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球场是谭文柏所住小区外的小公园,因为是上班时间公园里并没有什么人走动。林暮九赶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蓝球框下独自喝着啤酒的谭文柏,他的脚下丢弃了好几支已喝完的空酒罐。
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啊!
林暮九抬头望天默默的在心里感慨了一声,缓步走到谭文柏身前,居高临下的瞧着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啤酒的谭文柏眉梢一挑,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罐啤酒直接打开喝了一口,缓缓的道:“能让谭大老板如此伤神的事情,我想大概也只有那个文大律师了。”
谭文柏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灌了自己一大口的啤酒。
林暮九知道他心情不好,他不想说话只好陪他喝啤酒。喝了好几支啤酒后,他真有点受不了这种低沉又压抑的气氛,试探的问道:“你们俩个还在为那件事情闹别扭?”
谭文柏喝完手中的酒将瓶子往地上一扔,嘴角掀起自嘲的弧度,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林暮九无语的瞧着谭文柏满头的黑线,心里腹腓: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哪知道啊。要不是看着平日做事雷厉风行的兄弟突然颓废的让人不忍直视,我哪会有这个闲情陪着你喝酒。
谭文柏又开了一支啤酒,一口气喝完连气都没有喘。
林暮九看着变相自残的谭文柏很是无奈的说:“借酒消愁并不是你做事的风格。”
谭文柏拿起地上最后的一瓶啤酒,看了一眼林暮九道:“最后一支。”
林暮九再次看着谭文柏一口气喝完整支啤酒,对于他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很不赞同却又无能为力。
“文柏,你这是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谭文柏自嘲的道。
林暮九讶然:“放弃了?”
“我的自作多情是该划上句号了。”谭文柏望着天空一处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淡然,就好像他真的放下了这段感情。
林暮九审视的瞧着谭文柏明显是不相信。
和文柏认识的时候他就知道文柏对一个女人特别的观注,还是在七年前。
七年前他是什么?哦,那时他自己还是一个小混混。若不是被文柏所救,大概七年前他的生命就已终结了。
恩,那时候的文沫还是一个大学生,而文柏的事业才刚开始。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他去了文柏公司帮忙,做着一些杂事。
刚打拼事业的时候很苦,什么索事都要文柏亲力亲为,有时候他会为了一个案子昼夜不分,有时候为了拿下一个单子喝到胃出血。
生意场上本就是利益当先,人情冷漠。合作当中,他们看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和盈利,或者你能帮他们节省多少的成本。
在那种竞争激烈的市场,对于刚刚起步做事业的文柏来说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的艰辛。因为商场如战场,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
当时他一点都不明白,明明家世优越的文柏完全可以借助家里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地,为什么他要选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路?
那时候,文柏不管多忙多累只要到周五的晚上他就会推掉所有的应酬,七点整去到A大学校里只为听一堂法学课,而这堂法学课的讲师正是文沫。
他每次会坐到最角落里,每堂课他都会听得很认真,甚至还会做笔记。当时他觉得文柏脑抽风了,居然去听一个比自己小了三岁女孩的课程。对于没上过大学的他的来说他还不明白为什么法务课会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讲课。
后来无意间听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对文沫的评价很高,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老头子是律法界很有影响力的教授。
那个时候二十出头的文沫虽然还是个大学生,名气倒是先在律法界传开来,也是那个教授重点培养的人才。
其实刚开始他并不知道文柏是为文沫而去,而是以为他闯事业的时候多了解一下法律然后对自己有帮助。只到文沫不再讲课,他仍时不时跑到学校里不再是听法学课而是闲逛,只要看到文沫他就会远远的驻足。那时他才明白过来,文柏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听课,而是文沫。
当时他还笑过文柏,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大胆过追?这样偷偷摸摸的行径你不觉得你很猥,琐?
文柏说:“我现在能给她什么?只会带给她困扰。”
“九哥,爱上沫沫其实就是个意外。”不知道是因为酒精作祟还是因为谭文柏真的打算放下这段感情,他说的时候目光深而远,好似深陷在回忆中。
林暮九也因为谭文柏的话而拉回思绪,有些意外的望着他,嘴角动了动还是忍不住的说道:“其实那时候我觉得你挺变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