奇想也就是在歌唱的时候突然想起的,五湖看到了别人家的房梯子,中止了自己的歌声,一个与家人共同进餐的办法便就油然而生了,那就是让老爹打一个装有梯子的带着轱辘的高椅子,每逢吃饭时,五湖好把椅子推到自己应该坐的位置,顺着梯子爬上去,来实现自己与家里人平起平坐的愿望。张百川对于五湖的奇想流露出了难得的不是讨厌的脸色,也满口答应了五湖的要求,张百川在辽西走廊那座海滨城市执掌着千军万马的建筑队伍,打一个五湖设想出的椅子简直是不用吹灰之力,可张百川一回到城市里,就把五湖的要求忘到了脑袋外了。五湖的等待便成了遥遥无期,他就不再指望老爹了,把希望寄托在妈老甜的身上,让妈请个木匠来成全他的愿望,可老甜却大声摆气地拒绝了五湖的要求。老甜说:“在哪儿不是吃饭呢,我们在桌上吃山珍海味,让你在下边吃狗食了?”

五湖气得差一点儿晕了过去,那一瞬间,离家出走的决定便毫不动摇地树立在他心中,在这个把他当成猫狗来养的家里,还有啥继续呆下去的意思呢。五湖趁着老甜不在家的时候,穿好了自己小王子一般的装束,打点好简单行装,嘴里唱着自己编的歌儿,怀着一种自我解脱的欢喜和对前途的无所顾虑,迈着一对短小的腿,毅然走出了野杏村。

长途汽车颠颠簸簸从辽西走廊一直贯穿入辽西丘陵,终点站是一个四周环绕着低矮山丘的热闹集市。这里离野杏村已经十分遥远了,五湖借助着别人的帮助爬下了长途客车。望着一切都是陌生的景象和一切都是陌生的面孔,五湖显出了茫然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离开家要到哪里去,要做哪些事情,他是不知忧愁却又是盲目地离开家园。五湖伫立了片刻,摘掉了自己颈下惹人眼目的领结,在这个到处飘荡着乡土气息的集市,领结会招人围观的,他怕别人误以为自己是与大人走散的小孩,或者是被人认出自己是成年的婴孩,又陷入到成为别人笑柄的窘态,他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走得很像一个真正的孩子。

五湖不敢在人潮涌动的地方走,他记得有一次四海带他看电影,看入迷了的四海竟然忘了他,散场时仅仅比大人膝盖高一点儿的五湖差一点被人挤死,幸亏五湖的音量高,尖锐的嗓音惊开了快要埋没了五湖的人腿。可这个远在异乡的集市上却没人知道五湖,也没人在乎五湖,他必须小心谨慎地保护自己,免于被卷入危险的人潮中。五湖沿着集市的边缘人稀的地方行走着,他已经很饿了,在车上他长久地没有吃东西,现在又饥又渴,很有必要补充一下自己的肚子。五湖在一个柜台前停住步子,从自己漂亮的晚礼服里掏出一张百元的票子,递了上去,想买一个面包外加上一瓶汽水好解除饥渴。五湖的手里极少摸钱,尽管后来张百川成了全市屈指可数的大富翁,可五湖的手里依然是一穷二白,五湖从老爹的手里得到的最大财富就是老爹约来个栽缝给五湖做的这套别具一格的晚礼服,五湖喜欢得总是舍不得穿在身上。这一百元钱是四海给他的,老爹每次回来给儿女们分钱,总是把五湖放在计划之外,对于五湖的伤心流泪,老爹连瞅都不瞅,四海抽出了一百块钱,用来安慰五湖,五湖便一直珍藏着。

面前这个柜台对于成年人来说正是恰到好处,对少年儿童也不算太高,可对于五湖来说,却是高得难于上青天了。五湖惦着脚仍不能把钱递到柜台上,卖东西的人伸出手臂,也是无能为力地无法抓到钱。这时,过来一个壮汉,把五湖的钱抓到手中,说:“我帮你。”五湖很感谢这个壮汉,刚要给那人施个鞠躬礼,不料那人根本不是帮他递钱的,而是将钱一下子劫掠而走,转身钻进茫茫人海中消失了。事后有人说那壮汉早在一旁观察好了这个穿着不凡又没有大人领着的小孩,抢有钱人家孩子手中的钱也就是在所难免。

被人抢走了钱的五湖立刻惊呆了,没有了手中这唯一的钱对于饥肠漉漉的五湖来说不亚于雪上加霜,所幸的是,那个卖东西的人还挺同情五湖,送给了他一份吃的。五湖蔫蔫地吃完了食物,对那个卖东西的人道了声:“谢谢。”转身沿着集市的边缘走了下去。那个卖东西的人冲着五湖的背影夸了句:“这么小的孩子,声音够响亮的了。”

没有钱的五湖并没有完全陷入到绝望的悲观之中,或者说他是个不喜欢和不习惯悲观的人,茫然失措的五湖虽然不断地涌动出回家的冲动,可都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坚决否定了,既然出来了,说啥也不能回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好汉不做回头事。小不点儿五湖就这样漫无目标地在集市里走来走去,一直走到天色将晚,好在集市上的人都在忙买忙卖,也就没有无聊的细心人发现出五湖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大人。

