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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没毛病

“嗵!”房间门猛地被踹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吊在房梁上的女人。

伴随着人群中一个女孩的尖叫,气氛忽然变得紧张无比。

“快,快救人!看还有没有救!……”为首的警察急忙冲上前去,把悬挂在房屋中间的女人解下,用手试探气息,然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人群中的女孩大声哭道:“怎么,怎么会这样!姐姐!!……”

“先把她带到外面,尽量安抚她的情绪,小李,你马上通知法医,来鉴定尸体的死亡原因和时间,还有,一定要保护好现场,看样子这一定是件残忍的谋杀案!”刚刚冲在最前面的警察着急地说道。

看到上边这些,你肯定以为这位警察起码是位队长,带领着身后的其他警察行动来着,不过您可想好了,现在哪里还有队长冲在最前边了?

所以,虽说这位警察说了一大堆,可是其他警察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没错,他说的话没什么毛病,可是又有哪位警察不知道这些呢?大家都知道该叫法医,大家都知道要保护现场,至于是不是谋杀案,那要等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才知道。

这位警察有点尴尬,他还看到有位白了自己一眼。

回头看了看,有同事主动联系法医了,有同事在设置屏障阻挡闻声而来,打算看热闹的邻居们进入现场,却没有人去管那位报案者,也就是和他们一起进来,声称受害者是自己“姐姐”的女孩。

“姐……姐姐……呜……”女孩的情绪很激动。

“你别乱动,来,咱们先出去。”他伸手把女孩从地上搀起来往外走去。

“别拉我!我不走!我要和我姐姐在一起!”女孩叫嚷道。

他没有理会女孩说什么,反而把女孩强架到门外,之后对女孩说道:“你不要吵,再怎么吵,你姐姐也活不过来了,她的身体已经冰凉,我想,她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哇……!!”女孩哭的更大声了。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接着说道:“你现在这样吵闹,只会影响我们警方破案,我看你姐姐应该是被谋杀的,如果你想帮她报仇的话,那就别再吵了,省下力气来想想,你姐姐最近和什么人接触?又和什么人闹过别扭?”

女孩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过听完这些话之后,她明显在刻意压制自己的哭声,他知道他的话起作用了,可是要让刚得知了自己姐姐死讯的女孩彻底不哭了也不是容易,所以他拍了拍女孩的背,低声道:“你稍微冷静一下,我进去查找线索,一会再回来找你,你一定要把能想到的可能杀害你姐姐的人,一个不落的告诉我。”

他抬头看了一眼,是小李走到跟前来了,眼里全都是不屑,嘴角上似乎还挂着一丝冷笑。他没有说什么,转身走进房间里去。

“文明,不要破坏现场的任何证物!”小李大声吼道。

文明的身形稍微迟缓了一下,心说:NMD,这不是我刚刚说的吗!我都说过了我还能不知道!?

不过文明心里清楚,小李是在和自己斗气,这个家伙平时就已经和自己过不去了。“没必要去理他,我只管调查案件就好!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你斗气的。”文明低下身去,检查着刚刚被自己从房梁上解下来的女孩。

文明心里感到很可惜,因为这女孩长得着实不赖,女孩化着妆,因为死亡时间并不太长,所以她的样子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女孩穿着一身性感的黑色紧身连衣裙,肩上还有蕾丝花边,本来这套连衣裙搭配上黑丝袜应该是性感极了的,可是这女孩却不然,因为她的黑丝袜是挂在脖子上的,她就是被这条黑丝袜挂在房梁上的。

“是遇到了什么事,非要上吊自尽呢?这么漂亮的女孩,真是可惜。”老马一边摇头,一边洗着手里的香烟说道。

“怎么会是自杀?这……”

“文明啊,”老马不等文明说完便打断道:“我知道你想立功,不过这情况怎么可能是谋杀?虽然你只是一个临时警察,可是在说话的时候也要注意分析和思考,这里是密闭的空间,又是5楼,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是反锁着的,请问如果是谋杀的话,那犯人怎么离开现场的?而且凶手为什么要把这女孩吊起来?”

“这个……”文明犹豫着,说实在的,他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说明这是一起谋杀案,刚才的话,无非是凭着直觉和一股冲动说出来的。

“以后不懂就别乱说,你看你把人家女孩惹的哭个不停,还误以为真的是谋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李悄然站在了老马和文明的身后,虽然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却隐隐地带着一种让人反感的得意。

“我……”

“怎么?你还不服啊?马队都说了不是谋杀,你难道想反驳他的观点?”

