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绯云苍月还是没有难为易江清,虽然她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依旧充满了不舍,可是她还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易江清看在他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当年的那个约定不再算数,从今往后她放他自由。
其实这个决定对于绯云苍月来说是很艰难的,虽然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泣的小姑娘,从登基到现在她亦是收纳了不少男妃,但是对于苍日哥哥的思念和执着是一种随着时间流逝铭刻在她骨子里的印记,只会日渐深刻。让她就这么舍弃就算不会伤心也还是会有些不甘心,可是正因为她不再是小姑娘了所以她才学会了舍弃。这么久的皇权在握已经让她明白对于一个王者,感情没有永恒,只有权利与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比起拥有天下这个野心来说,对绯云苍日的执着便不值一提了。
当然她并没有给易江清解除锁情蛊,而后者亦是对此只字未提。虽然在天下与他之间绯云苍月选择了天下,可是女人都是自私的,就算自己不能得到,她也不想让任何人占据苍日哥哥的心。
易江清看着被人群簇拥着的鸾轿越行越远,没有开口阻止也没有动作,手中羽扇轻摇,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获得自由后的轻松。他不知道凤朝阳进入鸾轿的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那么轻易地说服了绯云苍月,但是那样的凤朝阳让他觉得异常陌生,似乎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可是如果说那个男人不是凤朝阳,他又为什么会记得他们之间独有的称呼?
“主人……”玉儿犹豫地走到易江清身边,她小心翼翼地不碰触到他的身体,此刻的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那****的轻佻是掩饰还是……她强迫自己不去细想,怕真相会让她难过,但是现在他却留了下来,不管是不是为了她,她都很开心。
只是她的呼唤易江清并没有给与回应,他看都不看她,只是注视着鸾轿消失的方向,一句话也不说。他是舍不得漠北女皇么?玉儿心里有些酸楚,但是她还是吸了吸鼻子尽力地压回自己的情绪,再次提起了声音:“主人,大哥的样子好像很辛苦,南宫公子已经带他回房间了。是不是应该先帮帮他?”
这句话说出易江清才像是大梦初醒,老酒鬼的事虽然非常让人担心,但是现在最棘手的是冰凰离体的楚飞羽,看来自己只能先暂时放下一边了,想到这儿他转过身提步向前追在南宫紫炎身后进了楚飞羽的房间。
此时恢复了一头黑发的楚飞羽看起来非常虚弱,但是出乎易江清意料的是他的脉象却出奇得平稳,甚至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平稳。易江清微微闭起双眸思索着一切可能的原因,而手指依然停留在楚飞羽的手腕间感受着他的脉搏动向。
只是他沉得住气,一旁的南宫紫炎看他一直不说话已经沉不住气了:“怎么样?小羽的情况很严重么?”易江清微微抬眼瞄了他一眼,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动作,不说不动。虽然楚飞羽经过几天的修养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很多,但是冰凰离体应该会让他体内已经趋于平衡的冰火灵气再次失调,可是事实的情况是冰凰离体并没有改变他体内的冰火平衡。
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因为冰凰离开的时候与火凤一样留下了水灵之源,要么则是因为一直以来与火凤留下的火灵之源维持着平衡的水灵之息并不是来自冰凰。只是按照冰凰冷漠残忍的个性来看,她要离开肯定是不会顾及到楚飞羽的,而且在她一直沉睡的那段时间里小羽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现在的可能就只有后者,楚飞羽体内存在着另一个水灵之源的拥有者。易江清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楚飞羽依旧有些苍白的脸孔,这个拥有者除了断月不会有别人。能拥有水灵之源就说明他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剑灵,而他的能力能与火凤留下的火灵之源维持平衡而不会造成激烈的冲突更让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他没事,休息两天就会好了,”易江清从床边站起身来,对身旁的玉儿开口吩咐道:“玉儿,我开几副药给你,小羽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身体虚弱得很,需要好好调养一番。”玉儿乖巧地点点头,快步走到桌边为易江清铺纸,磨墨。而易江清则将话锋转向了一旁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南宫紫炎:“紫炎,在小羽调养的这段时间有一件很重要的物件需要你帮我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