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的声音带着一种欣慰和窃笑,连说话都带有一种憋笑的感觉。
“禽的法?那是什么?”
七叔没有说话了,而是一拳向王恪打来。
“啊,七叔你干什么!”
王恪迅速倒退,双眼泛红,皱着小鼻子,稚声稚气的脸庞有一丝凶恶。
“杀伐,兵之破军!”
王恪泛红的眼睛倒映出诡异的异象,双手一并,手上的兵痕化作道道杀气,又聚在指尖化为利剑,向七叔的拳头刺去。
七叔杜齐被誉为村子里最强壮的男人,但在面对这道杀意化剑也是要认真对待,修为运转,拳头上缭绕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却十分坚固。
“喝啊!”
七叔并没有因为王恪是晚辈,是孩子就手下留情,相反,在熟悉杜齐的人眼里这决对是下了杀手。
血肉相拼,竟发出了兵戈相接的铿锵之声,噗的一声,两人都倒退几步,王恪甚至还借后空翻来化解七叔杜齐的暗劲。
七叔的眼神带着惊叹,散去了拳头上的雾气,其下赫然被刺穿了一个血洞,但肉芽蠕动,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好小子,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连兵痕都感悟到这种程度,族长的那一池子草木精华可是让你收获颇丰啊!”
本来准备在冲上去和七叔决一死战的王恪收手。
“嗯,七叔,你刚刚是在检验我吗,七叔下手真狠。”
王恪撇了撇嘴,对七叔这一言不发就开打的检验方式很是不满。
“好了好了,说正事,你刚刚竟然用出了兽的法,不可思议,而且品阶好像还不低。”
王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明白。
“七叔,你刚刚不是说这是禽的法吗,怎么又说是兽的法?”
七叔杜齐很有耐心,解释道。
“兽的法,包括飞禽的法和走兽的法,海东青是天上飞禽,所以他的法被称作是禽的法,这是毫无争议的。”
王恪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好了,小家伙,带着你的蛋和我走吧。”
王恪跳下药池,抱起来蛋,此时的蛋光华内敛,显得平凡,不在星光熠熠,只有纹理还清晰可见。
“七叔,那其他人呐,他们就睡在这吗?”
“嗯。”七叔点头。
“那他们会不会冻着?”
王恪的小脸上写满了关心。
“不会的。”七叔摇头,“你小子怎么还会关心人,你不是心变了吗?”
“啊?心变了就不能关心人了吗?”
王恪表示很害怕,如果是这样,会不会有反噬什么的。
七叔自嘲的笑了笑,“不是的,按理说,你昨天的表现应该是向着杀伐果断,以自我为中心的方向改变,应该是我推理错误了吧。”
“哦,那他们留在这里到底干什么?”
七叔解释说:“这是对他们的历练,作为大荒的男儿,不习惯风餐露宿怎么行!”
王恪也不起疑心,“那我们走吧。”
夜早已深,群星闪耀,时不时有大星陨落,化作天边流星,此时的王恪回到自己的屋子,盘坐着床上,身心舒畅,肌体竟自行吐纳着星光为己所用。
后院,孔武有力的七叔穿着一身白袍格外的醒目,以致难以发现旁边的干瘦老头。
“族长,您把那一池子草木精华都给他了,那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记住,不要推演他,他注定和本家殊途,他的未来,不属于这里,换句话来说,他的命运,并不是我看不透,而是没有,懂么,这世间,他与任何人都没有因果,他可以避开下一个时代的清算,而我们,老了......”
七叔沉默了许久。
“族长,祖器......”
“本就是不属于我们的东西,放弃了又何妨。”
“若本家找上了怎么办?”
老族长咧开嘴,“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当这鸟双翼之宽,天容不下,这鱼鳍背之大,海留不得,那世间,将无人可挡,而我们,只会是他的羁绊,这段缘,该斩,当斩,我们会拖累他......”
七叔情绪低落,“族长,真的要......”
老族长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本就不该有交集,若真的缠上因果,是祸非福啊......”
......
又是一个阴阳日后,几颗卵都孵化了,虎子家和瓜娃子家的卵破壳时很平常,无外乎就是蛋壳由内破碎,幼小的海东青出生,但王恪的那颗猜都能猜到与众不同。
出身的时候有星光坠落,还好被太阳的光辉遮蔽了,不然必会一起一番骚乱。
蛋壳渐渐变薄,渐渐透明,接着亮起了七个星点,疑似天上的某个神秘星斗,极端神异,令人瞩目。
就这样渐渐的透明,直到消失,一只通体亮银的小雀出世,并不是湿漉漉的,正散发着神秘的星光,结果被王恪从后面抱住。
“啊,小星,乖,妈妈带你去吃肉,哎,别怕,哎,别跑!”
怀里的雏鸟挣扎着,利啸声连连。
“啊,你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怀中的雏雀人性化的点了点头,还用力的蹬了下小短腿,以示不满。
“我想想,嗯,也对,叫小星是有点不合适,那叫小银怎么样?”
怀中的雏雀用力的挣扎着,想要逃脱。
“啊?还不满意,你一只小鸟怎么还要那么多名字?我脑袋都不够用了。”
“啾!啾啾!”
雏雀很有灵性,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妙,按王恪的意思说,前几个名字都要用。
王恪手抱的紧紧的,生怕它跑掉,此时竟腾出一只手,轻轻的弹了下初期的小脑袋。
“哼,这么麻烦,我不管了,就叫你银子,就这么定了!”
雏雀吃痛,但也终于知道,反抗时无用的,只好妥协。
按照破壳的时间来算,老大是瓜娃子子家的,叫大雕,老二是虎子家的,叫小云,至于老三,就是那可悲的银子了,那怕知道抵抗是无效的,但为了这个名字,还是闹了半天,最终被弹了几下头,还是没改过来。
随着他们的欢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两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