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子的楚子乔换了干净的以上,出来时见韩彩熹依旧滴着水的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愣了愣,好奇的走过去,“你这一身浸了二斤水的衣服穿在身上不觉得不舒服么?”
闻声的韩彩熹扭过头,在看见楚子乔的衣服时拧了下眉,“你这身衣服是你那丫鬟的?”
“还挺有眼光。”楚子乔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拜面前这个万恶的男人所赐,她所有的衣服已经化为乌有了。
“没有我做的那件好看啊。”韩彩熹摇头,微湿的发丝随着他的身体摆动,带起了撩人的弧度。
楚子乔磨牙,“你说的是你毁了我屋子做出来的那件衣服么!”
“你刚刚穿上就很好看不是么?”韩彩熹笑,细长的眸子轻轻眯起,魅惑万千。
对于那件毁了她屋子的裙子,楚子乔懒得去回想,转了转眼睛忽然认真的说道,“说说看你想叫我怎么还你的‘救命之恩’吧。”
她一向不喜欢欠人东西,这也是她现在不离开柳府的原因。
韩彩熹没想到楚子乔会主动提出还人情,伸手用手肘支在石桌上用手掌托着自己的下巴,微笑转眸“舍身相救算上那一巴掌的利息,怎么也要价值万两。”
“噗——!”刚刚喝下一口茶水的楚子乔将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韩彩熹被喷了个正着,轻轻拧眉闭着眼睛,脸上湿润一片,一滴水珠顺着他完美雕刻的锥子脸庞滴落在石桌之上,溅起一个细小的阴影。
楚子乔擦了擦下巴,看着脸上挂满水珠的韩彩熹,心下感叹,韩彩熹这货果然长了副好皮囊,就算是脸上全是茶水,也能美的好像刚刚出浴的美人一样。
回了回神,楚子乔伸手捏住韩彩熹的下巴,扭着他被打的侧脸看向自己,当看见面颊上依旧清晰的红色印记时,惊讶的开口,“你是纸糊的么?我只不过是轻轻的打了一下而已!”
伸手擦了一下睫毛处的水渍,韩彩熹睁开眼睛,“如果没有水的阻力,你还会觉得你那是轻轻的一打么?”故意咬重‘轻轻’二字,伸手覆上了楚子乔的手指。
叹了口气,楚子乔不能否认自己打人的事实,“你想我怎么还?”
“一宵一刻值千金。”勾起嘴唇,韩彩熹俯身靠在楚子乔的耳边,“而且你还能体验一次醉生梦死。”
“你就不能正经片刻?而且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楚子乔头疼的推开靠在自己肩上的韩彩熹。
韩彩熹也就十七八的样子,她就是不算前世,只算现在的年龄,也应该是二十一的年纪了。
“姐姐?”韩彩熹玩味的摸了摸嘴角,转眼妩媚一笑,“我不介意你年迈。”
“……”
楚子乔无语起身,她决定忽视掉面前的狐狸男,她真怕自己一个冲动毁了他雌雄莫辩的脸蛋。
“不如我再卖给你一个消息如何?”见楚子乔走,韩彩熹懒懒的扬声,转身间恢复了托着下巴的动作。
“什么?”楚子乔停住脚步,却不回头。
“卿蓉的小丫头在万花楼里买了上等的烈性春药,你觉得这药是给谁的?”
卿蓉派人买春药?
楚子乔呆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楚子娇曾经给柳清然下春药的那次,叹气的摆了摆手,继续朝着自己的屋子走。
随便卿蓉她折腾,如果她当真用春药上了柳清然,也算她能耐。
虽然这里面的几率几乎等于零。
“我和你打赌,这药不是给柳公子的。”见楚子乔继续往前走,韩彩熹的再次开口。
这次,楚子乔停下了脚步,不但停下了脚步,她还冲了回去。
“你知道什么?”双手撑在石桌上,紧紧盯着韩彩熹精明的眼,楚子乔皱眉。
“舍得回来了?”手指轻轻举起,在楚子乔的面颊上划动,韩彩熹媚眼轻飘,声音似有似无,“不过可惜了,我只知道这药并非是下给柳公子的而已。”
打开骚扰自己面颊的爪子,楚子乔郑重的问,“你确定?”
