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确有问题,不过既然府中事务都交于你,由你自己去解决吧!”这件事他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那些银子,对于他来讲不算什么,他也没时间收拾那些人,所以就暂时由着他们逍遥。
“还有啊……呀……”
本来叶繁锦想说柳鸿轩之事,结果还没说出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从明日开始,他将正式在礼部住下,一直到会试结束才能回来,所以他今晚很想和她在一起,别离的话也没有忍心跟她说出口,两人正在新婚,他总能感觉到她的柔情与依赖,他不忍看她失落的眼神。
如果能随时将她带在身边,自己也不必忍受这思念的煎熬了。
他伏下身,在她耳边轻叫:“锦儿,锦儿,我有话对你说!”
这个时候,她能醒就怪了,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他没办法,只好等明日再跟她说这个消息!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就连他给自己净过身都不知。第二天一早,封玄离便要起来去礼部,他本想叫醒她,说出他要住到礼部的事,但是看到她沉沉的睡颜,又犹豫了。他说了,会不会她泪眼汪汪?会不会故作坚强,他觉得如果看到那样的她,他肯定走不掉的,也无法专心在礼部工作,权衡一下,他才坐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毛笔,沾了些许陈墨,写下几个字,待字干后,才小心折起,放在了她的枕边,他原本躺的位置上,然后不舍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才抽身离开,不敢再多看一眼。
艾草原本听到屋里有动静,但是王爷没有传她,所以她没敢进。等王爷从内屋出来,还穿着贴身中衣,她吓一跳,还没说话,封玄离就低声说:“别吵到她!”
艾草点点头,默默地为他穿衣,姹紫在一旁端着盆,她有些眼红,难得侧妃没看着,她却不能近王爷之身,多少有些不甘心,她真是很妒忌艾草,一来就伺候王爷,凭什么?
封玄离穿好衣服,嫣红端来杯子让他净口,姹紫则拧了帕子恭敬地递上去,封玄离擦把脸,然后挥挥手示意下人们出去。
艾草原本也要出去,封玄离却叫住她,“艾草!”
“王爷!”艾草低下头,恭敬地应声。
“昨天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封玄离想起昨晚她似乎有话想要跟他说,现在又不方便将她叫起来,所以才问了艾草,万一是重要的事呢?
艾草马上就想到了柳鸿轩一事,但是她随即想到这件事应该由侧妃来对王爷说,自己要是擅自说了,会不会引起两人的误会?于是低声说道:“回王爷,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封玄离点点头说:“从今日起,本王会住到礼部,一直到会试结束才能回来,你盯好府中,最主要的是保护好侧妃的安全,如果有什么事,让人到礼部向本王汇报!”
艾草压下心中微讶,低头说道:“是!”怪不得昨晚王爷折腾了侧妃那么久。
其实每次她值夜都会很尴尬,因为她是习武之人,耳力比普通丫环都要好,所以晚上碰到王爷与王妃亲热,她总会听得清清楚楚,脸就像要烧起来似的,一直要躲到外屋角落,那羞人的声音还是往耳中钻。
封玄离说完要交待的,想了想,不放心地说:“如果侧妃这几日心情不好,你记得多多开导她!”
“是,王爷!”艾草又应道。
封玄离还想说什么,等张开嘴发现没有什么可交待的,于是说了句,“你守着吧,本王去外院用早膳!”说罢,他大步跨出门外。他此举自然怕吵到她休息。
封玄离走了,叶繁锦一觉睡到快午时才起,她睁开眼,摸到身边已经没人了,她立刻坐起来,刚想叫下人,却发现他的枕上有张纸,她立刻拿起,他的字跃入眼中。短短几句,一下子就看完了,她的心也跟着空落落起来。
数数离会试还有多长时间?这么长时间他居然都不在府中,偌大的府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管,她心里,还有一种未知的恐惧,毕竟他每日回来,下人们不敢太过分,这些时日他不在府中,刚刚老实下来的郑嬷嬷一定会借机闹事,刚刚听话的管家又会不会有所反弹?
她将信收好,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叫:“艾草!”
进来的是代桃,她笑嘻嘻地说:“侧妃,艾草已经换班了,现在都快午时了!”
“午时?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不叫我?”叶繁锦惊讶,除新婚的那两日,她还没睡到这会儿才起,太不像话了。
代桃笑着说:“王爷吩咐了让您好好歇着,奴婢哪里敢叫?艾草说昨晚您累坏了!”
这一下子,把艾草也给卖了出去,如果此时艾草听到,也定不会饶她的。
“小蹄子,撕了你的嘴!”叶繁锦恼羞成怒,这丫头越发的不像话了。说着,手还向上扬去,佯装要撕她嘴的样子。
她心里还恨恨地想,到时候给你代桃说亲的时候,定要好好地奚落一番才能解气,这些丫头们,都要爬到自己头上了。
代桃也作势躲了一下,偷笑,说道:“侧妃,奴婢伺候您穿衣吧!”
她哪里想到自家小姐心中所想,她要是知道,肯定早就讨饶了。还能这么放肆的调侃自家小姐?
叶繁锦想了一下,脸色笑意渐渐消失,换成了一脸的肃穆与认真,低声说道:“你去让姹紫把茶厅屏风拉上,叫嫣红通知管家还有郑嬷嬷一干下人去外面等着,我有事要说!”
她脑中已经陷入了王府的公事之中,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包括早晨看到那张纸条的失落感。她满脑子都是要把王府好好地整顿过来的念头。
因为姹紫对封玄离的肖想,叶繁锦总喜欢把脏活儿累活交给她做,目的就是想让沉不住气的姹紫再做出什么,犯了错,那样才能彻底将她逐出封玄离的身边。
代桃原本想问要宣布什么事,但是看到她面色凝重,完全没有刚才轻松的样子,她便忍住了,匆匆出去办事。虽然她平时性子活泼,但她还是很会看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