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所有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论你谅解与否,我现在决定退出。”
许杏子觉得自己的眼眶都湿了,视线模糊,却又有一种难言的喜悦的心酸。不让泪花任意落下来。
郭攸攸怔怔地注视着许杏子就像在注视着陌生人一样的,一直以来她都想到如何伤害她的?根本就从没正脸朝过她的,根本就没想到她内心的感受,也许觉得她才厌恶太脏了不值得她朝,现在一朝还觉得她还不太碍眼吧?
父亲说得对,她的那种性格若不改变,迟早会把他拉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正因她怕他被另一个女人拉了去,她才心里烦躁吧?
“是他让你来的吗?”
郭攸攸问。她的声音很明显的有些颤抖和软弱,这倔强、任性又霸道的女人竟然眼中也有泪了?
“不,我自己来的,他不知道。”许杏子吸吸鼻子,实话实说道:“其实是好简单的问题,只要我退出了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而我实在没有任何理由侵入你们之间。”
许杏子这么说着的语句大有贬损自己、完全把自己当成个第三者之意。可不是,他们原就有纸约婚姻的吗,可应该不是她的插入而使他们闹矛盾吧,原本许杏子就不想破坏他们的家,不想把郑松子居为已有的,是脾性使然的她硬生生的把郑松子推到她身边来的,可现在不是讨论谁是谁非的问题,不是要与她讲道理的时候,而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她要退出彻彻底底地退出——
“许杏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郭攸攸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文有礼。是她的诚意打动了她吗?还是那问题触及她的软肋?
“有许多事你不必明白,例如——我的理由。”许杏子吸了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又轻松又自在的,啊!好久都没有这种情绪了,多好啊!有什么理由弄得自己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呢?“只要你接受我的退出,就行了。”
“但是,我不能相信。”郭攸攸怔一怔神,“你怕我的记者招待会?”
郭攸攸很想确认一下道。
她好像忽然想起她要开记者招待会这事,会令许杏子害怕了吗?
“错了,我怕什么?”许杏子温柔又无奈的,“我只是想:我没有理由和资格令你痛苦。”
郭攸攸皱眉,她的骄傲受损害,她却忍住了不出声。
“我自己有感情,却也不能否定别人的感情,”许杏子再说,“昨晚,我想了很多很多……”
“你——有什么条件?”郭攸攸打断了她说,似乎她步步为营的。
“条件?”这二个字明显剌伤了她,许杏子无奈地苦笑:“如果我讲条件,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我是诚心诚意的。”
郭攸攸紧紧地注视着许杏子,不放松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但我为什么要接受?郑松子说过和我之间已完全没有感情。”
她突然强硬了起来——或者试探?应该说最伤郭攸攸心的是郑松子的这句“你我之间已完全没有感情”的话。为了这份情她从外国追到国内,为了这份情她苦心经营着,为了这份情她放弃了一切……直到现在才知道并不那么如理如法已太迟了。
“感情有好多种,而且感情可以培养的,你相信我。”许杏子说得真好。看来她都可以可妇联调解家庭纠纷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郭攸攸再问。她总是不放心,许杏子、郑松子的感情那么强烈,那么浓,怎能说分就分?说放就放?
“不赁任何东西,任何人,任何事。”许杏子坦然地注视着郭攸攸,“你不信也没法子,但我是真诚的。”
“总有理由?”郭攸攸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样子。她的退出难道还应在她面前表决吗?真无语。
“当然我,如果说——我还年轻,不值得为感情放弃好多东西,你信吗?”
许杏子问。
当然,这话语是刚刚叶爽平为动员她给她做她工作时,对她苦口婆心所说的话。
“你们不是曾经不顾一切?甚至不顾身败名裂的吗?”郭攸攸冷哼着说。曾几何时他们在楼道口的对话让她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才让她孤注一掷——
“是,然而,谁在生命中不错过几次?”许杏子的口才突然变得十分了得,面对郭攸攸这死缠硬磨的人,居然脸不改色面不红的,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虽然这事未必是错,可是我无权伤人,包括你在内的。”
“你伤不了我的。”郭攸攸倔强的脾气又上了,她自认自己是铜墙铁壁谁也伤不了她的、包括郑松子在内。也许,这几年应该说是自从与郑松子结婚郑松子不想与她去国外发展,她就被仇恨充满着,倔强的脾气也就随着形成了,正如郑松子所说的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也许是郑松子让她倔——
“若你对他真是没感情,你何必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剌激他?打击他?”许杏子轻轻叹息。
郭攸攸呆住了,她再也讲不也话来。她对郑松子依然有感情,依然有感情。一刹那间,几年前的事全兜上心头,他们怎么相识、怎么恋爱……她的心变得温柔,再也强硬不起来。
“我们之间又没有仇,我们为什么要弄到同归于尽呢?我不在乎自己,但他一个大男人,他要工作,他要立足社会,他要面对人群……郑太太,你该明白我为什么愿意退出的理由了吧?”
许杏子真诚却悲哀地说。
也是说她的退出不完全是为郭攸攸的。况这是个充满和谐的社会,只有人人都拿出自己的诚意,拿出自己的信心……世界就能充满爱,而不是为仇恨充满——
“然而,你仍然爱他?”她眼中的光芒连闪着,让她觉得就像天方夜谭。
“爱,只不过是一种情绪,美丽的情绪,它不该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