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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孩的秋之菊

清晨,雾隐山色青隐人家,古落小镇便坐落在这种意境中。溪水的不急不慢的脚步惊醒了安睡的鱼儿,秋露滑落秋叶,被花儿稳稳接住,我猜秋菊是得到最多的……

沙沙沙!急促的踏秋声,有些格格不入,牵走了一份安宁。

“妈妈,看看这些叶子好好看啊!”一个小女孩随意地捡起一片精致的树叶,高高举起,“这里,还有这里。哇!好多好多好看叶子呀!”

女孩的妈妈右手挎着篮子,慢慢走来,用粗糙的手轻轻地抚摸女孩柔顺的头发,微笑着与周围化成一体。

“喜欢我们就把它带回家好不好?”

“嗯!”

“那——你去找一片最好看的放进篮子里吧。”

女孩轻轻点头,晨间的微风吹拂着稚嫩的小脸,水灵的眼睛映着金黄的树叶。

女孩将一片她心中最好看的叶子放入篮子,牵着妈妈温暖的手继续着欢快的步伐……

走到流经小镇的小溪的旁边,找好一块干净的地方开始享受着秋之景。云雾环山,鱼翔浅底,好似兰亭的世界、渊明的诗啸。

衔起一块糕点,放停的小脚又耐不住对世界认知的冲动,沿着溪边下游走去。小镇山上没有出现过凶猛的野兽,只有猴子或者兔子等等,所以妈妈很放心小女孩的天性。

“小渝,别疯跑,慢一点!”作为母亲,妈妈还是要叮嘱一声。

“呜哇哇……小鱼小鱼追不上我。”小渝跑着,而水中的鱼儿闲庭散步往下游游去,丝毫不理会小渝的烂漫,但它吐的每个泡泡都会让小渝觉得这是胜利的标志。

大口吐出凝雾的浊气,本是白净的小脸变得通红,更加一分可爱。忽见——一个白色的小兔四处张望着,小渝顿时失去了疲劳,眼神已经集中到了小兔子身上,这山间的飞禽走兽在小镇上听说都是有灵性的,现在一看的确如此,这不,就在小渝将目光看向兔儿的一刻兔儿也看看了她,四目相对不失喜剧的一幕。一人一兔在林中看起来不像是在追赶,跟像是在嬉闹。但小小的孩子怎么会追得上山上的野兔呢?

“小兔兔,小兔兔,不要躲吗?出来和我玩啊。”小渝在诱骗着已经逃走了的兔儿,就像个刚入门的小猎手,骗技差劲。

沙沙——

后面传来脚步声,眼珠一转,小渝猜是妈妈来了,顺势冲进前面的草丛玩起躲猫猫。妈妈宛而一笑,也开起了玩笑:“小渝小渝,你去哪啦?再不出来妈妈就走啦,就留你在这陪小熊聊天咯。”

跟预想的一样,小渝钻进的草丛就在话说完不久就有了动静,小渝的头探了出来,头发上加了几片叶子当了修饰,露出最天真的微笑,白皙的乳牙,通红的脸蛋惹人疼爱。

“妈妈,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噢,小渝找到了什么。”妈妈蹲下捧起小渝的小脸,慢慢清理她的头发,将叶子摘下,没有去看小渝藏在身后的小手,“我猜——是花,因为我闻到花的香味,所以我说的对吗?”

“啊,妈妈真厉害。”小渝紧紧地抱住妈妈,黄色的花儿绕到妈妈的背后,花瓣落在妈妈的头发上,沾染自然的清香,使得妈妈更加迷人。

小渝将妈妈带到了花丛旁,映入眼帘的尽是秋天的菊色,将一小块的山坡占满,小渝欢呼着,而妈妈弯下腰安静地赏析着眼前的秋菊,眼神写满了怀念……

“妈妈,妈妈,这些花是一直都长在这里的吗?”小渝玩累了,靠在妈妈的脚边休息了。

“不是哦,它们呀只是每年都会在这里等着你,但不能一直等的呢。”妈妈坐下,将小渝的头靠在自己胸口。

“那它们其他时间去哪了?”

“它们呢……可能去了一个你时时刻刻都能想起但又不能看到地方吧。”

“那我不就看不到了吗?”

“走吧,该回去了。你先去收拾一下东西,我拿点东西。”妈妈笑而不答。

小渝不满,嘟起小嘴,但还是很听妈妈的话,拍拍身上的灰尘便去收拾东西了。

饷午

雾气早已退散,小镇露出他本来面貌,青瓦小巷古色古香,没有受到城市的侵蚀,保存着最好的文化气息,可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呢?

