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巡抚发了狠,不仅把他们囚禁起来,每天就会带几个人出去,先是丫鬟,奴才,回来后,一个个都精神不正常,要么自杀了,要么疯了,恭亲王也不知其中发生了何事,问他们,他们都说不上来。
随即,老王妃也被带出去了,可惜,回来时已经没了生气。
之后是王爷,王妃,小王爷……
“谢谢你救了磊哥儿,那孩子如今只听你的话!”恭亲王沧桑的脸布满了泪痕,俞墨渊偏过头,“是微臣该做的!”
那些人把他们带出去做了什么,恭亲王想必也猜到了,还好,来得及救下小王爷!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恭亲王转过身子,模糊中好像看不清来人了。
“皇帝!”
中庆帝不敢相信那是他常年温和着脸,对谁都笑嘻嘻的皇帝,一身粗布衣衫,全身脏乱不堪,脸上的皱纹比他当皇兄的还多。
“皇兄,你来了啊!”
俞墨渊跑到一处树丛中,里边的人怀里抱着一团雪白,俞墨渊把人小心翼翼抱起来。
“不,不要动我!”
“是我,磊哥儿,是渊叔,渊叔抱你回家了!”把三岁孩子抱在怀里,俞墨渊回头看了眼那边相拥的两人,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城里百姓死了很多,因是晚上攻城,看不清形势,误伤了许多人。俞墨渊怀里的人一直把头缩着,他试着掰开他的身子,无果。
走到一扇门前,敲了四声,很快,门从里打开。“东家,您来了?”
掌柜的的了东家命令,天一黑就关门,在后院挖了地窖,大家都躲在地窖里,外边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出来,好好,听说隔壁卖酒的掌柜因为听到喊声半夜起来开门,死了!
“店里准备的衣衫呢!”
“有,都在,都在!”
俞墨渊一进屋,掌柜朝外边探了探脑袋,急忙把门关上了。
“磊哥儿,来,洗澡,等会我们就回府,你祖父还等着你呢!”俞墨渊本想先洗个澡再帮磊哥儿,磊哥儿死拽着他不放,“不要,不要!”
“好,磊哥儿,我们一起好吧,渊叔不走,陪着你呢!”
店里没有准备小孩子的衣衫,还是店里的伙计身形偏小,磊哥儿穿着他的衣衫也显太大,索性磊哥儿只窝在他怀里,大了也没什么要紧。
恭亲王府。
中庆帝看着换了身衣衫的恭亲王,“皇弟,这次就跟我回京吧,几个皇儿也大了,到时派他们来封地即可!”
“不用了,生活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就是磊哥儿那孩子,小小年纪没了爹娘,如今缠着俞公府二小子不肯撒手,能不能请皇兄把磊哥儿带回京,我托付二小子帮忙照看个几年,等磊哥儿好了再送回来!”经过府里一事儿,恭亲王落寞了不少。
中庆帝捂着嘴,压抑住嘴里的腥甜,恭亲王府的事儿他不忍再问,蛮荒族,他不会放过。“你放心,皇兄会给弟妹和侄子一个交代!”
北疆城安定后,皇后一鼓作气,率领十万大军攻打蛮荒,半个月后,蛮荒一族十五岁男子全死,且向元叱朝称臣,从此,再无蛮荒,只有一处人烟凋零名宣金的小城。
宣金,王爷的表字。
皇上破蛮荒族的消息传入京里正月尾了。
中庆帝御驾亲征,满堂震惊,皇上不是在寝宫里养病吗,怎神不知鬼不觉去了北疆?
众人交头接耳打听谁早已知晓中庆帝不在宫里了。
当时,中庆帝病重,萧珂缮金蝉脱壳本是要他亲自去,中庆帝铁了主意要御驾亲征,知晓的人除了萧珂缮,韩大人,赵阁老,周阁老和俞公府的几人。
瞒着所有人调兵遣将,又故作劫匪抢了盐商的盐运去北疆。
二月二,龙抬头,树枝上的雪沉淀的积压着,偶尔太阳出来晃眼时,能听到雪落地的声响。
不日,皇上回京,俞璟辞悬着几个月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俞墨渊回来,她就不让他去边关了,不知情的邱氏前些日子都感觉到了什么问了她好几次。
应付邱氏的信都是她拿着俞墨渊平日的字帖临摹的,不知道她看出什么了没。
“主子,天晴了呢,今日可要出去?”
郑霜出了三个月,已经递了好几次牌子约俞璟辞游湖了。
“行,顺便把给睿哥儿的礼物带上,闻到春天的味道了呢!”
去年种的桃树,发芽了,虽是一点点,也算激励人心了。
中庆帝回朝在即,萧珂缮也轻松不少,进门时,俞璟辞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辞姐儿,今日我陪你出去走走,憋了一冬,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才好!”
“好,霜姐儿约了我游湖,也不知湖面结的冰融化了没!”
“差不多了,左右船能划就是!”萧珂缮站在她身后,感觉她后仰靠在他怀里,唇角一勾,“走吧,这些日子,街上也热闹!”
盐商被抢了盐,怕得大家不敢出门,前两日朝廷说了因由,那些不过是和盐商商量好的说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