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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归宿

江苏徐州第七中学 丁家伟

(预备班)

天堂的荣光,丰富得会轻易泄露,即使在漫无边际的荒原。

这里有狂风,有暴雨,有电闪雷鸣,还有一朵野花。朝露滋养着她,晨光抚爱着她,偶尔路过的行人也忍不住多瞧她两眼。附近的动物也经常来这儿看望她。因为她是这么美,好像只有天堂里才会有这么美的花儿。

一只野猪经过,看到了她。“啊!这是多么美丽的小东西啊,她的根一定美味?”野猪想到,因此用它的鼻子拱了拱土。不过,一只黑熊走了过来,野猪识相地溜了。黑熊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花儿:翠绿而充满生机的叶儿,娇美的朵儿。黑熊竟也喜欢上她了,于是憨厚地离开了。

这天,又一个路人经过,晚霞映着她的脸,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照在这朵野花上,路人发现了她,他愣愣地望着这朵野花“真美啊!”他想v果认真地调理一下,她一定比现在更美。如果我能拥有她,那真是一件美事。”但是,旅途的劳累,使路人匆匆离开。

路人是花匠。回家后,花匠惊奇地发现,自己花园里的花儿,都没有野花漂亮,她们雍容高贵,香浓色艳,却没有野花的魁力,野花朴质淡雅,又不缺乏野性流露,完全是大自然的杰作!于是花匠对野花朝思暮想,就是吃饭时,也禁不住对妻子喷叨想野花的美丽。

越是看不到的东西就越有吸引力。花匠终于熬不住了——他要去看野花。

千里迢迢,花匠回到了这儿。野花还在,而且更加惹人爱了,两只蝴蝶正在她周围盘旋飞舞。花匠小心地把肥料洒在野花周围。天,刮起了风。也许要下雨了。花匠想。暴雨骤起,花匠就在远处默默地看着野花,看着野花在暴雨中挣扎。雨过天晴,野花又挺了起来,阳光给她注人了新的力量,水滴在闪烁,那是野花的泪水吗?不过,这不重要,花匠看完这一切后,放心地离开了。花匠放弃了移走野花的念头。

以后,花匠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看野花。每每来时,野花总是摇摇叶子,而花匠则尽力用短暂的时间,照料着她。

花匠距野花十分遥远,却一次一次,就为了一朵野花。这,使花匠的妻子惊奇不已。但当她同丈夫一起去看望野花时,她才明白,野花是一个生命,是一个灵魂。当野花摇动叶子时,那轻柔的姿态,仿佛在诉说,诉说她的快乐,诉说她的哀痛。野花是有灵性的,她是上帝创造的,这样的花儿只属于天堂,妻想。

妻偷偷地把野花移了回来。花匠看到野花时,妻正给野花浇水,温室里阳光明媚。花匠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野花在温室里生活得很舒服,没有野猪,没有闪电,也没有狂风暴雨。叶儿更加绿了,朵儿更加红了,妻很高兴。

随着时间的流逝,妻忽然觉得野花并不那么美,又没有什么香气,而且,在繁花斗艳中,野花却越像野花了。不久,野花死了。

妻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荒原,梦到了野花。野花供破了泥土,暴雨洗刷着她,她笑着,跳着,舞弄着枝叶,精灵一样。天地开辟了她,独占日月光辉,独得天地精华。梦的尽头,却是黑暗。

名家点评:

《师宿》像一个寓言故事,文笔流畅,节奏欢快而不显轻飘。整篇文章是以讲帮事的口吻叙述的,一朵野地里的花,得天地之精华滋养,开得娇艳而不娇弱,美得令人心醉。以至于黑熊都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而不去糟踏她。她在野地里独自开放着,独自美丽着。但一个花匠与她的相遇却改变了她的命运。如果花匠永远尊重她的生活习性,永远只是按她的天性去关怀她,爱护她,也许,这朵花会永不凋谢,这便是作者所要阐发的思想。也即任何事物都要遵循其客观规律。

在这里,作者给这朵花安排了一些命运波折,一如写人,她遇见什么样的人,也许就注定了她有着什么样的命运改变。

这朵花被改变了生活环境,也就不是原来的她了。

程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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