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杜总的“后会有期”可能以后会变为无期了。
“好的,杜总,您忙您的,我就不再打忧您了。”
“好的,再见!”
“再见!”
“……”
“郑经理——”
她不叫他郑松子而叫他郑经理,显然有种疏离感,为什么而疏离呢也只有他的心里最清楚和明白吧?他们本就应这么个疏离的,只不过经过了郑松子给她吐心思,还有许杏子无意于被他听到的心怀……
不过,这也没什么的,正如许杏子当初想的:这人都或多或少有点自己的私欲……本来经过郑松子给她吐心思还有许杏子无意于被他听到的心怀他们倒没疏离感……而现在都看出许杏子有意给他种疏离感——
“麻烦您空走了一趟,得载我回家了,或者我挤公车也行。”
她客气地说,尽管等不到要等的人多少有些失落感的,毕竟人家是上上上司。
郑松子则挽留说:“正如杜总所说的人该要吃饭的,咱们人既都到‘德兴’饭馆了,不如进去蹭个饭吃吧?”
估摸着许杏子都到家里“请假”晚餐没在家里吃了,他则大多情况下孤家寡人,就说这次郭攸攸到澳玛游了一个星期没回来已见怪不怪了。
“走吧!”他说:“不就吃个饭吗?”没必要那么认真吧?他又不会吃人。
许杏子则被半推半就的状况。
原来这“德兴”馆子除吃饭外,还集各种娱乐于一体的场所,夜总会里灯光柔和、音乐动听,坐在那儿的男男女女也都浅笑低语,气氛也柔和。这还是个静中取闹、闹中取静的理想之处,耳根子也不必受罪于震耳欲聋的音乐。
他们在一角落之处,找个舒适的位子坐下来。
“该填饱肚子了,”郑松子一落座就把菜单丢给许杏子道:“别客气,挑最贵的叫,今晚我请客。”
本想刮杜总裁一把的,现在无妨——刮了自个的腰包。
“不——”许杏子则把菜单推过去说:“还是你点吧,我随便吃什么都行。”
“再说,菜单子并没随便这道菜。”郑松子打趣地说。
也是。
“那我就不客气了。”
“谁让你客气啦?”
“先来个莱苏汤润润喉,再来个番茄醋好不好?”他顾及她胃口作介绍着:“这儿的水~汤也不错……”
“不,不,想起水~汤的样子我就吃不下,”她反对,“我要疏菜汤好了。”
“好的,随便。”
“都说了没有随便这道菜。”
也是。
菜谱很快上了,郑松子只说个“请!”字,就海吃特吃了起来的,毫不顾虑许杏子就坐在旁边上的感受,也可能他真的饿了?他整天都把心思放在“翼丰”上,一接到杜总的电话就去载着许杏子奔了过来……现在人一坐到“德兴”上才觉肚子“咕喽咕喽!”地叫着。
许杏子伸伸舌头,“吃这么多?”
“我说过要吃大餐的,绝不客气。”他笑了,谁让他客气呢都说了是他请的人,他是主人当然不能客气喽!“干了一整天活,不补足这么多热量怎能行?”
“平时你吃什么?”她可能泛指他在家所吃的吧?
他淡淡地说,“有得吃已不错了。”
“郭攸攸的手艺怎么样?”
她又补上这句,许杏子此话一出口矢觉自己又说错了,她真想打自己的嘴巴子,怎那么笨?老提郭攸攸,是不是让他觉得她太小家子气?
“这儿气氛、情调都很好,我第一次来这地方。”
许杏子趁他还来不及回答马上补上这句道。
“刁民民有没带你来这儿呢?”他问,毫没心思的样子。
许杏子一听没好气地说:“拜托了,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不提这人的名字?”
一听到这个名字,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连食欲也没有了。
他的语言天赋很好:“只不过闲话一句。”
许杏子说着离开座位到洗手间去,她真的没食欲了吗?或是肚量太小了?
“喂!”一见她离开座位,他紧张了起来,认真什么呀?“你不愿听,我不说就行——”
“看来这人还很认死扣,虽说口口声声说不在乎的,可不在乎正说明她很在乎。”
郑松子对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坐位自言自语说。
“……”
刁民民自从那晚与奶奶的那番对白后,就进入角色——把现住祖屋的厝契抵押给银行,得到一笔款子后,再把江边那爿废墟承揽,接着再建个起点加油站分站,确是够忙的,忙得不可开交,忙得头当脚使。
可他就是再忙也不忘了自己的目标——娶许杏子,不然,他所做的一切岂不失去意义?
另一方面也想给奶有个交代。
那天早上在先见许杏子还是处理好手头上杂七杂八的事儿犹豫不决、徘徊不定时,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先把许杏子。当他来到她家的楼道口时,恰巧接到一个电话,那还是许杏子家里的电话,让他一时忘乎所以:原来他几天的犹豫是多虑的,他爱许杏子,原来许杏子的心里也有他?
一接听才知,原来是许母打来的电话,她委婉说:约他晚上到她家吃个饭,许杏子有话要和他谈……
使他多时的顾虑全消了。
本来他对许杏子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他,却让母亲打电话……是没存多大介蒂的,再说,自小把她的家当成自己据点的他,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的,况许母也确对他很好,一如既往的好,几乎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的。
固他把那句快冲口而出的:我现在你家的楼道口上吞回去。反正晚上很快就能见到自己思念日久的佳丽,不必急于一时。
可当他快到起立加油站,又很想听一听佳丽的声音,再说自小知根知底,脾气有点屈的她能做到这点已属不易。若他等到晚上才过去,那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再说,他一忙起来就昏天黑地、没时间观念的,若超过吃晚饭的时辰,那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不可理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