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望着手镯出神的宫修雯,已经倒在床上没有力气,从奶奶家回来以后,她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春节的气氛仍在四周充盈,但在如此节日,本该高兴的她看到那档节目以后,再也开心不起来。
那个镯子就是现在这个镯子吗?如果是这样,那么那幅画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决定还是去妈妈那里套个话。
宫妈正在卧室整理床铺,看到她走来,正好开口帮忙。她赶忙走过去,两手抓起被子的两角,和妈妈一起甩平整。
“妈,还记得我们家祖传的镯子吗?”
“当然记得,对了,最近你怎么没戴,姥姥说了,这东西不能经常摘。”
“哎呀妈,这事怪我,放寒假之前在学校搬东西去补习班,怕磕着镯子,就收起来放在抽屉里,结果锁在里面没有戴出来,我现在一个寒假都戴不成了。”她故作遗憾的神情拿捏地恰到好处。
宫妈似有不悦,虽然她是个人民教师,但是关于女儿的事情,她总是变得小心翼翼,“你这孩子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忘,一定要时刻戴着。”
“哎呀,真不是故意的,保证开学就戴上,没有下次了。”
宫妈白了她一眼继续铺床,她趁机躺在爸妈床上,继续问道:“妈,我同学妈妈有对玉器很有研究的,之前在网上看过我手镯的照片,都对咱们家的玉镯赞不绝口呢。”
“那是,咱们家祖传的东西能差吗?”宫妈听人夸自己的玉镯不免高兴起来,“当年我戴的时候,周围的人也是赞不绝口,虽说这镯子是年代老了点,但是东西绝对是好东西,再说了,你姥姥说咱家祖上也是古朝贵族,祖传的这个东西也一定差不了。”
宫修雯一下子从床上撑起来,瞪着眼睛:“古朝贵族?没开玩笑吧?”
“反正你姥姥这么说的,这多少年的事情了,谁知道真假。”
“切,谁家祖上不是贵族啊,我要说咱们家祖上是爱新觉罗姓氏的,谁又能去考证呢。”她有点狡黠的笑笑。
“你还别说,还真有可能。”说罢两人都笑了。
“妈,你还知道点咱家历史吗给我说说?我上次看了一个节目,里面有个陪葬的墓葬品跟我戴的镯子一模一样,不过是个画像,你说会不会就是我们家的啊。”
“小丫头别乱说,呸呸呸,不吉利。”
她朝着妈妈吐吐舌头:“老封建。”
“怎么可能,咱家的东西一代代传下来的,怎么可能是挖别人的墓葬品。”
“你不都说了吗,过了这么久,谁知道是不是祖传。”
“哎呀,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这东西传女不传男还能有假,现在计划生育,要不是咱家是少数民族,我生了你,这镯子还不知道给谁呢。”
“给我嫂子呗。”她立刻接到。
“哎,别提了,一提嫂子我就生气,你看你哥,整天就知道工作,也不找个女朋友,你看人家李阿姨家的亮亮,今年过年都把女朋友带回家了……”
宫修雯立刻逃离现场,因为她知道,中年妇女的吐槽,没个一时半会肯定停不了,而且,还需要与他人产生共鸣。
但是什么也没有问道,心底的疑问还是一直存在,使得她憋着一口气在心底,怎么也顺畅不起来,于是,她决定给姥姥打个电话。
姥姥退休前是宣传部的干部,以至于宫修雯一直觉得,干宣传的人一般都特别“广”,好听点说叫耳听八方,直白点叫掌握一切八卦,姥姥今年78岁,身体康健,记忆力极好。
她拨通电话,将新年问好全部说了一遍,才终于切中了今日的重点。
“姥姥啊,我今天特别想知道咱们家的历史,你能讲给我听吗?”
“这孩子,大过年的,听什么历史啊。”
“姥姥,妈妈说咱家祖上是古朝贵族,我不信,所以才问你啊。”
那边老太太的声音变高一点:“这有什么不信的,以前的贵族现在又没什么用。”
“这么说,咱家真是贵族吗?”
“那还有假,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的姥姥就告诉我,说她的姥姥还是在往上啊,哎呀时间太长了,哪记得请啊,总之很久以前是历代海政大臣。”
“哇,这么厉害啊.”她故作惊讶,继而继续问:“所以咱们家的镯子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传下来的吗?”
“是啊,听说是从第一代海政那代开始传下来的。”
海政大臣,海政大臣,挂了电话的宫修雯苦笑一下,海政大臣那么多,这么模糊的线索真是头疼啊,看来,修家谱真的是很必要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