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殿外,凌傅玄攥着拳头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宫女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不停的进进出出,却无能为力。
不多时,一名太医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皇上,娘娘小产,出血不止,怕是不好了。”
“快去救治,朕不管你们用什么珍贵药材,一定要将清妃给朕救回来!”如同狮子一般的吼声,令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紧了又紧。
“皇上,娘娘让您进去……”殿内跑来了一个宫女,正是清妃的贴身侍婢菁华。
“皇上不可,娘娘如今血光,对陛下……”福顺太监还没来得及说完,凌傅玄早已将众人推到一旁,疾步走了进去。
寝殿里充满了血腥味道,凌傅玄的手有些颤抖,两三步跨到床前。看着此刻面如白纸一般的清妃,不由得心如刀割。
“清妃,清婉,朕来了。清婉……”凌傅玄紧紧握着有些凉意的手,满眼血丝。
“皇上,臣妾……,怕是不行了。未能保住皇儿……,臣妾……”清妃说的断断续续,眼泪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个不停。
“清婉,朕不怪你。你会好起来,以后朕还要陪你赏月、看荷花呢,清婉。”清妃静静的听着,脸上放出了几许笑容,一滴清泪滚落下来,魂归西处,香消玉殒。甘霖殿内,一片哭声。
许久,凌傅玄才走出了甘霖殿。大殿外的清风刮过,头脑渐渐的清醒了过来,清妃薨了。那个初见,如荷尖露水般清雅淡然的人,那个真心付出,毫无权势利益之争的女子就这样葬身在这深宫之中。
“宣朕旨意,追封清妃为皇贵妃,按皇后的身份和规矩厚葬清妃。另外,封清妃之父为淮阴侯,世袭终身。”凌傅玄念完,疲倦至极。大殿之外,贤妃、丽妃也都哭作一团。
清妃的葬礼,隆重而又庄严,数百僧众聚齐一处,为其超度亡魂。
这一日,贤宁宫内。无双许久没有来到贤宁宫了,今日特意带着一件礼物来拜访贤妃,显得神秘而又奇特。
“姐姐寿诞将至,今年恰逢清婉姐姐的事,不便张扬。所以,妹妹我特意命工匠赶制了一件新鲜样儿的衣服,送与姐姐。祝姐姐福寿安康,早生龙子。”
无双说着示意小顺将托盘端了上来。轻轻的掀开罩着的白纱,里边一件湖蓝色的长裙闪现出来,金丝裹边,中间嵌着一片片靓丽的孔雀翎毛。
无双站起来,索性抖开了这件衣服。霎那间,贤妃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及地长裙。一层层的轻纱,配上孔雀翎毛与宝石,交相辉映。微风拂来,裙摆微微荡漾,显得超凡脱俗,华贵不可方物。
“妹妹有心了。素心,收下。”贤妃此刻已然恢复了正常,泰然自若的看着无双道:“妹妹与我一见如故。在这深宫之中也算是难得,不如今日便留在贤宁宫用了膳再回吧。”
无双听了诚惶诚恐的站起来,颇有些激动的赶忙回复着:“承蒙姐姐垂爱,妹妹真是无以为报。只是今日不同以往,待过了清妃娘娘的忌期,妹妹再来和姐姐讨杯酒喝。”
“如此,那本宫也就不留你了。”贤妃说着,举起茶杯,淡淡一笑,饮了起来。
……
无双走出贤宁宫,心中将贤妃骂了个祖宗八代。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之娇女?不过是仗着老爹和家里的后台。送的裙子,明明喜欢的要紧,却像是我主动巴结着塞过去一般,勉强收下的。
无双气呼呼的站在荷塘边,喘着粗气。看着无边的碧色,渐渐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
“也对,我和这个古董女滞气做什么?本姑娘根本不屑,哼。”无双小声的嘟囔着,拍了拍汉白玉的扶手,再次面露喜色的带着手下一行人缓缓而去。
德寿宫内,无双此时手中握着一个白玉瓶凝神观看。这就是天山豆蔻?楚风送来之时,再三交代自己,不要打开看,因为这豆蔻长在苦寒之地。此时的仲夏季节,若是没有精纯的内力或者冰块相护,开盖后,极为容易腐坏。
十五月圆夜,倒是清风阵阵,格外凉快。无双早早就将宫人遣散,独自一个人待在院落之中,静静的饮茶、赏月。夜过三更,果不其然,一阵疾风袭过,黑衣人如期而至。