文明恨得牙痒痒,心道:我靠,这小子太阴了,作为一个警察我还不能有点个人观点了?我就认为这是谋杀案,怎么地!可是,现在也不能乱说话,毕竟老马是本小组的组长,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的话,那我以后岂不是更难混了?

文明斜眼看着小李像只哈巴狗一样笑着给老马上了根烟,心里默默念叨着:你们俩就等着法医鉴定的结果出来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谁对谁错了!

文明四周查看着现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女孩的家里很整洁,并没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现场没有其他人的脚印,文明又走到窗户前看了看,五楼,基本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除非会飞。文明咂吧着嘴发愁,难道真的是自杀?文明的余光感觉到小李正盯着自己,靠,如果真的是自杀,又让被他讥讽一顿了。正想着,文明眼前一亮:法医来了!他们肯定刻意鉴定出死者的死因!文明打消了对自己的那一丝丝怀疑,重新挺直腰板。

法医鉴定尸体需要一段时间,文明想起死者的妹妹,他想趁这点空隙从那个女孩身上找到一点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文明走出房间,来到女孩身边,女孩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现在只是在轻轻抽泣,在她的身边蹲着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看来像是她的朋友,一边抚着女孩的肩膀一边跟女孩说着话,似乎是在安慰她。

“有些事,我想请问你一下。”文明说道。

女孩抬头看了文明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通过女孩对几个问题的回答,文明了解到,女孩和她口中的姐姐,也就是死者,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她们只是一样来这个城市打工才认识的,因为死者比自己年龄略长,所以女孩尊称之为姐姐。本来自己和姐姐都有一把家门钥匙,可是不久前,自己因为酒醉把钥匙给弄丢了,本想尽快再配一把,可是无奈平时工作太忙腾不出时间,最近回家都是姐姐帮着开门。然而昨晚,女孩怎么敲门也不见姐姐来开门,本以为是姐姐在外面过夜不回来了,于是女孩在楼下的小旅馆找了个单人间住了一宿,可是直到今天姐姐的电话也一直没人接,女孩这才担心起来,随后便报了警。

“请问你和你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她平时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跟什么人不和?或者和什么人有工作上的矛盾之类的?”文明低下身问道。

女孩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们都是外地的,别人不欺负我们就不错了,怎么敢和人闹矛盾?而且我姐姐她人很好,从来不跟别人吵架。”

“嗯……没有不和……”文明沉思了一会又问道:“那你姐姐身边有没有看上去比较古怪的人?”

女孩想了想回答,声音低低地回答道:“并没有什么特别古怪的人。”

文明心说,这可真是奇怪了,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难道这真的是自杀?“那你姐姐平时有很不开心吗?以至于导致她自杀的理由?”

“我和姐姐一直在一起生活,她并没有跟我说过她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呀,我们平时在一起也挺快乐的,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杀呢?”

“那会不会是她老家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你不了解呢?”

“这个……”

其实文明最后这个问题连自己也不想问出口,因为他这个问题基本就是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断,承认自己乱说话,可是为了让死者亲友不过分难过,自己也只好先这么说,而且现场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来过其他人。

女孩迟迟答不上来,倒是她身边那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狠狠地白了文明一眼,文明觉得她的眼神好像在谴责自己刚才胡说八道,又或者是在责怪自己不坚持自己的观点。

一时间,文明语塞了,这时就听见屋子里的人说道:“鉴定结果出来了,导致女孩死亡的是脖子上的勒痕,女孩是窒息而亡,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采集到其他人的指纹,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9点。”

一旁的老马似乎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接着说道:“根据我向死者亲友了解的情况,死者平时晚上八点应该在上班,昨天她没有去上班,而是自己呆在家中,这说明她一反常态,加上我们对现场的勘察,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进来过的痕迹,所以我们判定此案为自杀案,小李,带死者亲友回去录口供,其他人收拾现场,准备收队!”

老马简单利索地对现场状况进行了总结,文明听完之后有些傻眼,虽然他不甘心被小李用那种蔑视的目光讽刺,可是他找不到可以证明这是凶杀案现场的任何证据。

“等等!”

就在文明准备按照老马的安排进行下一步工作的时候,一直蹲在死者妹妹身边的那个女孩忽然站起身来吼了一嗓子,文明惊讶地看了那女孩一眼心道:她?她要做什么?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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