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文感觉,他是遇到对手了。本来,这个审犯人并不是他擅长的事情,他比较喜欢从各种陌生人的口中打探各种有趣的消息。但是,怪就怪在,他刚刚想挤兑县令一把,打肿脸充胖子了,现在,他唯有装傻充楞,“去干什么?”
袁丙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追问下去,不由地一愣,不明白他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作不明白,“你说呢?”
方兴文道,“我知道,去送砒霜。”
袁丙的眼里满是蔑视,“哈哈哈!袁某见过太多的冤案,所以,不担心屈打,但绝不成招。”
方兴文有些落败,县令打了两次,他能咬牙挺过来,还坚决不松口,再打一次,岂不和那个没脑子的县令一样?
想到此,他话题一转,向县令拱拱手,啧啧叹道,“果然骨头硬!看来,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县令大人的手下也是颇有骨气,方某佩服,佩服之至!”然后,便起身告辞。
县令慌忙起身相送,直至走出外面,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什么强将手下无弱兵?他这分明讽刺他带出这个死不认罪的手下来!这个方兴文,自己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吃卯来,感觉下不了台了,反倒也讽刺他的一把!他顿时心里堵的慌,只是方兴文人已走远,他也无能为力。
县令慢悠悠地进县衙来,前思后想,五王妃素来心思缜密,若就此罢手,从袁丙手里问不出什么来,不免有些下不了台。他日五王爷回来,自己却没能在这案子上有新进展,或者在此期间节外生枝,总是没法向他交待。想到此,他便差人备轿。
等到县令到来时,方兴文刚刚将县令审袁丙一事向池墨匪禀报完毕,当然,对于他参与审问却一无所获这一节,他选择直接省略,因为不光采,他又是代表五王妃去的,他不光采便意味着五王妃不光采。
县令向池墨匪请过安,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方兴文一眼,这才将审问袁丙的情况大致向池墨匪禀报过了,池墨匪默不作声。
县令有些忐忑地补上一句,“下官愚钝,请王妃示下。”
池墨匪本能地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小腹,这一眼让县令更加不安,似乎王妃娘娘并不愿意过度关心此事,反以有孕在身来暗示他,有打扰之嫌。他连忙道,“下官知娘娘不宜过度思虑,只是此案一日不了,下官一日便不安,生怕节外再生枝,望娘娘宽恕!”
池墨匪听到说过度思虑,感觉很不舒服,这县令的意思,审个袁丙很让她费脑子吗?这对她的自尊心是种小小的挫伤。当下,她斜睨了县令一眼,“如果今天没问出什么,等把张氏带回来,分别审,看两人能不能对质?或者,本妃差方兴文去各个药铺问一问,看有没有什么人去药铺拿过药?如果,县令一定要从袁丙口中有突破,可以在他面前拷打张氏,如果他是个男人且与张氏有染,那么,他必定招供,如若不然,只能说,他们之间只是合谋杀死张二栓,这也侧面证明,他前面的证词有假。”
县令顿时茅塞顿开,对池墨匪的敬意又达到一个新高度,当下喜滋滋告退了。池墨匪看了一眼方兴文,“本妃感觉,你的禀报里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