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指,韩彩熹轻轻掉头微笑,“我确定。”
“你可以走了。”楚子乔起身,伸出手臂指着院子门口的门,眼里毫无留恋之色。
本就没想在今天碰她的韩彩熹点了点头,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朝着门口走去。
松口气的楚子乔正想回到屋子,忽然见韩彩熹再次回头说道,“如果今日的事情当真如我所说,记得事成之后到万花楼来找我,不然等我主动找上你的时候,利息可要翻倍了。”
“知道了。”敷衍的一答,楚子乔再也不去看韩彩熹,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刚刚就见楚子乔一身湿哒哒的小丫头才将浴桶里放满热水,就见楚子乔推门走了进来。
“楚姑娘,洗个澡吧。”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楚子乔疲惫的挥了挥手,她现在确实需要洗澡。
轻轻撩动面前的清水,楚子乔想起了卿蓉的话。
什么叫奸夫****?什么叫看好自己的丫头?
难道卿蓉买来的春药是用来陷害铃铛和李傲的?
不,不会,楚子乔摇头,卿蓉才刚刚回来,怎么可能知道李傲的存在,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能知道李傲和铃铛的关系?
除非这其中有人和卿蓉嚼了什么舌根,不然卿蓉是想不到李傲和铃铛之间的关系的。
不过如果这药要是当真下给铃铛的,又要怎么办?
纠结在一起的思绪缠的楚子乔透不过气,她很想现在就去李傲的院子,可是她怕一切会是卿蓉的一切陷阱,但要是不去,真要是这药是诬陷铃铛的,她又该如何去救铃铛?
起身穿上衣服坐回到床上,楚子乔闭目强迫着自己冷静,不然也许救不出来铃铛,反倒会将自己也搭进去。
“奴婢把姑娘的衣服拿去洗干净,还是送到佩儿丫头那烫熨么?”小丫头是刚刚被派来院子的,对院子里的一切还不是很熟悉,她想着以前见过铃铛将洗好的衣服都是送去佩儿那,所以想也没想就顺口说了出来。
“佩儿是谁?”小丫头的一说,倒是把楚子乔懵住了,一直她的衣服都是铃铛在办,对于这些事情,她还真没上过心。
“佩儿就是洗衣处的丫头啊,我见铃铛姑娘都是把洗好的衣服送到她那去的。”
难道问题会出现在这个佩儿身上?
忽然想到了什么
楚子乔扬声吩咐着,“你去将佩儿带来。”
小丫头虽然不知道楚子乔怎么了,可还是照办的走出了屋子。
打开门见一袭白衣站在门口,小丫头尊敬的点了点头,刚想开口问安,却被来人用手拦住。
小丫头侧眼看了看屋子里,回身会意的点了点头,侧着来人的身子走出了院子。
房门再次打开,已经坐进浴桶的楚子乔背对着门口,以为是小丫头去而复返,想了想自己开始犯养的后背,张口便说,“你等会再去,过来帮我搓搓背吧,很痒。”
身后安静一片,正待楚子乔狐疑想要转身的时候,一条沾了水的软巾盖在了自己的背上。
轻重适中的手法让楚子乔惬意的闭上眼睛,头脑的混沌让她昏昏欲睡,猛然想起卿蓉冷笑的嘴脸,忽的睁开眼睛,“你去找佩儿吧,不用擦了。”
沉默的背后在听见她的声音静止了所有的动作,片刻过后,一道低低的柔软传进楚子乔的耳中,“佩儿是谁?”
听到声音的楚子乔豁然转身,一双静如止水的眼,直直的与她撞个正着。
怔了一下,楚子乔后靠在木桶一边,避开那双眸子,地下了眼。
柳清然缩回了放在木桶边上的手,轻轻抿了下唇,“我几时变得让你避如蛇蝎了?”
楚子乔听闻点头,“你比蛇蝎还让人难以捉摸。”
“乔儿。”柳清然微微蹙眉,“今日的你,也不像平常的你。”
“如果你要是来兴师问罪的话,要么罚了我,要么请回!”楚子乔瞥开脸,在湖边得不到他的袒护也就罢了,现在还真打算对自己用板子不成?
“我怎会舍得罚你?”叹了口气,柳清然生出了些许的无奈,她有时懂事的让他侧目,有时又倔强任性的让他无语。
“那就别再和我说刚刚的事情。”楚子乔不屑,她今天动手打了卿蓉毫不后悔,就算是再来一次,她也会打,说不定打得比刚刚还要狠,卿蓉那丫头一直欠揍,她是百般容忍避让,卿蓉是万般的胡搅蛮缠,如今本就欠揍的主动找上门来找抽,她要是还客气,岂不是老天爷都要晴天霹雳?
“好,不提。”柳清然说着,伸手拉过桶边的衣服,将楚子乔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楚子乔看着他,别告诉她,柳清然是知道错了,主动投怀送抱认错来了!
“陪我睡一会,我很累。”手臂一抖,将楚子乔放在床上,柳清然又开始解自己的衣袍,最近私事公事压的他透不过气,每每看着自己孤单的床铺,总会觉得,如若她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会不会得到片刻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