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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何处为家

柳岸江上,莫愁先生和水如嫣轻舟简行。

莫愁先生一身布衣,益发显得丰神俊逸。倚在身旁的水如嫣也已换上了粗布衣裳,却也掩不住一脸的洛水风情。

莫愁先生望着身旁脉脉含情的水如嫣,再看这绿水青山,往事白云苍狗,一幕幕如过忘川。

“如嫣,你瞧,那就是忘川石!”莫愁先生指着前方远处隐约可见的一块环形大礁石欣然道:“当年老先生便在这礁石上讲了那个故事。传说太宗之女瑶姬……”。

不觉间,夕阳欲下,美不胜收。二人不禁极目远眺,仿佛那世外田园,已近在眼前……

突然,水中十几个黑影四起,瞬间毒镖如电,迎面扑来。

莫愁先生急忙一边大袖一展,笼住如嫣;另一边袖风大做,顿时逼退毒镖,那些黑衣人应声落水。余光却瞟见水波中显现如嫣背后一山魁般的身影,正推掌袭来,掌心绿光大盛。

“小心!”莫愁先生什么也没想,转身替水如嫣挡下一击。三人各后退几步。水如嫣觉得体内真气紊乱,知道仅那拳风,已让自己受了内伤。

水如嫣扶住莫愁先生,莫愁先生低声道:“如嫣,此人功力骇人,却看不出何方路数,千万小心!”

那身材魁梧的大汉身着蓑衣,头上戴的斗笠遮住了大半个脸。只看得到他嘴里默念着不知什么艰深咒语,随即一个马步深蹲,气沉丹田,双手缓缓抬起,瞬间从双掌中窜出一圈玄绿气环。

莫愁先生大惊失色,把水如嫣推向一边。立即蓄力集气,一式“断木孤影”赫然迎上,只见两道气劲从船上一直升腾至半空。

水如嫣伏在船沿,看到二人已飞至半空对决,莫愁先生豁尽最后一点气力,仓促间使出落霞三式,与蓑衣人对掌相轰,几声巨雷爆响,瞬间血雨如柱,绚烂过漫天残霞!二人直坠江中。

“莫先生…”水如嫣厉声疾呼。唯见江水湍急,久无回声,不禁眼前一阵模糊,伤痛昏厥。

…………

柳岸江畔草屋内。如嫣终于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身旁的冷血和萧若兰。

冷血道:“辞别后我与若兰沿着江畔行走,听闻江中巨响,便赶去…”

若兰哭花了脸,断断续续道:“水姑姑,我们…找不到…”

如嫣却置若罔闻,默默下床。

若兰惊呼道:“水姑姑,你伤还没好呢?”

如嫣平静地一字一字说着:“从离开的那天起,我就不是水如嫣,人一辈子,怎可莫愁?我叫他莫先生,是因为水如嫣早已经和莫愁先生去了。看来有人还是容不下我们出山,罢了,世上冤冤相报何时了。天下之大,总有如嫣和莫先生的容身之处。我走了,你们珍重。”随即顺手拿过一粗枝当拐,踉踉跄跄走出屋外。

冷血和若兰不再阻拦,望着如嫣吃力爬上那艘原本驶向墨家庄的小舟,由近及远,仿佛一同没入江中的夜色,再也看不清。

“冷哥哥,你说姑姑和莫先生神仙般的人物,为什么会这样?”若兰声音哽咽,无力的靠在冷血身上。

夜愈沉,风亦更寒,但二人依稀远见天边一缕皎洁月色。冷血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第一次紧紧搂着若兰说:“若兰,姑姑走远了,我们…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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