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双更,预计晚上八点还有)
他的母亲没有睁眼,面部肌肉有些僵硬,整个脸都惨白一片。
在后面抬着她的中年警官放下了担架,他是她的老同事——老佘,其比寇旭谷的母亲年纪更大,寇旭谷管他叫一声“叔”。他面露悲伤,叫唤了一声“小谷”,讲述了发生的事情。
他母亲是派出所的民警,时常巡逻,并不用在这种危机时刻战斗在最前线,但也身负重伤,是因为猛兽突然冲击办事大厅,导致派出所伤亡严重。
看见自己的妈妈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伤害,他有些沉不住气了,站在秩序混乱的人群之后,企图强行掰开一条通道来,让自己的母亲先行通过。
“你们,都给我让一让!让我先进去!不要阻挡我!”
可是,却被他母亲的同事善意阻拦了。
“小谷,你别这样,你也挤不进去啊!这么多人,都争先恐后的!”
医院的警务室就两位执勤民警,其中一人在急诊大厅门前守了一整天,还摆上了铁栅栏,防止拥挤造成踩踏或是把大厅的玻璃门给挤碎了。
“不行,我妈妈受了怎么严重的伤!一定生命垂危了!再不进去看病,恐怕就再也睁不开眼了吧!”
“嗨!我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啊!在这里的人,有谁不是受伤严重啊?”
寇旭谷放眼望去,在开着的两扇门的两侧,放着很多的担架、轮椅、木凳、处着拐棍,甚至是转诊的折叠担架车,把急诊大厅门前摆满了。
这些后来的警员,带着轻伤,也赶紧过来维护秩序。
小可爱也上前来,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不要鲁莽。
“小可爱,你也来阻拦我吗?你不知道,我的妈妈危在旦夕吗?”
“非也!我不是来阻拦你的。单靠你是冲不进去的,相信我吗?让我来!”
小可爱面带微笑,向他挥着手,要他抬起他母亲跟在她的身后。她泰然自若,露着神秘而古怪的微笑。
“现在,该是我表演的时间了!”
眼前的人群在警员的指挥下,还是很顺利的排好队伍,警员在两侧放置了塑料方锥桶,拉上警戒线,让排队的人群变成弓形。
她上前去,笑靥如春,拍一下最后一位的肩部,示意他让一让,她要插一下队。
那位三十出头的男青年怎么肯让出位置,板着个脸回了她一句,便头也不回继续排队。
她也轻松地提起了他后背的衣领,将他人整个拎起来,放在了一旁。他叫嚷着抗议了一下,却被她的眼神给吓了回去。之后的几个乖乖让了她,不与其争执。在她面前,又站着一对青年男女,她又是以礼相邀,想要往前进一步,却让对方轻视了。
“让一让,这里有名危重病人!”
“哼,谁不危重啊!想插队啊!偏不让,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话都懒得说了,执手前去搂住她的脖子,将她推到一边去。在她前面的男青年为了保护女友,不依不饶,骂骂咧咧起来,还差点动手打到了她。她单手便接过了那一击重拳,稍稍用力之后,他的手腕明显变形了。
“哇!痛痛痛!”
“正好,呆在一边,等会儿直接看骨科吧!”
现在,站在她前方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无论她如何有礼貌地请他让一让,他就是巍然不动。俨然一张不予理睬,“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态度。
她站上前去,捏着对方的下颌部,让他扭过头来,她以犀利的眼神瞪了他一下,对方却发现了她的眼珠会变色,由黑色变为藏青色,把他吓了一跳,直呼“妖怪啊!”
“你说什么啊?”
她的星眸又恢复成透亮的黑色来。那个家伙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了。
“我说小可爱,我们这样的速度也太慢了吧!一个一个地让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啊,是啊,是有点慢。那么,我们直接去大门门口吧!”
一位年轻的警员,看见他们这边的情况,特别是寇旭谷和小可爱翻越了警戒线,径直朝大门入口走了过来。
“喂!你们,不要插队!”
“警官大哥,我妈妈是你们的同事,她快不行了,求求你,让我们通行吧!”
“不行,前面这些人也都是重伤员,让你们插队了,等会秩序有乱了!”
他极力恳求眼前这位警员为他们放行,可,他太苛刻不愿放行。她就上前一步,将脸面逼近了他,吓得他正准备掏出警棍来,却发现,她的眼球真的会变色,蓝色的眼眸,看一下,心都又酥又麻了。最后,他只得乖乖放行。
守在正门口的那位中年警官最开始也不同意,但在青年警员的眼神之下,他也不再阻拦了。
排好的队伍里面,有人觉得看不惯,心中不满,小声嘀咕起来。
“什么嘛?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还要插队啊?我不服!”
最后,他大声喊了出来,并试图跨越警戒线,绕过队伍,直奔大门入口而来。虽然其他警员试图阻拦,但是更多的人都觉得不公允,纷纷走出来,又一次向着大厅门前的台阶蜂拥而至,这一次,警员也阻挡不住了。
眼见情况又要失控,而且他与佘叔抬着他母亲,本来就走不快,不一会,差点淹没在人群当中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啊!警察,警察又怎么招惹你们了?我是警察的家属,我没觉得警察有什么很了不起的地方!但是,在你们危难的时刻,难道不是警察帮你们度过难关的吗?在你们遭遇坏人的时候,难道不是警察出手相助吗?在你们被怪兽攻击的时候,难道不是警察站在最前面保护你们吗?现在,有个警察,身受重伤,生命垂危,难道,让她先一步接受治疗也不行吗?你们,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他奋力地呐喊,维护着自己的权利,坚决要让自己的母亲赶紧接受治疗,因为,她的呼吸越来越衰弱,脉搏愈发的感觉不到了,他感觉,自己的母亲快要撑不住了。
“我看谁敢乱来?”
小可爱堵在了大厅的正门口,给寇旭谷他们使了眼色,他咬着牙,眼眶发红,与后面跟着的佘叔一起,将自己的母亲抬了进去。
看着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玻璃门内,身后的那些人全都羡慕嫉妒恨,几乎所有在医院院子里的人都眼红他们,竟然这样子抢到他们前面去了。
包括待在两边的病号,打着绷带的人以及还没有止住血的人,都开始起哄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也拥挤着跑到面前来,猴急的不行了,也想到门口来占个位置。
“你给我让开,凭什么他都能进去,我就不能进去啦!”
“你想干嘛啊?”
“我的妈妈也快要不行了,我也想救我的妈妈,为什么他插队就能挤进去啊?你们不公平啊!”
有的人真的翻上了台阶,试图冲撞拦在玻璃门前的铁栅栏,不一会,急诊大门前,闹成了一锅粥。很多人都心里不服,抗议起来。那场面,跟抢着购买低价的商品房一样。
“你说什么?你们呐,再给我吼一句,试试!”
小可爱那双洁净的眼眸微微一闭,瞬时睁开,蓝色的眼眸如同苍茫的海洋一般,蔓延开来,将整个眼眶都渲染成蔚蓝色。那一刻,可把站在她面前的那些不听话的人给吓坏了。
“哎呀,妈呀!妖怪啊!”