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再发疯?发恶?我有那么可怕吗?”
父亲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她像要主宰他要把他打倒。父亲不同正如他在前面对郭攸攸所说的:正因她是他的唯一的亲生女儿,说话才直截了当。
“郑松子,你是不是没脑子啊?我是为谁而疯了?谁令我疯呢?”
“别把话题打盆了,我是要找你,还有你父亲。”
郑松子忍着气。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发怒,否则会更不可收拾。
“这是我和你的事,与爸爸有什么关系?”郭攸攸问。
“没有他在——我不谈。”郑松子冷哼了一声道。他知道她父亲是个正直的人,不因他与他女儿离婚而偏向她。也是表示尊重他。
“我警告你,郑松子。如果想谈,现在就谈。否则永无机会。”
“永无机会”这几个字郑松子听到这儿像被剌到了,他知道郭攸攸说得出做得到。
“问你一件事,我是个凡事打横来的吗?”她突然问。
“那你说呢?”
“你是承认了?奇怪的是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她是骤然又想到了父亲的话:她不把他当丈夫而是当敌人看——
父亲的话肯定不会错吧?别人的话她可以不信可父亲的话她还是信了。
“我若告诉你,你听吗?你接受吗?”郑松子没有表情,“你是肯接受别人意见的人吗?”
郭攸攸她像剌到了穴位一时哑口无言的。过了一阵她才说,“原来我是这么可怕的一个女人?”
她有这么可怕吗?看来父亲对她的那番说辞多少还震动到她,不然——
“我去外国旅游的时候,你可曾受过伤?”
“原来你也关心我的事?”
她对他事知道多少?了解多少?看来她是闻到什么?她想混水摸鱼与他讲和?可她怎不想一想自己做的那些疯狂的事已深深地伤害到他,让他彻彻底底对对离心离德?
废话少说,“不必讲这些。”
郑松子决意要让以前的抹去,决意要与她离婚。他吸一口气:“我要求离婚,你讲条件——好了。”
他直截了当地说。
郭攸攸看他一眼,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剌耳。
“我提条件,你做得到吗?”
“说吧!”他精神一振,只要她肯提条件肯答应,要他拚了老命也在所不惜。
他把茶壶的碎片捡起丢到卫生桶上,任由地面上茶水的流淌对,各坐在客厅里,中间一张长方形玻璃茶几把夫妻俩好像隔在两个世界上。
“我很谢你能这么理智的跟我谈。”郑松子说。
这是他真诚的第一句话。
郭攸攸冷冷地望着他,好半天都不出声。
郑松子又微微不安地移动一下:“我已决定离婚,所以——你提条件。”
他又重复刚才的话,有种一竽插到底之势。
他的话还没说完或者刚说到“离婚”二字,郭攸攸就“哎唷!”的一声,冲进房子里去。
“郭攸攸——”看她有异样,郑松子赶忙追上去问:“你怎么啦?”却把“是不是那种不舒服?”几个字省了怕她生误会,自己的心一软恐怕离婚的计划又要泡汤了。
反正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耍什么花招?郑松子只有见机行事,若身体上哪方面不舒服他是不能坐山观虎斗的,该送她到哪儿治说到哪儿医治,毕竟他们夫妻一场对方还是他的妻子郭攸攸说得对“正正经经的妻子”,在他们善未解除婚约之前——正如许杏子说的“做不成夫妇就做朋友”;若耍什么花招他就不与她客气。
总之他郑松子不是吓长大的。
最好大家能好聚好散。
“肚子痛——”
“哎唷!”
郭攸攸一阵阵叫声扣动他心弦。看来估计是前头的那种,只能按计划行事。
“要不——”郑松子无澈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别——那么晚,医院都打烊了。”
郑松子刚到床边便被她搀着到床上,一个翻身,将郑松子紧紧地压在底下,一转身扎在他怀里双臂紧紧地拦住了郑松子。
郑松子犹如个木偶人怔在那儿。
推开她么——不忍,回抱她么——不好。
毕竟他已向她提出离婚,他不想、那怕是在精神上背叛自己心仪的人儿——许杏子。
“不——”像蹲木偶的郑松子只得开口了:“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值班——”
“不——”郭攸攸马上否决:“我最怕去医院那种地方,最怕嗅那里的药水的味道,你——饶了我吧!”
郭攸攸说着像个木偶的把头埋进他的胸脯上,抖抖擞擞的手伸进衣裳里……脸庞憋得通红这是她从未有过的。
“郭攸攸!”郑松子也被她反常的举动惊骇、呀异的叫着,“哪儿不舒服了?”
可能郑松子提出离婚剌激着她、触动着她,郑松子心里没有她,郑松子爱的是那小妖精——
她比不过那小妖精?他们多年的情感就这么被否决了,她心有不甘啊!
唉!她近水楼台的月都被人先占去,免说别的,单说这口气,她就咽不下去的。父亲的话、虽说她不大认同,可起码提醒她:应改变策略策述。
她——这不就变被动为主动吧!
“那——”他也不心急耐着性子抵赖,也许她——那是病中的虚弱或说依赖?“行吗?”
一滴泪珠落于郭攸攸的腮边,抱着他腰的手臂紧了又紧。
父亲说得对:郑松子本质并不坏,只不过无法忍受她恶习。郑松子是她的初恋,是她深爱着的男人,她若现在想改变——能挽回他吗?
“郭攸攸,怎么啦?”毕竟他们的那纸婚约一日没解除,他就一日还是他妻子,他不容忍她在他的眼皮底下——那怕出一点点的纰漏,虽然他现在并不爱她,可爱是一回事,关心是另一回事。
被爱恨交加充满着的郭攸攸,听到郑松子关心的话,接触到那深沉又清澈的眼眸时镇住了,真的,她从来没有认真的看他,即使她心里很清楚这是个高傲、俊逸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