爷爷准备牵着老牛和牛仔子到镇外田间喂食,娴熟的手法将老牛用牛绳牵好,老牛也是极度的配合。

“爷爷,你这是要去哪啊?”小渝看见,急忙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伙伴。

“哟!小渝,伢子啊,爷爷正要去放牛呢,最近咱家的老牛可累坏啦,今天带它去饱一顿。”爷爷将嘴上的烟轻轻地抽了一口,烟缓缓地从牙缝中逃出,两个孩子都笑了。

“我也要去!”也许是闲得无聊,小渝才会想跟着爷爷去放牛。

“正巧,我妈也叫我去放牛,我也要跟着陆爷爷一起去。”跟着老人去放牛是小镇孩子们的一大乐趣,伢子自然不会放过,老一辈的故事可是精彩得很。

“土豆,不许你去!”伢子的头圆圆的,所以小渝老是叫他“土豆”,伢子也没有什么意见,倒是很喜欢这个称号,久而久之就这习惯了,“今天的故事没有你份,让你羡慕去,哈哈……”

这就让伢子不乐意了,两个小鬼头就这么互掐起来,把站在旁边的爷爷和老牛都逗笑了,“都去,都去,少一个爷爷还不高兴呢。”

爷爷轻轻地将小渝抱上老牛的背上,老牛规矩的把头低下,真的是通了灵的牲口。伢子在后面跟着也骑在牛背上,拿着自制小笛子,吹奏从父亲那学来的曲子,爷爷也在一旁哼着小曲,只有小渝欢快地挥舞着手中的竹棍,就像一个演奏家指挥着她的音乐家们。

到了镇外的田野,爷爷就将牛绳解开,放任老牛和牛仔子去田间觅食,爷爷将腰间的水壶解下找了一处阴凉的树荫歇息。淡淡的香气在爷爷开盖时侵入自然中,混入野草野花的清香,混入空气,牵住了小渝的小鼻子。

“爷爷,你的瓶子怎么装着花呀?”这话让爷爷和伢子都笑了,小渝气得小脸通红,“土豆!不许笑!”

“爷爷啊,喝的是茶,说是花也没多大错。”

“茶苦苦的,才没花花香味呢?”

“这叫菊花茶,我妈告诉我的,昨天还喝了呢!羡慕死你,略略略……”

“爷爷,我也要喝!”小渝是真的不服气,在她的心里输谁都不能输给伢子,为此她要赌气。

爷爷把瓶子递过,尚温的花茶瓶口泛着清香,爷爷提醒着不要大口喝,抿一小口就好。小嘴慢慢靠近瓶口,小臂微微抬起,看不清颜色的香液才触到软嫩的嘴唇,香气顺着小舌刺激着小渝的味觉,逃走的香气也被鼻子尽数吸收。

“哼!土豆我一点也不羡慕你,我也有,略略略……”

老牛满足走回到爷爷的面前低下头,这才发现已经到金色的阳光遮盖小镇的时候了,跟来时一样三人回到了小镇……

时间总是猝不及防,每次回忆总相信就在昨天,再看向小渝时她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已经离开小镇去到了山外的世界,去看看不曾想过与小镇安谧相反的繁华,但她的心中应该会有一个走不开的世界吧。

铃铃铃!

下课铃响起,这是这个月的最后一节课,因为准备就是国庆了,七天的假期让每个人都在讨论着有什么计划。小渝整理好笔记,她也要准备了。

“小渝小渝,国庆我们去爬山好不好?”小渝人缘真的没有差过,马上就有人邀约了。

“对不起,可能不行哟。我已经打算要回家了呢。”小渝微笑也随着年龄脱掉了稚气,逐渐有了她妈妈的气质。

“欸,回家吗?”她的同学流露出思考的模样,“我可以去你家吗?我听说小渝的家是个很美的地方呢。”

“可以呀。”

……

火车靠停,小渝背着背包和同学走出车站,远远地就看见熟悉的身影——伢子。伢子也看见了小渝向他挥手,急忙跑过去接过背包。

“哇!帅哥耶!”伢子没有注意到小渝身后的同学,“小渝你居然不告诉我你认识一位帅哥?”

“你呀,别犯花痴啦,这土豆啊,已经有女朋友的了哟。”小渝毫不客气地将同学的包也扔给伢子,“土豆,走吧!让我妈等急了你就完了。”

“好的,大姐头。”

回到小镇,山依然是记忆中的金黄,云霞明灭,炊烟袅袅,感觉就像回到三人三牛回家的时候,安谧含着镇上的生气,溪水的愉悦。小渝站在家们深深地吸上泛着清香的空气,眼神显得有些不淡定了,她跑进家中,穿过,直径跑到后院。

她的同学看的都有点奇怪了,便跟着她去到后院。

爷爷牵着小牛刚回到家中,水瓶悬在腰间,看来已经空了。小渝抱住爷爷,爷爷的胡茬触碰这小渝白皙的脸,但小渝没有丝毫嫌弃。突然,小渝发现了家里的不同,树篱那妈妈在小渝小时候栽回来的菊花沿满了篱笆,无时无刻散发着清香。

秋夜,小渝双手握着一杯茶,茶的香气融入花香。妈妈洗好了碗,看见小渝和她的同学在后院,也走了出来。

“外面晚上凉,不要呆太久哦。”妈妈的笑容依旧没有变化,只是眼纹放满了幸福与满足。

“妈,你还是像小时候秋菊一样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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