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乂王抱顾儿走后,仕祥才从愣神中惊醒了过来,追赶出帐急寻踪影,却只能看着俩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此番情景,对他而言,绝不会再心存异想,日后看看就好。
尉迟老将军张望小王爷去了武练场,瞧那小儿闷闷不乐,活了几十年的老骨头,他倒是很容易看出仕祥是何心思,可有些话不可言口出,就只能闷死心里咯!笑了挦胡须,没将帐内的几位主副将放在眼里,脑子在琢磨着安乂王让他一副老骨头带领将士们种庄稼,对敌,是不是已有了妙计良策?
几位主副将目送尉迟老将军若有所思的离去,几人互视一眼默契的看向展放在台案上的圣旨,又转看凌副将疑虑深思,他们赶来帐中,小王爷和凌离回营已将圣旨呈上安乂王,自然皇上的旨意,他们是无从所知,更不明白安乂王为何冷嗜?
“凌副将”,身为战鹰军的主将倪腾想到粮草一事,立马开口想询问凌离,却又不好直言,只好问,“凌副将可知圣旨里,皇上有何旨意?”
“皇上传安乂王的圣旨,向来不会经过第三人的眼睛,末将只负责交到安乂王手里,至于皇上有何旨意,安乂王不言,纵使末将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窥”,凌离的确句句实属,偏偏倪腾还执意不轻易放过,再问,“粮草一事怪不得凌副将没随身带回,那凌副将为何请罪?”
如安乂王所说,他带回圣旨就是死罪,若他抗旨不尊,死在皇城,不如回营死在安乂王手里。凌离被倪腾疑惑直白一问,虽脸上强作镇定面不改色,心里早已在想该如何回答,总不能他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在宫里见到琅朝使臣,而皇上还,盛情款待。
“凌副将?”,倪腾提气加高粗声顿时拉回了凌离沉思。
但他视死如归回营请罪,安乂王并未取他性命,凌离朝倪腾及几位同样疑惑看他的主副将浅浅自若一笑回,“末将之所以请罪只为无能带回粮草,如今,皇上的旨意就是安乂王的命令,安乂王为何说,我们就如何照着做,指不定,不则时日,我们可以得偿如愿心里所想。”
心里所想?众等心里所想无非就是打败敌前琅朝,为朝开疆扩土立下汗马功劳,为此,他们还有何理由不相信战功赫赫的安乂王。
“哥哥”,顾儿在安乂王怀里舒舒服服两脚不用提,这会却闹着要下地,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事,倒让安乂王恍然有了错觉,他的小刁奴像是恍惚间突然长大了。
抵不过顾儿胡闹,安乂王就依着顾儿要求,放了小身子落地牵在了手里,不料到,小刁奴似被定进了土里,怎拉都不肯走,俊颜上笑笑语气却是质问,“有话想说?”
“有”,顾儿狠狠点头,在安乂王面前竟然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从安乂王手里抽出小手,两胳膊一叉腰郑重说,“我想命令哥哥,从今后,顾儿歇息时,大可不必再让哥哥陪在身边,哥哥军务繁忙,还要管那么多叔叔,还要想着打胜仗”,大气凛然的说着,顾儿说屈脸就屈脸,小脸一屈扑到了安乂王身下紧紧抱住,抽噎了继续说,“顾儿会好好练好武功,不让哥哥失望,哥哥也要答应顾儿,夜里哥哥要早些歇息,不要生气不要难过,因为哥哥身边有顾儿在。”
有顾儿在,安乂王听了嚼字,念在小刁奴难得如此懂事,处处为他着想,他岂会不听从小刁奴的命令,只是,俊颜上染了些丝丝绝情反问,“若有一日,我不在顾儿身边?顾儿倘若身陷危险中,你会不会……”
“那顾儿会想哥哥,顾儿想着哥哥就不危险了”,顾儿天真掏心抢了回,小脸上嘻笑仰了头看高高在上的哥哥异常坚定。
哼笑一声,安乂王拎顾儿放怀里,俊颜上仿佛改变了主意,告知心里装满他的小刁奴,“即使有那一日,我若暂且不能在你身边,仕祥会陪你一起,答应哥哥,无论如何,那时都要保小王爷周全,不能让他有事,可好?”
“好……”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顾儿除了刻苦练武,平日余闲的时辰,就和仕祥一起去安乂王的主帐内,亲手学做天灯。
起初,顾儿玩心太重,三日里才勉勉强强做成了五个飞不起的天灯,而仕祥上次一事后,显然有了担当,有安乂王用心良苦教诲,想法已日渐成熟稳重,做起事自然劳靠让人放心,更让安乂王意想不到的是,仕祥做天灯的手艺和速度是不可多得的能才。
对顾儿在天灯上的玩心,安乂王也使了法子治治,一治就都痊愈了。
再说尉迟老将军这边,打了一辈子仗,虽然不及安乂王的战功,也算跟随先皇时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这散种播种,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那些稻种菜苗死在他手里,都还没见虫子可除呢!
试播种的十几日,此悲惨,尉迟老将军如实禀明了安乂王,如是,得知由于季节气候有差,播种的地园全安札起了各形怪异的大棚。
琅朝翼城隔五里之外的山隅,季云冲携不知去向的三万军隐藏在此暗中操练,仅为安乂王军营粮草食尽,失了方寸阵脚,他们突袭进攻。呵呵!这得,他朝还要好好多谢天朝昏庸无能的皇帝,断了本朝粮草,不过,也不是全是皇帝昏庸的错,是他安乂王站的太高,高到让天朝皇帝都不得不防备忌惮三分。
“报!”
季云冲自形得意的妄想,一位神色慌张的士兵进洞帐回探情,“启禀御统,小将打探到,探安乂王军中一切平常,只有尉迟老将军行为有些怪异。”
听了心里一咯,季云冲有种不好的预祥,肃然起身疑惑自语,“那个老狐狸”,忙问,“他什么行为哪里怪异?”
安乂王军营看守实为严谨,士兵探情不清,被问住顿了顿想到不止尉迟老将军行为怪异,连整个军营都暗露出怪异,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大棚子,那里面定有阴谋,脑子一热结巴了不知如何回,“尉迟老将军他,他很高兴,好像很悠闲。”
“悠闲?都什么时候了”,季云冲想不明白,踱步思虑,“那安乂王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一转身见士兵还站着不动,顿时火冒三丈恼怒命令,“还愣着作甚,给本御统再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