“阁下果然守时。请坐。”无双说着,不紧不慢的拿起旁边摆着的茶杯,给黑衣人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黑衣人今天倒是和上次有些不同,一身黑衣,金带束发,显得飘逸而又俊美。一把钢骨折扇打开缓缓扇动,显得风流倜傥。
“怎么,阁下还怕本宫下毒不成?”无双说着,一饮而尽。又随手拿了另一个杯子,想继续倒茶。
“不必了。美人口中消。在下就用娘娘刚刚用过的杯子吧。”黑衣人有些轻浮的笑着从无双手中拿过刚饮过的杯子。自己倒了茶,自斟自饮起来。
“果然好茶,不过也没比过在下平时喝的。想必不是极品。”黑衣人不紧不慢的品着。
“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无双说着放下了茶杯,淡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娘娘这么盯着在下看,果真是大胆的很。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娘娘何必在意。”黑衣人目不斜视的转着茶杯,态度甚是随意。
“我想求先生一件事,若是先生能帮本宫,那么先生口中的什么豆蔻,便可拿走。”无双说完,提起十二分小心,看着对面而坐的黑衣人。没有任何回话,只是笑容在他的脸上越来越大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和我谈条件的。”黑衣人说着挑起狭长的丹凤眼看着无双。
“先生岂是短浅之辈,本宫还没有说要先生帮什么,何不听听再做打算呢。”无双笑着给黑衣人又倒了一杯茶。黑衣人听后,眉毛动了几下,没有再说话,伸手示意无双继续说下去。
“本宫,不过是想让先生答应一件事。本宫若是有一天在这皇宫待不下去了,求先生能救本宫出去。天地之大,便不再麻烦先生了。就此一件事。”
无双的话,让黑衣人更加好奇起来。凤眼之中,那闪闪明亮的眸子盯着无双好半天,摇了摇头说道:“我道是人人都想入宫做妃,原来还有一心留着后路逃离的。有意思。”
“好,本公子答应你。我不妨也告诉你,本公子姓萧。那么天山豆蔻呢?”黑衣人说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狭长的凤眼之中闪出烁烁的光芒。
“我已准备妥当,不过萧公子,本宫并非不信萧公子。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本宫想,天山豆蔻对萧公子意义非常。萧公子不如拿出些诚意,日后本宫找萧公子帮忙,也好有个凭证。”无双说完手指轻轻的点着石桌。心中有些忐忑,面上却是云淡风轻。谁知道姓萧的会不会过河拆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拉到他这条后路。
“哼。”黑衣人冷哼着,从怀中拽出一块玉佩,看也不看的扔了过去。
“日后你若是找我,拿着它去城西的腾云观。自会有人接应你。”
无双笑着拿起桌子上的玉佩,果然好玉。温润绵柔,通体晶莹,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萧公子如此诚意,倒是让本宫不好意思了。喏……”无双笑着将玉佩放入怀中,伸手从长袖之中拿出了那个白玉瓶。
“在这里,不过要以精纯内力或者以冰护之,否则打开瓶盖便容易腐坏。”无双说着并没有递过去。
“先生拿到后还是速速离宫,若是被人发现了。不但豆蔻没了,恐怕你我也不一定能安然。”
黑衣人从无双手中接过玉瓶,微笑道:“你倒是心细,萧某告辞。”
黑衣人说着冷冷的看了一眼无双,飞身而去。无双看着那黑色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石凳之上,后背的衣衫却已然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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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掉收,清诚也在自我反思。是不是写的太差?还是???郁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