不知不觉中干燥的大风呼啸着刮过来,集市上空飞扬着黄澄澄尘土,赶集的人们纷纷赶上自己的马车,开上自己的小拖拉机,匆忙离去。卖货的人们也在急忙收拾着摊床,恐怕货物被风刮走。转瞬间,集市被风吹得快要散尽了,嘈杂的人声越来越稀,而一阵紧过一阵的锣鼓声却更加顽强地屹立在风中,并且越来越强烈地散布着对人们好奇心的诱惑。五湖沿着背风的墙根与沟畔觅声而去,他那矮小与轻飘飘的身子实在是禁不起风吹,担心哪一阵风刮大了,也会像被刮走的圈席筒一样,顺着风无法自制地被刮跑了。尽管大风对五湖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可他从小喜欢锣鼓和音乐之音,再大的风也阻挡不住他对锣鼓之音的寻根探源。

声音来自于集市旁干涸的河滩。河滩上的那些杨树在大风中鸣咽着,树稍发出了尖锐的哨音,一片片枯黄的叶子漫天飞舞,不时有干枯的树枝被风揪断了,摇摇摆摆地掉下。有一片苫布在借助着粗壮的树干围成了一个严密的圆圈,锣鼓之声正是从那里传播过来的,也有一阵阵叫好声被风清晰地送出来,显然里面还有不畏大风的人正在表演和观看马戏节目。

五湖艰难地跋涉到了苫布之下,苫布的连接处,被风撕开了一个裂缝,这个裂缝对于大人或者对于已经不算太小的孩子,钻进去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对于五湖来说,却是绰绰有余。五湖进去之后,立刻感到了风力的骤减,那种被风刮得飘摇了的心也随着安定下来。所谓的戏台就是扫除掉卵石平整出来的一片空地,“台上”正在表演猴子赶车,一只老猴挥舞鞭子赶着两只叭巴狗,拉车转圈儿跑,买票进来看马戏的人稀疏地席地而坐,时常夸张地送上去一阵阵叫好。若是在观众不算稀少的时候,五湖这样悄悄渗透进来是不会引人注目的,遗憾的是这么稀少的观众一切都是无法遮掩。五湖立刻在马戏班人的眼睛里暴露无遗了,一个不畏寒冷袒露着胸毛的壮汉走过来,仅用三个指头就将五湖高高拎起,大声吵嚷着:“这是谁家的孩子,没买票就进来了,赶快领走。”

人们的注意力立刻从猴子的身上转移过来,看着壮汉像拎一只可怜的小猫一样拎着挣扎着四肢的五湖。五湖发现壮汉向自己奔来的时候,是很想躲避开的,可五湖跑出十步也不及壮汉迈出的一大步,逃跑根本无济于事,被人捉住成了在所难免的事情。壮汉拎着不断挣扎的五湖,环视着四周,追问着是谁家的孩子。五湖对于被人拎起感到格外恼火,这等于是对五湖做人的污蔑。五湖大声说道:“放下我,我不是谁家的孩子。”壮汉瞅都不瞅五湖,向苫布间那个缝隙走去,想把五湖从进来的地方塞回去。

马戏班的班头就在这时候赶过来,他喊住了壮汉,把五湖接进了怀里。班头生得倒还清秀,有神的眼睛闪着熠熠的光芒,他很友好地看着五湖。五湖又说了句:“放下我,我不是谁家的孩子。”班头抱着五湖,仔细地端详着五湖的容貌,最后把眼光定在了五湖坚硬的牙齿上,才满意地把五湖放下,说:“免票了,站在第一排看吧。”壮汉不满意地看了眼班头,气鼓鼓地回到了所谓的台上。猴子赶车的马戏继续演下去,那猴子已经老得毛都秃了,赶起车来也是有气无力,光溜溜无毛的屁股彤红彤红的,红得快要到了脊背。紧锣密鼓的催促声中,老猴的表演还是那么不紧不慢一点也跟不上锣鼓的节奏,甚至被两个拉车的叭巴狗远远地甩了下来,看马戏的人们笑场了,再也不像刚才看别的节目那样给叫好了,反而发出了尖锐的哨声。气得壮汉挥舞起鞭子,用力地抽打着老猴,抽得老猴“吱吱哇哇”乱叫。愤怒的老猴抛弃了赶车的游戏,张牙舞爪地扬起鞭子,与壮汉跃跃欲试地对峙起来。看老猴赶车的观众们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出人猴相斗的好戏。

壮汉的鞭子带着尖锐的脆响落下来,猴子握着的鞭子应声落地,随后,壮汉的鞭子便如暴雨般倾泄到猴子的身上,遍体鳞伤的老猴在一次又一次反扑失败之后,终于软弱地倒了下去,肚子一起一伏地喘息,一双灵活的圆眼睛悄悄地溢出泪水,粘湿了脸上的毛。站在前排的五湖把老猴的悲哀看得一清二楚,他不忍心看那个令他讨厌的壮汉继续殴打老猴,便大声喊着:“别打了。”接着就跑上台去,蹲在了老猴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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